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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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第138章幸福

蘇聞州也時不時過來看孩子, 第二次來的時候,給拎了一箱子奶粉, 拆開來一看, 里面竟然是繁體字,名字叫惠氏奶粉。

現在給兩個孩子喝的奶粉叫紅星奶粉,是陵城副食品店買的, 也是唯一的奶粉牌子, 蘇聞州帶來的這個惠氏,沈烈沒見過。

蘇聞州解釋說:「這個是香港的奶粉, 我也是托一個朋友幫忙弄到的, 聽說這個奶粉營養好, 給孩子嘗嘗。」

沈烈便打開一些, 聞了聞, 奶味確實比現在的紅星更濃郁一些, 這個時候蘇彥均過來看了看:「這個奶粉看著是不錯,那就先喝這個吧,味道比紅星好。」

沈烈有些擔心:「就怕喝慣了這個, 不願意喝以前的了, 我聽說小娃兒可能會挑食。」

蘇彥均:「怕什么, 如果孩子願意喝, 那就想辦法弄到, 又不是供不上。」

沈烈聽這話,也就沒說什么。

蘇彥均對冬麥疼愛有加, 但冬麥到底是大了, 而兩個小娃兒樣子像極了冬麥小時候, 蘇彥均對兩個孩子疼愛有加,那真是什么東西都恨不得給孩子最好的, 別說是香港的奶粉,就是天上的奶粉都能給弄到。

私底下,沈烈照顧冬麥吃飯的時候,提起來:「阿姨對你掏心挖肺,她是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補償給你。」

冬麥現在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差不多了,她覺得自己可以隨便下床走動,不過大家不讓她下床,她只好在床上歇著。

現在聽到這話,道:「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多孝順她,我以前總是以為,我親生母親拋棄了我不要我,我也不想她,心里淡淡的,所以之前蘇聞州找上我們,其實最開始我比較排斥,並不熱心,現在知道了實情,想想過去,心里挺愧疚的,如果我積極一些,沒准我們早就相認了。」

她又想起沈烈之前提醒她的:「你以前提過,說我過去的那些夢,估計是我潛意識里有些殘留的印象,我當時半信半疑的,昨天我和娘提起來這些夢,她又哭了,她說那都是有過的,我小時候就是那么被她抱著,她很激動,沒想到我竟然能夢到這些,她說我那么小,都不敢相信我潛意識里竟然記得這個。」

這件事說起來很玄妙了,按說那么小,哪記得?

她雖然完全不記得,但竟然夢到過這種場景,說出去怕是別人都不信的。

「現在也不晚,而且現在我們日子過得好,她看著也高興,放心。」

「嗯,也對。」

沈烈看了看孩子,孩子睡得香甜,他便半攬著她,躺在那里:「其實想想,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如果你早點和阿姨相認,你肯定就被接走了,接到首都,我如果那個時候追求你,估計會被阿姨打出來,或者我根本連見都見不到你,哪還有我什么事。」

他估摸著,十有七八是不會舍得把冬麥嫁給自己,估計會在首都找個城里人。

冬麥聽著便忍不住笑;「你想得真多!」

沈烈卻是認真的:「不是瞎想,是事實,也許這也是我們的緣分吧。」

回想起來,他和冬麥能做夫妻,這里面有太多機緣巧合,林榮棠和冬麥離婚,孫紅霞鬧著和自己離婚,自己對冬麥藏在心里的喜歡,最後終於成就了這緣分。

缺了哪個,又怎么會有今天的圓滿呢。

冬麥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也就忍不住笑了。

其實無論因為什么原因,她都挺慶幸的,慶幸成為他的妻子,她想,隨便換任何一個人,哪怕再好,她都不會覺得圓滿,只有沈烈才是那個最適合自己的人。

據說孟雷東家的那一筆款,一直沒要回來。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但是孟雷東家那么一大筆錢要不到,可真就著急了,不光是他的,還有別人的,一群人都在拼命地催著呢。

孟雷東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么,就打聽到了,知道冬麥生了雙胞胎,還知道冬麥就住在蘇彥均家里,知道冬麥是蘇彥均的親生女兒。

