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喜羊羊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問字,居然還能這樣理解?」
米老鼠則是遲疑的道:「那……那你倒是說說,第二個問何解?」
李炫道:「這第二個問,問的不是真理,是情感。真理之所以是真理,因為它放之四海而皆准。情感又是什么,是不確定的,是縹緲的,是無法揣摩的,是變化的,今日的情感不同於昨日的情感,此人的情感不同於彼人的情感,處於這一處地方的情感或許換了一個地方又不同了。所以你們看這個問字,是大大的疑惑,是不甘心的追問,是委屈的猜測。」
「這!」眾人再看這幅字,果然和李炫說的一模一樣。
李炫繼續道:「兩個問字,境界不同,表述不同,寓意不同,又怎么可能寫的一模一樣?你們所謂的鑒賞,居然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還真是可笑呢!」
喜羊羊倒退一步,盡管有面具遮臉,卻依然能夠看到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下巴流淌下來,顯然是被李炫的話震駭到了。
米老鼠更是呆若泥塑木雕,好一會才道:「可是……這幅字明明就是剛寫出來沒多久,剛裝裱出來的。這讓我怎么相信它是真跡呢!」
李炫淡淡的道:「你說的沒錯,這幅字的確是剛寫好,剛裝裱的。」
喜羊羊似乎回過神來,干笑道:「你承認了?你剛剛說的的確很精彩,我也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都差點被你唬弄過去了,哈哈,不過你為什么要承認這是贗品?
李炫道:「我是是剛寫出來的,是剛裝裱的,沒說它不是真跡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喜羊羊問。
李炫道:「我的意思是,這幅字是我剛寫的。我就是問道的作者,所以它的確是真跡無誤!」
「問道是你寫的?」米老鼠和喜羊羊目瞪口呆。
他們的確聽說過,問道的作者是一個年輕人。
但兩人並不太相信,因為「問道」二字中蘊含著無盡的滄桑,凝望那兩個字的時候,會給人一種聽了無數故事走過無數路的感覺。
這樣的字,怎么可能出自年輕人之手呢?
「不信?」李炫笑了笑,掏出手機從微信通訊錄里找了個名字,點擊視頻通話。
幾秒鍾之後,對方接聽,手機屏幕上出現了蘇明銳的臉。
「李炫,今天怎么有空找我這個老家伙視頻啊?」蘇明銳笑呵呵的道。
李炫笑道:「蘇大師。我想問你件事,我那幅問道,你找人臨摹了?」
喜羊羊渾身一顫。
蘇明銳一愣道:「沒有此事啊!」
「哦?我現在海都寶文堂,在拍賣會上發現了問道的摹品。這是怎么回事?」李炫問。
蘇明銳大驚:「摹品!怎么可能!你的問道已經被送去了珍寶館收藏,由全國書法協會的十幾位大師聯手揣摩研究……除非……」
「除非這些位大師里面出了內鬼,是吧?」李炫笑了笑,目光往喜羊羊身上一掃。
喜羊羊向後退去,口中慌慌張張的道:「你……你……你不要胡亂攀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幅摹品也不是我的……」
李炫一彈指。
「咔嚓」一聲,喜羊羊面具從中間斷裂,露出了後面遮蓋的那張蒼老而驚恐的臉。
蘇明銳一眼瞥見,驚道:「王文崢!你不是在國家博物館研究問道嗎,怎么跑到海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