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高調(1 / 2)

蜜里調婚 慕義 3383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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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阮煙聞言, 感受到周孟言難過憤怒的情緒,心疼地擁緊他,將全身的暖意都傳了過去。

「我知道, 你所有的感受我都知道。」

那些不為人知, 埋藏在心里的隱痛, 那些童年帶給他磨滅不去的創傷,他所在意的,割舍不下難以釋懷的,她都知道。

阮煙輕輕摸著他的頭, 聲音溫柔:

「事情已經都過去了, 不要再因為那些人而感覺到生氣了,反正他已經被你趕走了, 對不對?」

周孟言攬緊她, 腦袋埋在她頸窩。

阮煙輕聲細語, 像是在哄小孩一樣哄他。

可能這些童年的創傷,周孟言都沒有和父母提及過,他都是一個人憋在心里, 所以她知道他此刻最需要陪伴和關懷。

直至許久後,他緩下情緒,吻了下她的眉間:「煙兒……」

女孩握住他的手, 笑笑:「講出來後,感覺好多了嗎?」

周孟言看著她,眸光漸漸沉靜下來:「嗯。」

「孟言, 我最想要的, 就是你開心。」阮煙和他對視,「可能別人考慮問題會把其他的事放在第一位,但是在我心里, 最重要的就是你開心。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永遠最在乎你。」

阮煙的後腦勺被扣住,幾秒後,男人的吻封住她的唇。

他的唇瓣細細研磨著她的唇,溫柔,綿長,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品。

阮煙閉上眼,將全部的愛意,無聲傳遞。

良久,周孟言慢慢松開唇,輕抵著她額頭。

開口的聲音沙啞而繾綣:

「我愛你。」

阮煙彎起的杏眸中如同滿了星辰,「我也愛你呀。」

周孟言問她是不是還沒午睡,阮煙點點頭,他就牽著她走到床邊,「躺著。」

阮煙躺下,「那你去忙吧?」

下一刻,男人上了床,把她攬進懷中,「想陪著你躺一會兒。」

阮煙笑:「你不需要忙嗎?」

「那些都沒有你重要。」

「你這樣說我真感覺我來這是影響你工作咯。」

他刮了下她鼻尖,「暫時不忙,可以了么?」

阮煙笑,「行。」

阮煙靠在他胸膛,睡著後他才出去。

下午傍晚的時候,阮煙醒來,聽到外頭周孟言似乎在和人聊公司,她坐在床頭,末了打電話給葉青。

「葉青姐,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

「太太您說?」

「孟言有個表舅,姓許,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那一家人最近的近況,聽說他們家有個小孩子生病了,我想知道具體是什么事。你這邊能幫我查到嗎?」

「好的,我盡可能幫你去差一下。」

阮煙掛了電話,而後走到休息室門口,輕推開門。

周孟言和公司的財務部總監聊著事角落傳來聲音,兩人轉頭,看到休息室里探出一個腦袋。

阮煙與兩人的目光精准對上。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財務部總監口中的話突然停住,幾秒後道:「呃……周太太好!」

「你、你好,你們繼續……」

阮煙飛快縮回腦袋,尷尬得紅了臉。

過了會兒,外頭的聲音停下,阮煙就看到財務總監推開辦公室的門,離開。

阮煙走出休息室,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交疊著腿,好整以暇看她。

周孟言看著她一動不動,眼角挑起笑意:

「我這里還有第二個人嗎?」

阮煙默了下,小跑了過去,就撞進他懷里,羞窘道:「我又沒見過那個人,他怎么知道我是周太太。」

「你覺得能從我休息室出來的女人,不是總裁夫人是誰?」

「比如……哪兒來的漂亮小姐姐?」

周孟言:?

阮煙傻乎乎的問:「孟言,你還沒喜歡上我的時候,你就沒有想找過其他的女人嗎?」

周孟言眼睛一眯,捏著她的下巴,「嗯?」

「你在亂說什么呢?」

阮煙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往里縮著下巴,小聲嘀咕:「我聽說有錢的男人,例如像你這樣的富豪,家里紅旗飄飄,外面彩旗不倒,是很正常的……」

他被她氣笑了,輕咬住她耳垂,沉聲問:

「我有沒有彩旗,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你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么?」

阮煙:「……」

這男人的確精力旺盛得仿佛找不到地方發泄一樣。

「為什么?」她突然問。

「什么為什么?」

「就是為什么……不找外面的女孩子。」

周孟言挑眉,「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妻子竟然問丈夫為什么不在外面包人?」

「唔……」

他彈了下她腦門:「我有潔癖,不喜歡混亂的男女關系。」

「而且平心而論……」他吻了下她的下巴,「有了你,其他女人我的確看不上了。」

阮煙嘿嘿笑,「行吧,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又漂亮身材又好了。」

「自戀了?」

「干嘛不行?」

他笑,「今晚回去我檢查看看。 」

「……」這人就是個流氓!

