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書帶走,都是驍勇善戰的衛國勇士。若是我們硬碰硬,未必再有那樣的運氣。這一戰,我軍也元氣大傷,宋逸書大概料定我們不會追上來的。我們來個偷襲!你在軍中選一隊身手不錯的士兵,秘密潛過去,趁他們不防備,殺個措手不及!」上官晨道。
「王爺,宋逸書功夫很高,末將慚愧,末將未能接上他十招便敗北。倘若偷襲的話,只怕他一人就足以將我方偷襲之人盡數殺了!」張誠歉然地道,他說的倒是實話。
上官晨也早就想到這點了,他朝著軍帳外沉聲說了句:「既然來了,何必還躲著呢?」
張誠訝然,不知道上官晨在說什么的時候,火紅的身影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陰柔俊美的容顏,讓張誠見了忍不住自行慚愧。
「沒想到這樣都沒能瞞過你呀,上官晨。」玉姬輕笑,徑自尋了處地方坐下,仿佛這軍帳就是他家一樣悠然自得。
「能在我眼皮底下躲過的人並不多,所以你無需內疚。」上官晨淡淡一笑,隨後正色道:「既然這個時候來,我相信你也是知道我想做什么,宋逸書就麻煩了。」
玉姬挑挑眉:「你為何如此篤定本公子是來幫你的呢?說不定本公子只是來看熱鬧的!又或者,本公子幫的是宋逸書!畢竟你我的立場並不是朋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是來幫我的。」上官晨很自信。
「好吧,你猜對了。」玉姬聳聳肩,「是跟著他去襲擊落敗的宋逸書么?」
上官晨點點頭,然後對張誠說:「宋逸書他會對付,剩下的看你自己。本王身子不宜跋涉,一切就有勞張將軍了。唇亡齒寒,張將軍切記。」
一股寒意從張誠腳底冒起,他忙不迭應是是是。
上官晨隨即就讓張誠下去准備,短短的幾天內,他就變成手握實權的軍中統帥。
玉姬很是贊賞:「上官晨,你手段不錯嘛,居然這么快收服了對你有異心的將軍。」
上官晨勾唇,劃出淡淡的嘲諷:「我只是讓他們知道唇齒相依的道理罷了,張誠能統領一方大軍,證明他也不是傻瓜。有些事又何必說得太直白呢?他不是我的人,這點我永遠不會忘記。」
「難怪夜淵說,紫月國帝王之位非你莫屬。上官玉的道行太淺了,遠遠不是你的對手。要不是他身後的淑妃,只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玉姬頗為感觸,心底也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上官晨的敵人。
一抹怪異在上官晨眼底一閃而逝,「你對紫月國後宮之事仿佛很清楚!」
玉姬臉上飛快掠過詫異,「夜淵說得多,也就知道了!」
「我很是奇怪,你身為予國第一殺手,居然幫紫月國的王爺!」上官晨漫不經心地道。
「殺手本就是不受約束的,本公子只是不接殺朝廷之人生意罷了。至於幫誰,這看本公子心情吧!」玉姬笑得十分燦爛。
上官晨沒有繼續追問,他很清楚,玉姬的身份,不會是予國第一殺手那么簡單。至於他幫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上官晨也不想去追究。他只要知道玉姬目前不會加害於他,這就足夠了!
而一邊的玉姬微微垂眸,遮住深沉的眸色。
張誠很快來請示上官晨,一切都准備好了。玉姬一言不發,率先離開了。張誠弄不懂這個相貌陰柔的男子心思,就看了看上官晨。
「你只管帶人去吧,切記要快。襲擊就靠個出其不意,若是宋逸書做好了准備,你去了只是送死,明白么?」上官晨鄭重地道。
「是,王爺。」
張誠隨即出去。很快軍中便起了騷亂,禁軍來報,說是某個軍帳起火了,軍中一片混亂。
上官晨故作嚴肅地跟了出去查看,而某處,張誠帶著一隊人,悄然離開了常州城。
在張誠他們走後沒多久,御醫又進來了。
仔細查探著上官晨的脈象,臉色凝重:「王爺,您若是再不注意一些,只怕……」他沒敢說下去。
上官晨平靜地道:「無礙,本王會注意。」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子,似乎一天比一天虛弱。有時候站久一點,就覺得承受不住。他明白是日夜奔波加上這幾天都不曾好好休息的後果。但很多時候,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對張誠必須萬分小心警惕,畢竟這個人是上官玉的人,一不小心只怕出師未捷身先死。
「王爺,恕下官直言,您的身子遠遠不如兩年前。下官清楚有些事下官並不能說些什么,醫者之心,下官只希望王爺千萬保重身子。京都里風雨欲來,倘若王爺的身子撐不住,縱使抱負再大,也只怕……」御醫頓住話語。
上官晨在心底暗暗嘆氣,他何嘗不懂這些。只是這身子,只怕沒有個三年五載的調理修養,決計沒有恢復的可能。
而他,又怎么等個三年五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