孟雷東經人指點,便有了想法,去找了自己父親,於是這天,孟成松便過來了。

孟成松是親自撐著病體,帶了禮品,也帶了一雙兒女。

他過來後,先是看了孩子,之後才坐下來。

孟成松和蘇彥均是同輩,比蘇彥均大十幾歲,和蘇璟瀚年紀相仿,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的,不過這幾年,卻越走越遠了。

沈烈作為晚輩,也從旁坐著,保姆在屋里照顧孩子。

孟成松看著蘇彥均,嘆了口氣:「彥均,恭喜你,這么多年了,終於找到了女兒。」

蘇彥均笑嘆了聲:「成松哥,你也知道這些年我都不願意回來陵城,就是不想面對這件事,現在孩子竟然還活得好好的,找到了,能夠母女相認,我心里真是寬慰了,徹底放下了。」

孟成松:「孩子現在過得挺好,也就沒什么遺憾了。」

他這話一出,蘇彥均的笑卻慢慢收住了。

她望著孟成松。

孟成松今天過來是要做什么,她明白。

孟雷東因為婚禮的事,一直針對沈烈和冬麥,至於孟雪柔,更是在醫院里公然欺負冬麥,這些蘇彥均看在眼里,以前不好管的,現在卻是光明正大。

一個母親,失去女兒多年,現在母女相認,恨不得傾盡一切來彌補,對於那些曾經欺負過女兒的,她自然不會手軟。

孟成松今天特意過來,其實就是來求情的。

她收了笑後,原本的溫柔便盡數收斂,眸中也有了幾分凌厲。

「成松哥,這些年我女兒受了很多委屈,她受的每一分委屈都是刀子,割在我心上,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如果哪個針對她,對她不好,我不為她討回公道,我還算人嗎?」

孟成松臉色便有些尷尬了,他身體不好,最近陸續住院,病得不輕,他自己又從關鍵位置退下來了,現在能為兒女留下的並不多。

如果兒女得罪了蘇家,他只怕是死也不會瞑目。

其實想想,一切起源於那天的婚禮,但是婚禮上,誰能想到,沈烈和冬麥恰好就是蘇彥均的女兒女婿呢。

如果早知道,他怎么著也不會允許孟雷東和人家處處作對!

他嘆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彥均,這都是晚輩的事,晚輩不懂事也是有的,我們做長輩的,總是要勸著他們點,雷東和雪柔有些不懂事的地方,我讓他們道歉,就看在我們老一輩子的交情上,賣我這個面子吧。」

旁邊的孟雷東聽了這話,臉漲得通紅,他死死地攥著拳頭。

哪想到,自己父親為了自己,竟然在蘇彥均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幾乎是祈求了。

其實,他怕誰了,就算冬麥是蘇彥均的女兒又怎么樣,誰稀罕這個關系了,靠他自己,怎么就不能闖下一片天。

孟雪柔更是憋屈,滿心不痛快,她只知道父親帶她和哥哥過來,和蘇彥均說說話,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低的姿態。

她不免焦躁煩悶起來,恨不得沖過去給冬麥一巴掌。

當初還不是沈烈和冬麥非要對付陸靖安,本來好好的一個鐵飯碗就這么被搞砸了,害得她和陸靖安差點沒法結婚,結果如今又來這一手。

也真是小人得志了,她竟然是蘇彥均的親生女兒。

蘇彥均聽了,笑了下,看向沈烈:「沈烈,你覺得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沈烈身上。

孟雷東五味雜陳,誰想到,曾經在婚禮上,他根本沒看在眼里的沈烈,現在成了蘇彥均的女婿。

從一個默默不聞的鄉下人,就這么有了讓他忌憚的背景。

沈烈:「阿姨,其實要說起來,我和孟同志也沒什么大過節,無非就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本來我供貨首都絨毯廠,結果孟同志聯合林榮棠,堵住了我的銷路,讓我不得不轉戰上海,倒是讓我損失了不少利潤。」

孟雷東一聽就皺眉,這人說得什么話,自己斷了他首都的路子,他跑去上海,不是一下子賣了更高的錢,有這么顛倒黑白的嗎?

