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靚舞卷 第107章(2 / 2)

情聖物語 葉無名 2387 字 2022-11-14

我看清了是韓剛剛剛把拳頭碰了我的腦袋一下,現在還恭敬的雙手抱拳。唯恐我不知道似的。

我沒還手,打架的事,我向來不行。這個自知之明,使我每每危險來臨時,就只能執行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走為上。

眼看著韓剛的一只腳就要落到我的身上,我只能憤憤地罵了句:「你這個蠢貨!」然後無奈的退出了教室。

回頭去看韓剛有沒有追出來,發現此時貢獻和秦玉二人扯住了他的胳膊。

但是他們沒能堅持多久,很快我就看見韓剛和劉備出了教室,摩拳擦掌的走來。

我拐到前面一排屋子,想找一位老師做擋箭牌。

閃過一個個辦公室,終於見到一個門開著,里面有人,是劉偉老師。

我閃了進去說:「劉老師,韓剛他們找我操事!」

「打了嗎?」劉老師聽完了我的敘述,神色依然如故,不慌不忙地問。

「嗯,打我一拳,踢我一腳。」

「怎么回事?你先罵他了吧?」

「沒有,他先撞得我!他是故意找我操事……」

這時,韓剛等人,正從門口耀武揚威的走過,嘴角掛的邪惡的笑意,令人作嘔。

劉老師慢騰騰的站起身子,對我說:「你在這里等著別出去,我去給說說韓剛去。」

他走出了教室,我著急的來回踱步,心里嘴里都在問著自己下一步怎么辦。當我再次來到辦公室門口時,看見呂岳峰老師默默的走過去了,他看了我一眼,但沒有說什么。我也沒有打招呼,我呆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凝望著遠處的村庄和樹木,感覺一切「正常」到了麻木的地步。

劉老師回來了,讓我回去,說他隨後就到。

我進的班來,引得所有學生的目光盯著,我掃了一眼韓剛他們的傲慢眼神,罵了聲:「蠢貨!」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發現黑板上還筆跡斑斑不曾擦過,就隨手擦了,惹起身後一片「唏噓」之聲。雖然之前擦黑板是我常做的,我也說不清為什么要如此。

分別看了一眼我的好朋友們,以示感激,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劉偉老師走進了教室。翻書,講課,一切都好象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我理解這「一切」,因為這原本就是我所預料的所謂「正常」!

上自習時,貢獻問我一到應用題,我支吾著答不上來,此時劉老師正好在一旁默默站著。看著我們,好像等待我們誰主動去詢問他,或者就是在思索著什么。

結果我們誰都沒有問他。我知道我對題目不熱心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挨了打。也不是因為對老師有不滿。甚至不是那幾乎要溺死人的海一樣深的恥辱感,而是因為對一個女孩的感情,此時已經完全處於失控狀態,而我的情緒,也即將從此跌入人生的最低谷。

我的悲劇就在於,我有楚留香的風流,卻沒有他的身手。

有人說青春期是花季雨季。對我的青春而言,則只有風雨如晦的感覺。家里有一個脾氣暴戾的老爸,動輒辱罵,常把孩子罵的狗血淋頭,簡直不如死了算了。在學校。則是失德老師們的白眼冷觀,無良少年們的拳腳相向。

雖然有時是擁有理想遠大的我在自取其辱。比如總是因一腔責任心想要維護班級紀律而得罪調皮孩子,但更多的時候,則只是因為身份原因受辱:因為你成績拔尖。又不善交際,小混混們看著不順眼,便總要修理你。對此,你是逃不掉的。

實際上,在這野蠻的鄉下學校,叢林法則起著根本作用,暴力最強者說的算是運行規則。打架斗毆,對於青春荷爾蒙分泌過剩又無處排遣的青少年雄性動物來說,便是家常便飯而已。

至於古人所雲知恥而後勇,則如許多表意模糊的古話一樣,說著不成其理的道理。因為勇敢通常不會跟恥辱有一毛錢關系,恥辱更多的帶來的是怯懦和自卑,而非勇猛。

至少對我而言,無窮盡的侮辱和責罵,使我總是心情低落,正如薩特所言:他人即地獄。17歲時,我也似身處地獄之中,有一種行將溺斃的感覺。

愛情,和美麗的人兒,是最後一根稻草,是救命稻草,有時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

歲月悠悠,光陰似箭。一十六年,彈指一揮間。雖不是魯迅文章中的「狂人」,但也覺得自己很是發昏。

轉眼大年三十即將來臨,被蕭索的嚴冬風塵封閉下的農家院落里,也逐漸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學校就要放假了,我的初三第一學期已經在一無所成中接近了尾聲。

我現在跟秦爭輝一道,常自習上到很晚,就把以往養成的習慣,晚上七點的《政治局常委露面秀》不情願的廢了。但還是想法補上,於是晚上十點的晚間新聞就必不可少了。而一味枯等到十點也不耐煩,於是無意間翻著台找好電視看。忽有一次見一武俠片,一睹之下,興趣頗濃,於是間隔著看了晚間新聞前後就去看這片子。

先是一伙人,約有四個。三個男人,領頭者黑衣長辮,神若凝霜,無情之至,見人便殺;余二白衣人,如呆如木,亦殺人狂。其間有一位穿長袍的女子,其余三人稱之為「姑娘」,那姑娘大都坐轎,看來是這群人的主子。她雍容典雅,相貌嬌秀,氣質脫俗,雖然從不動手殺人,但對自己的仆人殺人不管不問,且似有支持之意,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她穿著一襲長裙長袍,顯得分外端庄素雅,因著白娘子的影響,我對女子的長袍長裙有獨特的情愫,總覺得那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溫柔之美,恨當今國人為何失去了長袍長發的傳統。然而看了這「姑娘」的裝束和她所做的事後,不僅對這長袍的主人有了懷疑,心想,「如此可憎的人也配穿此衣裝嗎?」

但是事出所料的是,當聽到這片子的插曲,看了它的鏡頭,卻不免怦然心動,尤其是鏡頭上那多情「姑娘」脈脈含情的雙眼和絕美的容顏,仿佛在什么地方似曾相識,而那纏綿悱惻的片尾曲,就更是令人過耳不忘了:「不知道如何開始,難預料怎樣結束。都說多情要比無情庫,你為何還那樣脈脈含情?是不是你太疏忽,是不是你太糊塗,愛到盡頭也回不到當初,你為何還那樣執固?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縱然多情要比無情苦;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的重復,你是否還那樣不在乎?」

這歌曲,由一個無比柔媚的女聲婉轉哀傷地唱出,足令歌者斷腸,聞者落淚,而我聽著,則是幾乎句句出自肺腑,不僅嘲笑的想,——不知是嘲笑誰,是那電視,還是自己?——「這曲子難道不是正好唱給我聽的嗎?我對誰?難道是那位女同學嗎?」我努力使自己不這么想,裝作很不在意,因為覺得太偶然,太渺茫,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