第 1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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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第135章生娃

牛金柳走後, 沈烈清點了下,以後每三個月給路奎軍兒子寄一次錢, 順便寫一封信, 路奎軍兒子他見過,挺上進的小伙子。

沈烈的想法是,給錢不用太多, 本來他讀中專有補貼, 另外一個月補十塊,足足夠花了, 既然出了事, 也不能太慣著, 免得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 但是也不能讓這個侄子委屈了。

沈烈寄了第一次錢, 寫了第一封信後, 很快路敬英就回信了,信里提到對他父親做法的反思和不贊同,感激了沈烈, 也說明了自己的打算。

沈烈倒是欣慰了, 這是一個有想法的孩子。

他去給路奎軍探監, 又把信拿給路奎軍看, 路奎軍:「沈老弟, 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可能要轉到別地監獄, 到時候你探監也不方便, 不用看我, 就是你嫂子和侄子,還得麻煩你。」

沈烈自然應著, 讓路奎軍放心。

而這個時候,另一個消息傳來,卻是讓人有些失望,聽蘇聞州的消息,那塊鹽鹼地有著落了,看樣子基本是定給孟家了。

蘇聞州很有些抱歉:「這一次是我疏忽了,本以為手到擒來,因為我看過,幾個想買那塊地的,各方面競爭力都不如你,誰知道孟家突然也想要,橫插了進來,而且列了一些具體條件,說他們要擴建廠房。那塊鹽鹼地確實距離他們廠房不算太遠,加上他們用了一些手段,竟然真得要批給他們了。我知道這消息,再去問,已經晚了。」

沈烈也只是笑了笑:「沒什么,也不是說非要買到。」

蘇聞州:「確實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孟家還有這么一招,我回頭會關注一下這方面的消息,如果再有合適的,想辦法給你爭取。」

沈烈:「那你就多費心了。」

因為路奎軍的事,沈烈情緒自然有些低落,沒有拿到那塊鹽鹼地,讓沈烈越發有些無奈。

好在冬麥肚子越來越大,即將做父親的喜悅總是能給人寬慰,梳絨機和餃子館的事有江春耕和江秋收操心,沈烈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地照顧冬麥,關注著冬麥肚子里面的動靜。

孩子很活潑愛動,特別是快要生了,兩個小家伙隨便動動胳膊腿兒,在外面看就是一個大鼓包。

有一次他甚至直接摸到了那凸起:「這是小拳頭吧,他在和我握手。」

說起這個,沈烈有些激動。

冬麥笑看向他,可以說,最近這段他受了打擊,心情多少有些蕭條,不過看他為了孩子興奮成這樣,倒是一改之前模樣。

一看就特別傻,傻得讓人想笑。

她抿唇笑著說:「你覺得還沒出生小娃兒的拳頭,能有這么大嗎?」

沈烈一想,好像也有道理,挑眉,對著肚皮研究了半天,又比劃一番,終於得出結論:「原來是我們孩子的小屁股!」

冬麥看他那恍然的樣子,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這個男人,在外面總是很精明能干,大多數時候她很佩服他,由衷地敬佩他,但是有時候吧,他又實在是看著傻乎乎的,傻得可愛!

沈烈看冬麥笑成這樣,也忍不住笑,笑著摟住她:「再笑我,我就打你屁股!」

冬麥眼看就要到產期了,醫院的意思是生產也就是這幾天。

最近幾次產檢,沈烈陪著冬麥去城里,每次都會過去彭天銘那里,和彭天銘一起吃個飯,沈烈和彭天銘說了下,便在她的工廠找了一間宿舍稍微安置了下,放了被褥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到了快生的時候,估計會住過去,這樣就免得臨盆之時匆忙趕過去,怕太遠來不及。

而就是這兩天,蘇彥均竟然從首都趕回來了,馬上清明節了,她本來就要請假掃墓,現在提前回來幾天,回來後,她就和冬麥提了,讓冬麥過去她那里住,但是冬麥到底是覺得太過打擾,婉拒了。

沈烈和江春耕提了蘇彥均的事,江春耕和胡金鳳說了,胡金鳳倒是好奇,想見見蘇彥均,不過她又要看孩子,又要管梳絨機那攤子,忙得很,一時也抽不出功夫來專門跑一趟陵城。

蘇聞州已經知道寧知青所在的工廠,正在找人去問,說是用不了幾天就能有回話了。

沈烈這幾天戰戰兢兢的,打起精神來陪著冬麥,有時候冬麥皺個眉頭,他就突然來一句:「要生了?」

冬麥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就是聽著外面好像刮風了。」

沈烈深吸口氣,盡量放松。

冬麥看他這樣子,又覺得心疼他,又覺得好笑。

最近他為了路奎軍的事,操心不少,現在恢復過來,卻又整天提心吊膽孩子。

她便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順了順毛:「外面起了東風,陰天,估計又要下雨了。」

陵城的暮春時候,總是雨水多,不過這樣也好,蒙蒙細雨落下來,滋潤著庄稼,如果水頭足,估計連澆水都省了。

沈烈被冬麥這么順毛,也就順勢躺在了炕上,用腦袋貼著她的肚子,湊過去認真地聽,閉著眼睛,感受里面的動靜。

「冬麥,你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外面雨沙沙落下的時候,他低低地這么說,聲音溫暖清啞。