不過孟雷東沒吭聲,他知道現在對方占足了優勢,自己爭論這個沒意義。

沈烈便笑著繼續說:「本來也沒什么,但是我現在生意到底是做起來艱難,如果孟同志能伸出援手,幫襯一把,這事也就過去了。」

孟成松聽這話,明白了沈烈的意思:「有什么事需要雷東做的,你盡管說就是了,之前他確實做得不對,現在能彌補的,他盡量彌補。」

蘇彥均從旁,沒說話,她如果開頭說話就得說客氣話,但是她不想客氣。

既然孟成松來求情,那就是想化解,她也不想讓女兒女婿一直有這個仇敵,但是化解可以,對方必須割肉。

對於沈烈這個女婿,她很欣賞,她相信女婿在談判桌上不會吃虧。

沈烈沒說話,而是笑看向孟雷東:「就怕孟同志不舍得,再說我也不是那種貪心的人,怎么好奪人之好。」

孟成松皺眉,趕緊給孟雷東使了一個眼色。

孟雷東咬牙,硬著頭皮開口:「沈兄弟說哪里話,之前確實是我做得不對,現在你有什么需要的,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他說完這個,看著沈烈。

沈烈卻依然是笑,笑里卻是別有意味。

孟雷東無奈,只能繼續閉眼道:「以前我讓沈兄弟損失了首都絨毯廠的銷路,是我不對,能彌補一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到最後,孟雷東幾乎是一字字從牙縫里迸出來的。

這沈烈太他媽的陰險了,這是占了便宜又要占理嗎?

首都市場分明是他自己不要的,現在卻要自己賠償他,就算自己當時確實想搞他,但那不是正好成全了他嗎。

賠償?賠償他個屁!

可是這些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大局為重,如今賬目要不回來,再這么下去,他也怕成為第二個路奎軍,現在老父親從旁求了人家,他不能說啥,他說了,就讓老父親白白說豁出去老臉了。

沈烈聽孟雷東說出這些話,收了笑,認真地望著孟雷東。

他還記得婚禮上,孟雷東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只是一只螞蟻,可以隨便捏死。

不過是看他毫無背景的鄉下小子,仗勢欺人罷了。

現在,自己成了蘇家的女婿,這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確實是在故意逼著孟雷東,故意看他難堪,看著曾經仗勢欺人的人在更強大的人面前低下頭,也真是荒謬好笑。

沈烈就這么看著這個滿臉屈辱卻不得不低頭的孟雷東,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這是陵城南邊那塊鹽鹼地,本來我聽說可以批給我,後來不知怎么就沒成,估計是被人家半截使了什么手段搶走了,如果孟叔叔能幫著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就好了。」

孟雷東聽這話,心里咯噔一聲,他竟然想要那塊地?

他當然不願意,這塊地他確實也是使了一些手段才從沈烈那里奪過來的,搭進去不知道多少人情和錢財,如果就這么拱手相讓,那之前的功夫不是白費了?

孟成松卻是對他一瞪眼:「不就一塊地,你啥眼皮子,就這么淺?」

孟雷東猶豫了下,最後黑著臉:「那塊地,我知道一些,會幫著打聽打聽。」

沈烈點頭:「那就提前謝謝孟同志了。」

蘇彥均從旁看著,笑著對孟成松說:「其實事情說開了就好,你看他們這不是談得挺好的,彼此讓一步,以後肯定能相處好。」

聽到這句,孟雷東臉更黑了。

他沒想到,蘇彥均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女人,說話竟然跟刀子一樣,句句割人。

還彼此讓一步,還相處好?

孟雷東喉頭感覺到了血腥味。

偏偏這個時候,蘇彥均突然道:「對了,雷東,有個事我想問問。」

孟雷東抬眼:「阿姨,你說。」

蘇彥均:「你現在是不是幫襯著一個叫林榮棠的人梳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