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愛意(1 / 2)

蜜里調婚 慕義 3594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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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在車里。

在從未體驗過的戶外。

阮煙聞言, 眼眸劃過一道驚訝的怔愣,整張臉霎時紅到脖.頸,「在、在這里……」

「這周圍沒人。」

何況下了那么大的雨。

即使鬧出很大的「動靜」, 誰也不會注意到大雨中停在堤岸上的這輛車。

周孟言看著女孩, 落在她身上的指尖如罌|粟一般勾人上癮, 漆黑的眸里燃了火.光,而後忍著情緒,輕輕柔啄她下巴,誘/引她:

「想要嗎?」

阮煙視線里的霧氣升騰, 一張網羅漸漸將她的心尖纏繞, 勒緊。

男人星星點點的吻落在女孩的脖.頸,時輕時重, 阮煙搭在他肩上的指尖糾緊, 帶著衣服變得褶皺, 直到他溫熱的鼻息再次往上,掠到耳邊,啞聲再度開口:「要不要?」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興奮起來。

「嗯……」

她徹底失去理智和保守, 被他拉入迷.亂的深淵。

聽到她同意。

男人如同拿到攻破城門的利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衣物被仍在座位旁,女孩身體在昏暗的車里仿佛白的發光。

烏發紅唇。

極致勾人。

周孟言看著阮煙,在她耳邊低聲說些什么, 女孩就一點點軟在他懷中。

雨水沖刷的車窗上,阮煙的手指無處可落,指尖泛粉, 輕撐在上方, 一點點滑落,留下幾道朦朧的痕跡。

她微微仰著天鵝頸,面色含羞, 在密閉的空間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

他的呼吸。

他的心跳。

他的一舉一動。

周孟言忽而翻了個身,阮煙的背貼到真皮座椅上,感覺男人的氣息籠罩在上方。

她睜眼,就對上周孟言微濕的黑發下,那雙如潑了墨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濃濃的情緒。

車里,女孩軟而婉轉的輕.吟和男人沉重低啞的聲線,起起落落,蓋過了外頭的雨聲。

她的發頂被周孟言的手掌溫柔護著,不讓她磕到其他地方,可是其他的動作,早已喪失了溫柔和耐心,如同剝開心底最真實的沖動。

仿佛一遍遍地告訴她,她只屬於他。

江面翻滾,雷聲滾滾。

阮煙感覺整個人踩在雲端,跌落又被托起,當羞澀褪下,她沉淪在他給予的無邊的快樂中,極度瘋狂,極度熱烈。

從外頭看,車子像是水里的一只小船,搖擺晃動,只是下著大雨,誰也看不清。

過了許久,雨漸漸停下。

車里,兩人如泡在汗里,緊緊相擁,周孟言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花,「舒服嗎?」

阮煙紅著臉,軟綿綿靠在他肩頭。

「嗯……」

阮煙被重新抱起時,看到窗外的雨停了,天色開始漸漸放晴,就響起開始前,男人伏在她耳邊啞聲笑:「做到雨停。」

阮煙真要感謝這是場雷陣雨,否則她今天就是……下不了車了。

車里的味道漸漸散去。

他抽著紙巾,開始清理著兩人身上,阮煙看著真皮座椅上留下的痕跡,臉色發紅,輕聲嘟囔,「把車弄臟了怎么辦……」

周孟言笑著啄了下她的唇,「沒關系。」

兩人穿好衣服,阮煙重新被他攬住,她輕揪著他衣領,想到什么,有點想笑:「怎么感覺我們之間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

「一般結了婚的男人,在外面的車上,都是在偷.情。」

他彈了下她腦門,「小腦袋瓜在亂想什么?」

阮煙腦袋羞赧地埋在他胸膛,就聽他問:「還能開得了車嗎?」

「累……」

周孟言揉揉她的頭發,笑:「好,我來開。」

新的一周。

周三早晨,阮煙去療養院看完阮雲山後,出來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你好,你是阮煙嗎?」那頭是個中年男聲。

「對,你是?」

「我是《人生浪潮》這部話劇的導演,我姓洪,你應該記得,上周你來試鏡過。」

洪導,全名叫洪開盛。

「我知道的,洪導您好,請問是有什么事嗎?」

男人問阮煙今天下午是否有空,想找她聊聊角色的事,於是阮煙和導演約在了他所在的話劇工作室。

下午阮煙見到他,還有劇組里的幾個創作人員都在,坐下聊天時,阮煙才得知一個重大消息——

導演組希望她出演女一號。

「那天你來試鏡過後,我們覺得你的性格和氣質,更適合演女一號,幸語詩這個角色。」

就是活潑,張揚,勇敢靈動的女生,對於未來,從迷茫到堅定,不斷蛻變。

阮煙聞言,一時間對自己沒有足夠的自信:「洪導,我覺得我可能……」

「阮煙,我了解到你前段時間雙目失明過?」

「對。」

「我聽張晉導演推薦過你,你之前出演過他導的《靜湖》,雖然戲份不重,但是演技特別好,而且還是在你失明的情況下,還有你之前主演過的那些話劇,我們都看了一下,覺得你是有這個實力的。」

