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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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第160章媽媽的心事

回到家中後, 冬麥便分別給蘇聞州、彭天銘還有自己哥哥打了電話。

孫紅霞投鼠忌器,藏藏掖掖, 但是冬麥大概能猜到, 劉鐵柱染了毒癮,孫紅霞被那個男人欺騙,這都和林榮棠有關, 全都是林榮棠一手策劃的!

林榮棠就是像逗弄一只絕望的老鼠一樣, 毀掉孫紅霞所擁有的一切,然後看著她一點點地絕望痛苦, 這就是他變態的報復!

林榮棠和陸靖安合作, 所謂的引進外國先進設備, 其中必有詐, 林榮棠絕對不是真心想和陸靖安合作。

陸靖安被坑了被騙了沒什么, 但是陸靖安的錢來自孟雷東的雷東集團, 來自陵城的銀行信用社,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人一起坑害大家。

大家通著電話,商量了一番後, 打算一起采取行動, 蘇聞州表示會設法和內蒙的公安局聯系, 看看能不能追查一下孟雷東的車禍問題, 同時聯系天津當地警方, 追查劉鐵柱。

劉鐵柱既然吸毒,那就是可以以禁毒的名義來追查。

蘇聞州做下部署後, 彭天銘則負責調查陸靖安出軌養小的事, 拿到證據後, 去策反孟雪柔,說服孟雪柔和自己一起對付陸靖安。

畢竟雷東集團是孟雷東一手創下的, 而孟雪柔才是孟雷東的親生妹妹,只要孟雪柔反對陸靖安,則一起都來得及。

蘇聞州和彭天銘行動起來後,冬麥則讓二紅監控著林榮棠,如果可以,最好是想辦法從林榮棠手中將孫紅霞的兒子「偷」出來。

孫紅霞如今的把柄無非就是她的兒子了,如果掌控孫紅霞的兒子,那孫紅霞自然反戈倒向,到時候如果能提供一些林榮棠的罪證,事情就更好辦了。

如此一番安排,大家分頭行動,冬麥的心里總算好受了許多,面對林榮棠這么一個變態,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看著他那么折騰,還不知道把陵城攪和成什么樣!

她想了想,又給自己哥哥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處事務必小心,沈烈不在,他凡事三思,不可貪功冒進,江春耕自然應著。

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林榮棠對付陸靖安的手段,同樣也能對付自己。

冬麥掛上電話,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心里想著,自己還漏掉了什么嗎?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給沈烈打個電話提醒一下他?

不過他現在出國了,大哥大也打不通了,估計得等他打回來了。

正想著,蘇彥均走了過來,坐在了她身邊,關切地看著她:「冬麥,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冬麥苦笑了聲:「媽,那個林榮棠回來,怕不是好對付的,他這次和陸靖安的合作肯定存了陷阱,我是想著最好是想辦法阻止他,畢竟那是孟雷東的產業。」

蘇彥均點頭:「說得是,早些年,我們和孟家是有些罅隙,但是這些年大家求同存異,也還算相處得不錯,到底都是陵城羊絨業的一份子,大家同氣連枝,也不能看著他遭這樣的難。」

冬麥:「嗯,林榮棠這次回來,怕是問題挺大的,我剛聯系了聞州哥還有彭姐,大家一起想辦法,他應該是出手對付了孫紅霞,如果能找出他違法犯法的證據就好了,也省得在生意場上和他較勁了。」

蘇彥均頷首,詳細地問了情況,冬麥都一一說了。

蘇彥均想了想道:「這件事,我也找一下我在首都的人脈,幫著打聽打聽。」

冬麥自然知道,雖然媽媽已經辦了退休,但是在首都還是很有一些人脈,當下道:「媽,如果有需要,我肯定找你,現在我們先自己想辦法,真到了那個時候再說。」

蘇彥均點頭,又隨口問起來沈烈采購設備的事,卻是道:「沈烈說那個人曾經在陵城下鄉過,知道姓什么嗎,興許你舅舅認識,到時候讓你舅打聽下,如果能認識,那就更好說話了。」

冬麥:「這就不知道了,他去了瑞士後,聯系也不方便,只打回來過一次越洋電話,提了一嘴,具體什么情況也沒說清,反正還算順利。」

蘇彥均:「喔,那就算了。」

冬麥卻是想起來了,道:「那位瑞士的負責人,好像姓封吧,還是馮來著,當時沒聽清楚,他就那么提了一下。」

然而冬麥說出這話,蘇彥均卻是神色微變。

冬麥意識到了:「媽,你怎么了,不舒服?」

蘇彥均咳了聲,搖頭:「沒什么,估計有點干,入了秋,還是得多喝水。」

冬麥便道:「那等會兒我去熬點冰糖雪梨給你喝,喝那個潤潤嗓子,到時候讓兩個孩子也喝點,這樣潤燥。」

蘇彥均點頭:「那倒不用,昨天我和你娘聊,她說她正要熬,我和她一起熬吧,熬了大家都喝喝,你最近也忙。」

母女兩個人說了一會子話,蘇彥均回房休息去了,冬麥便繼續想著林榮棠大概事,想著間,卻又覺得剛才媽媽的神情不太對勁。

總覺得媽媽好像有些話沒明說。

正想著,卻聽到秋風中傳來了悠揚的鋼琴聲。

冬麥起身,走到了窗邊,窗外是綠意盎然的葡萄架,如今入了秋,葡萄熟透了,散發著甜蜜的芬芳,而就在葡萄架左邊的那房間,白色百葉窗半開著,鋼琴聲猶如流水一般從里面流淌而出。

