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靚舞卷 第108章(2 / 2)

情聖物語 葉無名 2446 字 2022-11-14

甘妹的故事對我產生的最大的影響,不是愛情方面,而是世界觀層面。本來已經產生的動搖和懷疑,在甘妹的故事的刺激下,愈發顯得徹底和深刻了。也許,我個人的過去所接受的認識的一切,就如同甘妹一樣,也是片面的、歪曲的、不實的、邪惡的,也許我如果不懷疑、不反省、不改變,自己也會像甘妹那樣最終無可救葯的死去。

我明白了一些更復雜的人間世,這個世界上,人們多是為了名利、地位、金錢而戰,或為了美色、貪欲而奔忙。本來我是對此很看不起的,把將這些當成為人生目的的人們看成糞土,但是得不到什么依據支持這想法。而社會上確充斥著這類蟲子一樣的所謂人。

在《甘十九妹》這部劇里,這些老奸巨猾者、蠅營狗苟者、甘心為奴者、**的奴隸者都能恰如其分的對號入座,於是一個風塵滾滾、風雨如晦的鬼魅人間便成型了。幸虧還有位善良和美好而戰的甘十九妹和尹劍平,他們以自己的善良,聰明,正義,卓絕,為那個骯臟的世界留下了一份絕美的風景,如流星劃過天際,如閃電劃破長空,雖然短暫,但是絕美。

雖然他們都死了,可是他們卻獲得了自己最終的幸福。可是我周遭的這個世界呢?這個同樣骯臟、丑陋、風雨如晦的悲慘世界,我的甘十九妹又在哪里呢?為什么我活著,還感覺到不如那死去的人幸福,為了那絕美的幸福,死又何懼?如果讓甘妹再來選擇一次,是在被欺騙被愚弄而且不可一世雄霸天下中活命百歲,還是在真情真世真人真性中快意恩仇一場哪怕隨後就快速的死去,我想她還會再選擇後者的。

我要做那個以劍平定天下的男兒,可我的甘妹在那兒呢?

是她嗎?不就是她嗎?如果不是,為什么我會這么深深的想她?

於是我想再次看一遍那電視,等得焦急,但卻沒有台再播放。我思念著甘妹,覺得她是智慧的化身,是人間的女神,我思量著當今世界上是否還有這樣的女神,是否可能找一個這樣的女子來作為自己的終身伴侶。無法解釋的是,我想到這些竟是如此的自然。而在看這電視以前,我還像所有的其它懵懂少年那樣對男女之事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也正是從此時起,此前對愛情相關的一切都滿不在乎,從此之後,卻變得統統那么重要起來,情歌、情書、情人……,跟愛情有關的一切,都紛紛擾擾的闖入了我的世界,仿佛打開了一面窗子,再也關不上了。

這部電視是在年間看的,當時正值隆冬,北風呼嘯。雨雪交加,竟然在此期間,我不止一次的想起莫莉莎。「也許,她實際上就是我的甘妹的化身吧?」如此想著,竟也是那樣自然,我甚至覺得自己從此承擔起了一個什么重大責任似的。

開學的時候,我一心擔心她別不來上學。處處尋找不見其影。我心里郁悶不可言說。而有一天,她忽然站到了我的面前,卻也並未立時眉開眼笑,而是重重的凝視。那雙淚眼。飽含深情又被平凡的世界折磨得脆弱委屈。這是一雙怎樣美麗的眼睛啊?「我可愛的人兒,真是委屈你了!」我心說,是的,這個糟糕的社會,怎能不委屈了這個可憐的人兒呢?