洪開盛看著她,笑笑:「怎么樣,要不要試一試?在我的劇里演女一號啊。」

阮煙知道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她點了頭。

洪開盛最後讓她先去熟悉劇本,下周開始排練。

晚上阮煙把出演女一號的事告訴了周孟言。

「孟言,這件事不會和你有關吧?」

阮煙把疑慮道出。

男人聞言,挑眉,「煙兒對自己這么沒自信?」

「我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笑,「感覺自己突然要演女一號,有點不適應?」

「嗯。」

他緩了緩,柔聲道:「我確實打算投資來著,但是這件事和我沒關系,是你本身就很優秀。」

「真的?」

「我會騙你么?」

阮煙終於笑開了花,倒在床上,周孟言無聲笑著看她,「終於開心了,嗯?」

阮煙點頭如搗蒜:「我一定要好好演,不會讓他們對我失望的。」

第二天,阮煙約著和祝星枝一起逛街,中途兩人坐在奶茶店里休息時,阮煙喝著奶茶,就看到幾個小男孩在門口跑來跑去,打鬧嬉戲著。

阮煙看著他們,莫名就想起了許鴻文的兒子,嘉嘉。

阮煙心里牽掛不下,又私底下去看了嘉嘉一次,從許鴻文那里了解到,他們現在還在湊錢,但是如果這周錢湊不到,嘉嘉就錯過了這次骨髓配對的機會,耽誤嘉嘉病情的救治。

許鴻文一家,這些年因為做生意只貪圖自己的利益,自私小氣,所以人緣很差,這次家里出事之後,沒有幾個人伸出援手,甚至也有冷嘲熱諷的。

這就和當初許鵬運做生意時,只想著自己賺錢,沒在周家破產時拉周家一把一樣,許鵬運一步步斷了公司的後路。

只是現在,一切都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今天嘉嘉醒著,阮煙坐在病床前邊,陪著嘉嘉聊天。

男孩看著她,突然說:「我好希望我沒有生病。」

嘉嘉垂頭,看著手里的玩具,「我如果沒有生病,爸爸媽媽和姐姐就不會這么辛苦了。」

阮煙聞言,心中苦澀。

回去的途中,阮煙心中想了很多事。

當晚上,她看到周孟言回到家,從樓下走上來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周孟言走到她面前,笑著把她攬住:「怎么了,在這等我?」

阮煙勾唇,回抱住他:

「孟言,明天周六,你有空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早晨,勞斯萊斯停在市第三人民醫院門口。

下了車,男人微愣:「為什么來這?」

阮煙走到他面前,牽住他的手,「對不起孟言,之前一直瞞著你一件事,其實……我私底下去見過你表哥一家。」

周孟言眼眸一沉。

「你表哥的兒子,嘉嘉,他今年九歲,前段時間查出白血病,現在在這家醫院里。」

周孟言斂睫,眼底情緒涌現,「是他叫你帶我過來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

阮煙看向他,輕聲道:「我覺得,你可以來看看這個孩子。」

周孟言眉峰微蹙,看向前面的街道,陷入沉默。

阮煙感受到他起伏的情緒,安撫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回去。」

她不會勉強他。

良久後,他淡聲開口:「走吧。」

「嗯?」

「……不是要進去么。」

阮煙莞爾,「好。」

阮煙給許鴻文發了信息,說帶了周孟言來,他們說現在嘉嘉在醫院後面的花園里散步,阮煙就說過去找他們。

兩人走到公園,沿著長廊往前走,忽而阮煙停下,指向不遠處:「喏,那個就是嘉嘉。」

周孟言的目光落了過去。

一個圓石桌前,穿著病號服的男孩獨自坐著,他身材瘦弱,陽光照在他身上,顯得皮膚很更加蒼白,他手上拿著畫筆,似乎在專心畫些什么。

周孟言看著他,腦中忽而席卷而來自己童年時的模樣。

過了會兒,許鴻文和妻子走到嘉嘉面前,許鴻文半蹲在他面前,一邊喂給他蘋果,嘉嘉似乎在給父親分享著畫,唇角帶著笑。

這是周孟言第一次見到許鴻文的孩子。

他無聲看著。

直到身旁,阮煙輕柔的聲音響起,「孟言,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梁國有一位叫宋就的大夫,曾經是一個邊境縣的縣令,這個縣和楚國相鄰界。兩邊的邊境兵營都種瓜,梁國的人勤勞努力,經常澆灌他們的瓜田,所以瓜長得很好;而楚國士兵因為懶惰很少去澆灌他們的瓜,所以瓜長得不好。楚國士兵心里嫉恨梁國士兵,於是夜晚偷偷去破壞他們的瓜。

梁國士兵發現了這件事,請求縣尉,也想前去報復破壞楚營的瓜田。宋就得知這件事後,沒有選擇抱怨,而是選擇偷偷也給梁國的瓜田澆水。楚國士兵發現瓜越長越好,後來才知道是梁國士兵干的。楚王得知此事後,羞愧至極,拿出豐厚的禮物,與梁國建交。」

周孟言聞言,低頭對上阮煙溫柔的眼眸,而後前頭就響起一道聲音:「孟言——」

許鴻文和妻子牽著嘉嘉走了過來。

嘉嘉看到阮煙,眼睛一亮:「表嬸。」

嘉嘉小跑了過去,阮煙蹲下身笑著握住他的手,「嘉嘉早上好呀。」

「表嬸早上好。」

嘉嘉抬頭看向周孟言,眼里滿了疑惑,阮煙介紹:「這個就是你的表叔。」

嘉嘉乖巧道:「表叔好。」

周孟言看著他閃亮亮的眸子,幾秒後淡淡開口:「嗯。」

他抬頭就與許鴻文的眸子對上。

後者斂睫,滿眼羞愧,慢慢走上前,「孟言,謝謝你能來……」

「只是剛好而已。」

許鴻文的妻子也和周家夫婦問好,簡單聊了幾句,許鴻文問嘉嘉:「想不想喝綠豆湯?」

「想。」

「那爸爸媽媽去給你買。」他看向阮煙,「那你們陪著嘉嘉待一會兒,可以嗎?」

「沒問題。」

許鴻文和妻子離開,三人最後找了張石桌前坐下,嘉嘉坐在阮煙和周孟言中間,阮煙就問嘉嘉他剛才在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