公司的事發生了幾天後,葉青給她發來消息,說終於調查到了許鴻文一家。

葉青說了些具體的情況,而後把聯系方式發來。

阮煙撥通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阮煙,周孟言的太太,我們有時間可以見個面嗎?」

那頭了解後,答應下,於是把地點告訴了阮煙。

午後,陽光落在路邊的樟樹上,穿過樹葉,投下一片片斑駁光影。

私家車停在市第三人民醫院門口,阮煙下了車,看到前面的門口,站著一個穿深藍色翻領短袖的男人。

她提著果籃走過去,許鴻文看到她,愣了下:「你好,你就是弟妹吧?」

「嗯。」

許鴻文手掌蹭了蹭褲邊,蹭掉手心里的汗:「我帶你上去吧。」

兩人往里走,等電梯的時候,許鴻文問:「是……孟言叫你來的嗎?」

「他不知道這件事,只是我自己想來看看。」

「嗯……」

出了電梯後,往病房走去,最後推開一扇門,阮煙看到里面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身上擦著管子,身材瘦弱,面色看過去略帶蒼白。

病床旁邊的兩個女人站了起來和阮煙打招呼,一個是許鴻文的妻子,一個是許鴻文的大女兒。

「嘉嘉剛剛睡著。」

阮煙走上前,看著小男孩,輕聲問:「他得的是什么病?」

「all,也就是兒童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白血病……

「那可以治療嗎?」

「前幾天剛剛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了,只是……」許鴻文動了動唇,按下心中的苦澀,「沒事,可以治療的。」

阮煙坐在病床前,看了小男孩一會兒,而後起身,「要不我們去外面聊吧?不吵嘉嘉休息了。」

「嗯。」

許鴻文陪著阮煙走到病房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許鴻文問阮煙:「弟妹,你是什么時候和孟言結婚的?」

「去年八月份。」

「這樣啊……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這邊的事?」

「那天你去孟言的辦公室找他,其實我在隔壁的休息室,也聽到了。」

許鴻文斂睫。

阮煙問:「現在嘉嘉是缺手術費嗎?」

許鴻文垂下頭,半晌承認:「是。」

「你們家不是也開了公司?」

「公司這些年發展的越來越不好了,」許鴻文講起這些年,他們作為傳統的箱包產業,產品單一,也跟不上潮流,所以生意越做越差,許鵬運因為年紀大了,讓許鴻文接管了公司。

去年年末的時候,因為公司出了點事,他們一家把所有的存款拿出來,不得不去解決公司的危機,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查出了嘉嘉患有白血病。

現在家里,就是欠著債,還要帶著孩子治病。

許鴻文眼眶微紅:「我知道什么叫報應,但是我寧願遭到報應的是我,和我的兒子沒關系,為什么就這樣……」

阮煙聞言,抿了抿唇,「當初孟言也是個孩子,他也挺無辜的。」

許鴻文一怔,就聽著阮煙淡聲道:

「你童年應該過得挺幸福的,都沒有嘗過那樣被羞辱是什么滋味吧,那段破產被人追債、居無定所的日子,你體驗過嗎?天天吃不飽飯、省著所有錢給表哥買個拼圖,轉眼就被扔到垃圾桶,你體驗過嗎?」

「對不起……」

「因為家里破產,他就要被所有小孩子孤立排擠嘲笑,他又做錯了什么?」阮煙扯起嘴角,「有誰會考慮過他的童年過得快不快樂?」

許鴻文垂下頭,把掌心蓋在臉上。

「當初我年紀小,也是父母不讓我跟他玩,所以我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傷害他……」

「如果你們家當初沒那么過分,留一點情面,孟言也不至於對你們家這么絕情,當初在你父親的酒宴上,你們一點情面都沒有給他留。」

周孟言的純真、活潑、對人們抱有的善意,都在他十歲那年,被全部摧毀。

許鴻文一遍遍地說對不起。

只是他也知道,現在的道歉有多么薄弱無力。

許久後,許鴻文起身,「我去洗把臉……」

他離開後,病房里的女孩走了出來,遞出一杯菊花茶,看著阮煙:「表嬸……你要喝菊花茶嗎?」

女孩看著阮煙,眼中帶著怕她拒絕的怯意,阮煙接過,朝她揚唇:「謝謝,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在阮煙旁邊坐下,「表嬸叫我悅悅就好。」

「你今年幾歲了?」

「我十四歲了。」

「你經常在這里陪嘉嘉嗎?」

「嗯,我爸有時候要去上班,就我和媽媽陪著弟弟,」女孩低頭,「嘉嘉生病以後瘦了很多,每天都很難受,我就經常來陪他玩,逗他開心,讓他不要那么難受。」

阮煙摸摸她,「悅悅很乖。」

兩人聊了會兒,許鴻文也走了回來,到最後阮煙要走時,剛好嘉嘉醒來,阮煙進去看他。

許鴻文摸了摸嘉嘉的頭,「表嬸今天來看你了,叫表嬸。」

嘉嘉動了動唇,朝她笑笑,聲音很輕:「表嬸好。」

阮煙看著他蒼白的笑,心中冒出一陣心疼。

走出病房,許鴻文和妻子送了出來,「弟妹,剛才我爸媽給我打電話,說想過來和你見個面,道個歉,要不你再待一會兒?」

「和我道歉就不必了,如果真要道歉……應該是給孟言和他的父母道歉。」

阮煙看著夫婦倆,又淡淡問了句:

「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現在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