「沒覺得,你看咱院子里的葡萄,到現在還沒吃上呢!」冬麥側躺著這么笑。

院子里的葡萄樹還是去年打算開餃子館時移植過來的,現在葡萄葉已經長得嫩綠,就指望著夏天吃上葡萄了。

沈烈眸中都是笑:「等我們孩子生了,估計百天的時候,正好葡萄熟了,可以請大家伙吃葡萄。」

冬麥:「可惜種的不多,不然咱自己做點葡萄酒多好啊。」

沈烈:「那我們買點葡萄酒吧,請大家喝葡萄酒吃葡萄。」

冬麥想想,覺得這樣也不錯,又開始說起有了孩子的事,孩子應該叫啥名都想過了,沈烈一口氣提出不少,不過冬麥有些猶豫,覺得還可以再想想。

夫妻兩個人就這么聽著外面的綿綿雨聲,說著閑話,一時竟覺得,那些世間的紛紛擾擾全都淡了,掙再多錢,能享受到的無非也就是那么多,最甜蜜幸福的時候,其實就是在這樣的雨夜,沒有人打擾,兩個人說著閑話。

到了晚些時候,到底是餓了,沈烈起來,給冬麥做飯,最近他在家里,不怎么出門,王二嬸便幫著洗涮打掃,做飯多是沈烈自己動手。

王二嬸有些不好意思,沈烈告訴她說,等冬麥生了,怕是用人的時候多,王二嬸這才釋懷。

沈烈最近手藝長進了不少,雖然未必多好,但至少冬麥吃著也還行。

燒火做飯,飯差不多好了的時候,就聽到後院傳來嚷嚷聲,好像是王秀菊在罵。

冬麥聽著,納悶:「他們又怎么了?」

沈烈仔細聽了聽:「估計是婆媳兩個吵架呢。」

冬麥:「最近他家也吹得厲害,之前他們和首都絨毯廠簽的那個協議,說是能一下子供多少噸的貨,現在大家伙都賣不出去羊絨,唯獨他家,還能給首都絨毯廠供貨,王秀菊張揚著呢,覺得自己特別厲害,又趕上路哥那里出事,她更是把自己家吹得上天,把別人家給踩到土里去。」

沈烈:「最近我操心著路哥的事,沒注意他家,不過現在整體行情不太好,絨毯廠雖然和孟雷東簽了協議,可以供貨,但是絨毯廠那里也總是賒欠,不給現錢了,路哥為了找首都絨毯廠要到最後那筆款子,就差跪下求人家了。路哥要了錢後,最先給的是那些散戶,但是孟雷東就未必了,他們貨量大,款多,不是那么容易要到的,倒不至於賴賬,估計得拖一段時間了。」

冬麥聽著,點頭:「孟雷東要到錢,肯定是先緊著自己,後面再多了,才給那些散戶分!」

當下兩個人繼續吃飯,不過後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且現在也聽得真切了。

聽著那話里意思,好像是林榮棠跟著孟雷東交了一批貨,算著應該能發大財,孫紅霞高興,就去燙頭發了,還買了一件新大衣,看中了一塊金表,王秀菊看不下去了,痛罵兒媳婦吃飽撐得沒事干還不下蛋。

沈烈聽著那嚷嚷聲:「那塊鹽鹼地沒戲了,不過我們可以看看別的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搬到陵城去住,村里到底太鬧騰了。我看人家陵城的幼兒園也好,從小教識字。」

冬麥:「沒事,這個不急,我覺得既然能有那一塊鹽鹼地賣,陸續也會有別的機會,等唄。咱們現在也才干了一年,就有現在的樣子,我已經很滿足了,咱手頭的現金,加上梳棉機,也有四十多萬了,當時咱倆結婚那時候,我可沒想過這么多。」

沈烈笑看著冬麥:「瞧你這出息,這就滿足了?」

冬麥抿唇笑:「我看不是有句話叫做知足常樂嗎?想太多沒用,日子過得舒坦,咱能多做就多做,不能多做就算。」

沈烈:「不過我還是惦記著新疆的事,我是指望著,明年開春前我們能談妥,這樣明年的廣交會我們就可以去參加了。一年的時間,再攢攢錢,看看買地的機會,足夠我們慢慢規劃這件事了。」

路奎軍出事了,進了監獄,要坐十年的牢。

沈烈其實最近也一直在反思,路奎軍做錯了什么?