冬麥微蹙眉,想了半響,還是給蘇聞州打了電話,蘇聞州才離開,現在接到電話,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冬麥略猶豫了下,便問起來,當年和媽媽下鄉的那位男知青,他叫什么名字。

冬麥沒明說,但是蘇聞州自然一下子知道了,那個人就是冬麥的親生父親。

蘇聞州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這件事也是姑姑的傷心事,你舅父從來不會提,我也就沒敢問過。」

冬麥略有些失望。

蘇聞州道:「不過我記得,那個人先去了美國留學,之後好像去了瑞士定居。」

聽到「瑞士」兩個字,冬麥的心便漏跳一拍。

瑞士定居,曾經來過陵城下鄉。

世界如此之大,但是陵城卻那么小,會恰好有兩個來陵城下鄉卻又去了瑞士的男知青嗎?

再回憶起媽媽的琴聲,她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能夠和媽媽相認對她來說已是這輩子平白多得的親情緣分了,至於父親,或許先入為主,她總以為父親是一個拋妻棄女不負責任的人,媽媽不提,她也永遠不會主動提。

她想著在媽媽看來,這件事應該是她的傷心事吧。

但是現在來看,怕是未必,於媽媽那里,這件事留給她的除了惆悵無奈,或許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思念?

接下來幾日,冬麥一直關注著陸靖安方面的動靜,也曾經過去羊絨局找了牛局長,牛局長對於這次的合作也已經抱了疑慮,開始覺得需要慎重。

但是這樣的中外合資項目已經轟轟烈烈上馬了,當地的新聞聯播都已經播報了,各方面宣傳也都做出來,哪是那么容易叫停的,沒證據就沒法叫停。

冬麥也試著和銀行方面負責人聯系了,畢竟是人家雷東集團和銀行的合作,自己得到的細節少,沒確實證據,銀行已經批出去的貸款,也很難收回。

冬麥沒辦法,只能打電話催路奎軍,看看那里能有什么進展。

這個時候,就算沈烈回來也沒辦法,只有孟雷東能阻止這一切。

路奎軍卻也正打算聯系冬麥,說已經查到了孟雷東具體的位置,確定孟雷東被人家灌葯,那些葯應該是安眠葯,已經有證據了,現在要想辦法把孟雷東偷運出來。

路奎軍說那家所謂的私立醫院其實就是一家大一些的診所,也有行醫資格證,但是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冬麥聽了,稍微放心,叮囑路奎軍務必找到證據:「我們要盡量以合法的方法解救孟雷東,我讓公司秘書找一些,介紹內蒙古的律師,看看人家有什么辦法。」

當下兩個人分析了一下情況,掛上電話後,冬麥當即給公司法務部打電話,讓他和路奎軍聯系。

然而指望孟雷東來阻止,顯然是來不及了,陸靖安和林榮棠的合資項目轟轟烈烈地落地,陸靖安從銀行方面得到的貸款,連同從雷東集團抽調的資金,眼看就要投入這個合資項目中。

雷東集團的副總經理姓潘,這位潘經理曾經來找過冬麥,求冬麥想想辦法:「他這么一下子抽走兩千萬,我們的項目怎么辦,我們的資金就運轉不開了,我手頭的項目這是孟總親自審批的項目,這是重點項目!」

冬麥神情輕淡:「這是雷東集團內部的事,我們也沒辦法。」

潘經理無奈咬牙:「江總,求你幫忙想想辦法,這些年,孟總為了公司的發展也不容易,他現在出事了,眼睜睜地看著姓陸的就這么把孟總的基業毀之一旦,看著實在是心痛啊!」

冬麥望著潘經理,直接拿出來彭天銘的調查資料,里面有照片,也有醫院出生證明的相關復印件。

冬麥將那些交給潘經理:「潘經理,這是你們雷東集團的事,我作為外人是無法插手的,這件事你真要阻攔,可以自己想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

潘經理打開那一沓資料,看到後,眼睛頓時亮了。

他感激地望著冬麥:「謝謝江總,謝謝江總!」

冬麥笑了:「牛總,這些資料是從何而來?」

潘經理微怔,之後會意,便道:「是我讓人查出來的。」

冬麥看著潘經理匆忙離開的背影,輕嘆了口氣。

她自然是希望潘經理能夠通過孟雪柔來阻止這一次的投資,但是這些年來,只怕是孟雪柔對自己的哥哥很有些積怨,她又被陸靖安哄得團團轉,關鍵時候,潘經理拿出那些證據,也未必能說動她。

畢竟這個時候,人總是下意識會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她不免有些無奈,只覺得最近的事情好多,好像所有的麻煩都在今年找上門了。

不過好在,這一天,沈烈打來電話,他從瑞士回來,要回國了。

聽說沈烈要回來的消息,冬麥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