我要拯救她,在這惡魔肆虐的世界上生存下去,也要拯救我自己。

自從跟校長張永才挑釁受辱被打以來。在我眼中,這真實的世界到處都披上了一層陰暗、邪惡的色彩。現實宛如噩夢,而這噩夢卻不見有醒來的希望。這又如一個戲台,人們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可我卻是里面最丟人最恥辱的角色,真所謂「丑態演盡」。仿佛這人生大戲的導演很喜歡看我出丑。不管怎樣的屈辱和折磨,都統統不放過我。

其中最典型的橋段,便是混混們提出抄襲的要求。而我自然惟有拒絕,這便也就帶來了相應的回報:挨打。

考試間隙,休息時,和幾多同學,聚在學校大門口的橋頭上,論題之難易,師之寬嚴,生之好壞,暢所欲言,無所顧忌。大家見韓剛從橋頭攜一群人走進,其滿臉陰笑,一嘴臟話,雖旁人並不在意,但於我卻甚覺惡劣,這人已然成為我個人的喪門之星,視如仇寇。大家仍在自然的談笑,而我則亦在開懷大笑。方此時,韓剛的同伴,一個黝黑肥胖的男生,對我大大咧咧地提出抄襲的要求,威脅說若不答應,就會不客氣之類。

我不以為意,自然也沒有滿足他的要求,考完試後,雖然那黑胖小子並不曾露面「收拾」我,但韓剛卻沒善罷甘休。

晚間放學時,夕陽還在樹梢高矮,余暉仍顯扎眼,雖然寒風依然凜冽,氣溫也不再像清晨那樣冰冷。

秦爭輝和陸景陽在一旁吆喝著打亂:爭輝手持兩短棒,景陽操一長棍,你追我趕,前呼後應,好不快樂,我也從旁加入一些戲話挑撥著。還沒等我回身向那骯臟的囚籠說聲再見,就已經發現前面半路上多了一輛車子兩個人。一個姓韓,另一個則出乎我意料,是陸傑。

來者不善,攔路者不管是孬狗好狗,都存在著被咬一口的危險。貢獻趕忙從背後追上來,提醒我注意,爭輝也在打亂的間隙中提醒我小心。

我素來沒有打架的經驗,心底雖然不覺著怎么恐懼,但也只有一個主意,便是那三十六計最後一計。

韓剛迎上來,一只腳放在我交叉好等待的雙臂上,我的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還沒等我爬起來,韓剛就要沖過來,秦爭輝手提木棒呼嘯而至,並大喊:「韓剛干啥!」韓剛被震,愣怔住了。陸傑則舉起拳頭便打,嘴里還廢話問我:「你跟韓剛咋弄哩?」我不敢招架,躲過這一拳,便拐開從旁邊麥地里跑開了。

我一猛子跑下來,頭也不回,不知道身後貢獻、爭輝他們又怎么處置的,忽然為自己的失敗逃跑主義深感羞恥,覺得不該置老友們於不顧,停下來,回頭去看,但見韓陸二人已經騎車揚長而去,貢獻低著頭向我走來,而爭輝和景陽則在夕陽中定格成了一幅打鬧的圖畫,他們無不在笑著,似乎很高興,我感嘆著:「人們就是這么偉大、樂觀,這個狗日的世界太正常了!實在是正常的令人發嘔!」

「沒事吧?」貢獻問我。

「不礙事。」我用兩手護在胸前,向他撇了撇嘴,示范了一下剛才那一幕。

「看來看電視對你還是有用的,緊要關頭還能用上一式呢!」貢獻笑道。

幾天後的拿通知書,我猶豫而至,懷揣一份希望,結果是幾分失望,幾分樂趣,幾分嘲弄。要我特意在冰天雪地里跑這一趟的原因,大概是她,這一路冷風入骨,我不辭勞苦,強打精神,頂風冒寒,來到學校,胡亂轉了一圈,各處搜尋遍了,不見她的影子。失落中見到梁老師,他病未痊愈,就堅持著在學期結束前又來代課了,他給了我通知書,和一張獲得第二名的獎狀,並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好好干!爭取明年考上高中!」我不思感激,反而覺得可笑,心說:「用錢買來的高中,有什么值得上的呢?真是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