他心是好的,自己發財了,也想帶著親戚朋友發財,有些人做生意沒本錢,他可以借錢給人家,但是更多人需要錢,他就開始辦了農村合作基金會,一切出發點都是好的。

甚至到了最後,他從首都絨毯廠要了最後一筆錢,那個時候他如果心狠一點,拎著幾十萬跑路了,跑得天高皇帝遠,誰能抓住他?幾十萬不夠他過一輩子富足日子嗎?

可他沒有,留下來承擔了屬於自己的責任,老老實實地進了監獄。

為什么一個想帶領大家致富的人,最後卻害了那么多人,讓不少鄉親血本無歸,最後終於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對於這件事,沈烈只隱隱覺得,那個基金會不是什么好東西,玩火自費,最後害人害己,但是具體更深層次的,他現在還沒想太清楚。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引以為戒,他並沒有太多能力,他這個人也比路奎軍自私,最先顧好的是家人,是冬麥和孩子,這之後,有些余力,再說別人。

夫妻兩個人說著閑話,吃了飯,等吃過飯,劉金燕打著雨傘過來串門,說起來,兩個人這才知道,原來王秀菊和孫紅霞吵起來,兩個人對著掐架,鬧騰得不像樣。

「王秀菊說是這一批羊絨順利送到了首都絨毯廠,人家收了,錢再有一兩個月就能回來,人家就要發大財了!」

「還說孟家在陵城南邊弄了一塊鹽鹼地,到時候蓋廠房,他們全都搬過去!」

「為了這個,王秀菊覺得自己兒子能耐,也有點嫌棄孫紅霞了。」

靠著孟雷東,林榮棠順利地把貨給交了,本來交貨的時候,人家檢查羊絨質量,說好像不太合格,當時他的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出什么岔子。

好在最後都要了,人家全收了,他的那些貨也全都要了。

首都絨毯廠是國營的大紡織廠,現在無非是過一兩個月給錢的問題,他不怕絨毯廠不給錢,反正現在交了貨就放心了,就等著孟雷東那里要到賬就行了。

當然了,他也留著一個心眼,自己去首都,找了他大哥,又通過他大嫂的關系,聯系上了絨毯廠的一個內部人,和人家說了,盼著能早點給錢。

這樁大事做完了後,他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並沒有什么高興,只覺得累。

他想,自己這是要成功了,但是即將掙了很多錢很多錢的時候,他竟然想起之前,想起之前他和冬麥那會兒。

冬麥那個時候多單純,在公社的大集上買一條裙子都喜滋滋地高興,穿上後覺得自己可美了。

她也確實長得好看,隨便穿啥都好看。

他說缺錢了,少花點的時候,她也就懂事,聽話,會省著用。

那個時候的冬麥乖巧懂事得像個小姑娘,會讓人忍不住心疼。

那個時候他是會計的兒子,手頭能有幾十塊錢都覺得挺多了,哪想到有一天會做幾萬塊錢的大買賣。

要賺大錢了,他只覺得失落,心口甚至隱隱作疼。

這個時候,她娘還在和孫紅霞吵架嚷嚷,為了什么衣服燙頭發的事鬧騰,林榮棠聽著,只覺得厭煩,他已經煩透了他娘,也煩透了孫紅霞的貪婪。

是,貪婪。

孫紅霞這個女人真貪。

她不但貪錢,還貪男人,自從和鐵柱搞了兩次後,倒像是離不開男人了。

林榮棠閉上眼睛,悶悶地嘆了口氣。

他摸到了一根煙,便點燃了。

其實他以前並不吸煙,不過會在兜里揣一包煙,遇到合適場合給人家送一根,現在他忍不住,掏出煙來,點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

嗆人的煙味直接進了肺管子,把他嗆得難受,他悶悶地咳了幾聲,之後眼淚真得落下來。

他躲在不透光的西屋,流著眼淚,一口口嗆著吸著那根煙。

煙快吸完的時候,院子里安靜下來了,他娘大吵了一通離開了,至於孫紅霞,根本不在家里了,偷偷跑出去了。

林榮棠冷笑一聲,狠狠地掐滅了煙頭,猛地站起來。

突然有個沖動,來一個狠的,去捉奸,捉奸在床,讓她有口難辯,自己日子不好過,那所有的人干脆跟著一起死!

他咬著牙,起身,猛地就要往外沖。

不過當沖到一般的時候,想到了什么,到底是停住了腳步。

不行,不行,他不行。

他咬牙,攥緊了顫抖的手。

他要堂堂正正地活著,要掙錢,要風光,無論他發大財還是一敗塗地,都要留一個清白,他的秘密,只能保留著,絕對不能就這么泄露出去。

而孫紅霞這個女人,關鍵時候會來一個魚死網破的。

林榮棠頹然地蹲在了地上,重新撿起來那根被他扔掉的煙。

此時的孫紅霞,確實就在鐵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