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緣盡卷 第010章(2 / 2)

情聖物語 葉無名 2623 字 2022-11-14

此篇紀事大約發生在元旦前的某天,是為楔子。

歲月留言

歲月流經清雨淚,善愁感,多痴罪。醒覺朦朧萬度非,苦風西北,卻難徹悟,依然樂擔悲。

壯志不酬人不寐,路何漫漫,拼搏上下,不顧細體會。

今天,我似乎從現實中頓醒,才發現身邊似乎有些詭秘,以及我自己可悲的地位。

毫不客氣和誇張地說,我就是流浪漢般的希特勒,別人給與我和能夠給與我的只不過是輕蔑和嘲諷而已,而自大夜郎的我竟然還在那里「憨憨懂懂」的熱愛著什么,不知這些什么其實已經興高采烈的把我拋棄。——更何況這兒是也不比維也納的一個小小的縣城而已。我要到北京。

8月日,秦爭輝來了,跟我談了許多話,我才發現我竟然還擁有一個知己,這令我感到高興,並且把這欣喜記錄了下來。

「我跟一個車夫說,你給我叫一個人,我給你錢!他還真叫了起來,沒叫著。」秦爭輝說。

「你還怪精呢!」我自嘆弗如:「給他錢?」

聽秦爭輝講葉利欽已經下台了,頓吃驚了一番。

8月7日,今天陽光不錯,空氣也較有涼意。我被紛亂的環境迫得有些暈頭轉向。

可能我已經料到今天會發生的一切事,因為近兩天來心里就一直在擔心著什么。這里有許多要記下來的事。

早晨,天剛蒙蒙亮。我睜開眼睛,看看窗外已經微明。黑暗被白色的明亮一點點打退了。鍾沒有響。十幾天來。我都任由它比實際快了半小時,昨晚在房東家里看過了新聞聯播後,才把他糾正了——撥到七點半。大概到了十點半,我合上了希特勒,把爐子換了——昨晚由於忘記換煤球,今早火滅了,不願意重蹈這個覆轍。特別記憶著換了。——而後就是睡覺。鍾定在了三點整,因為我想風流一下子,過去曾搞過幾次……反正明天不考試。雖然或許要搬家,但也沒有太大的事。因而還是決定這樣了。然而鍾一直沒有聽見響聲。起來時才發現原來忘記開響鈴了。

蚊子們嗡嗡的叫著,纏著一心想睡覺的家伙難以入眠。它們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叫,我不得不爬起來,想起昨晚我設計的自己的理想,那將來必將成為現實的東西在我頭腦中的反映,就令我熱血沸騰了。我押出了一些水。驚醒了鄰居。——兩兄弟剛搬來。一個在太中高三,一個在二中。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他們兩個不像壞人,這是我的印象。

拿出英語書,我看了會兒書。

「你現在做飯嗎?」鄰居中的哥哥問我。

「不做。」

「那我在你這兒引火了。我的爐子滅了。」

我答應了。火還沒有引好,我已經實行我先前的計劃了:結房租。

我走向了房東的堂屋,房東太太的妹子在里面。

我問道:「你姐呢?」

「在里面睡呢。」

「哦!還睡著。那馬上她起來才講吧!」我說了句,就出來了。

去年一月里,我從李小靖哪兒搬出來,結識了陳子建,於是就堅持著搬進了這新的房間。這里大概有二十平方米,是一件水泥的小屋,玻璃窗。水是由押井出的,不需要錢。但房租不加電費每月五十元,與陳子建住在一起,我每月付二十五,一年是三百元。這個數對家里人來說已經不算小了。又因為離學校遠,陳子健已經於半月前搬走了。對於我雖然寬敞了許多,但不能不擔心會多拿許多房租。而學校里新建了男生公寓,每學期五十元,我不加考慮就決心住進去了。所以現在要結房租了。

等我轉了一圈回來時,房東太太已經打扮停當,親自登門了。雖然兩個門相距不足五十米遠。

我開門見山道:「我想結結房租。因為我可能會今明兩天許要搬出去。」

她笑了一下,但馬上也就不笑了,她說:「那好,我算一下。」

於是我跟著她毫無聲息的向她家里走去。

她叫我在外面等著,我心里早就默默的算出幾十遍,要給她最多九十元。我准備了一張一百元的票子。她終於出了來,告訴我,由於陳子建的離去,我不得不拿出一百來。於是我用力的把那錢遞了過去,什么話也沒有說。

然後我匆匆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以掩飾自己心理的不平靜。

上午,天依然在陰,它已經陰了幾天。

看了會兒希特勒,然後洗衣服,心想就當給腦袋休息吧。

李靖來了,這是一個農村上來的青年,忠厚,老實,而又開朗不失純朴。黑黑的臉膛,大眼睛,笑起來嘴角向耳邊拽著一般,活像彌勒佛再世。這也是他討人喜歡處。高一時,由於他常在班里做一些逗人樂的動作和聲音,常引得人們轟然大笑,我也曾給自己擬定一條:「要像李靖那樣幽默!」盡管一直沒有成功實踐過這一條。

「洗衣裳來啊!」他邊走過來便打招呼,總是笑眯眯的。

「你搬好嗎?」我問他,因為想起昨晚他來借錢就是為了搬進學校的「公寓」里。

「還沒有呢!」他笑著說,「曹萌(他班主任)說不夠八個人不給鑰匙,現在有六個人了。你可准備搬過去呢?」

這正是我所想的,但是我需要在試探一下口風:「怎么回事?」

他告訴我,因為沒有湊夠八個人,學校是不給鑰匙的,我了解到,需要先拿出五十元來。

我心里嘀咕開了,母親給了我六百元錢,其中包括了學費,而我的學費還沒有上繳一點點,現在手中只剩下四百元了。

衣服洗好了,他拿過我的《希特勒》,坐在陳子健的床上,我坐在自己的床上,開始了兩個人的一次有趣的談話。

他說他們那里根本就沒有選舉,都是村干部拿著選票自己胡亂填上了事,還說他們那兒的警察就是流氓,或者跟流氓是一伙的。

我也說起在一本雜志上看到的信息,說中國的**在全球各國中是能排上前列的。

我們已經習慣了如此激昂澎湃的縱論國內外時事,仿佛除了這些就找不到別的談資似的。

待李靖走時,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大概是看到我昏昏欲睡的樣子,他說:「不早了,我走了。」

我送他出去,一邊暗暗責怪自己為什么永遠如此沒精神。

我答應李靖在兩點或三點時分去一趟學校,以找房子,於是決定睡一覺,時間定在十二點四十五。

就在這時,房東屋里的電視機打開了,是新聞三十分,我喜歡看的一個節目,一躍而起,走進了那房間。只有房東太太的小妹在屋里,她在熬著什么東西。她正上初三,是一挺文靜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