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煙凝突然笑了，那笑聲帶著別樣的凄厲，南宮緋月皺眉，沒有開口說話，容夜陌卻在一邊冷冷道：「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母親，早就該死了。」

南宮緋月聽到這段對話，心里也開始有些驚訝，這里居然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嗎？秦湘玉原本只是一個丫頭出生，秦家也是後來才崛起的，她和南陌國的皇後也有關系？

「南宮煙凝，你真是讓我失望……」

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南宮緋月一聽到這聲音，猛然一顫，她太熟悉這聲音，是秦湘玉。她穿著普通婦人的布衣，再也沒有在王府時候的雍容華貴，她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秦湘玉了。

「娘……」南宮煙凝喊了一句，卻被秦湘玉狠狠地甩了一耳光，「你不是我女兒，我讓你直接殺了南宮緋月，你為何不聽？」

「姑姑，好久不見啊。」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邊沉默的容陽突然站出來，對著秦湘玉喊了一句，事實上，那應該是第一次見，自從這個姑姑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別國。

姑姑？南宮緋月的腦子有些懵，容陽為什么喊秦湘玉為姑姑？難道秦家和南陌國還有什么關系不成？

就在南宮緋月百思不得其解時候，容夜陌突然說了句：「秦湘玉，你本來是南陌國的公主，如果不是出了你母親的事情，也許，你還是南陌國尊貴的公主殿下吧，可惜，紙終究包不住火。」

這下南宮緋月徹底明白了，原來秦湘玉根本不是秦家的親生女兒，而是南陌國的公主，這個結果讓她感到震驚，秦湘玉居然是南陌國的公主。秦湘玉的母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會讓秦湘玉一個公主流落到了南陌國？

秦湘玉聽到這句稱呼，整個人愣了一下，突然苦笑道：「姑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喊我姑姑，這么多年來，我差點要忘了，我還是南陌國的公主了。」

「娘，你這是第一次打我，不過，這輩子經歷了這么多個第一次，這一世也算無憾了。」南宮煙凝捂著臉，笑容里帶著淚光，「南宮緋月，其實我很羨慕你，我搶走了你所有的東西，不但不快樂，還覺得很難過，你可能永遠也體會不了，拼命地想把你比下去，卻發現最想得到的還是沒有得到。」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娘曾經告訴過你，只有和別人爭，才能得到想要的，如果你剛剛直接殺了南宮緋月，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南宮緋月挑眉，現在還要她死，這是有多恨她？貌似當年，是秦湘玉害了她爹吧？雖然方柔柔和南宮安岩是主謀，但是這個秦湘玉，絕對是參與的人。

「秦湘玉，你害了赫連雪和南宮湘成，竟然還有臉來殺他們倆的女兒？看來你真的是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芳姑突然冷聲開口道。

「我為什么要悔改？」秦湘玉猛然抬頭，「是赫連雪和南宮湘成辜負了我，我憑什么不能對他們進行報復？當年明明是我救了南宮湘成，可是他卻愛上了赫連雪，是赫連雪那個賤人勾住了他，連南宮安岩都對她念念不忘，都是因為那個賤人！」

「沒錯，赫連雪和南宮湘成確實有一半是我害死的，但他們該死！不僅如此，我還要她的女兒一輩子痛苦，我沒有想到，南宮緋月這個原先這么懦弱的人，居然反過來算計了我，害得我如今身敗名裂。」

「那有怎么樣，他們的女兒曾經被人狠狠地踩在腳下，他們在天之靈，恐怕也不會瞑目吧，哈哈……」

「你這個瘋子，你害了我的雪兒……」太後再也忍不住，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才不能見自己的女兒，害得她數年來以淚洗面，思念女兒成疾。

皇上一聲令下，將南宮煙凝和秦湘玉抓了起來，秦湘玉是南陌公主的事情，太後和玉雪帝都沒有聽過。赫連雪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是他母後最愛的女兒，哪怕赫連雪真的是南陌國的公主，也逃不了。

「大膽，你們居然敢抓本公主？」

「抓的就是你。」太後一聲冷哼，「你還真當自己是南陌國的公主？身為公主卻淪落到異國他鄉，一定是你母妃行為檢點的問題，說不定，南陌國皇室還以有你這樣的公主而感到羞愧呢。」

秦湘玉面色一滯，沒錯，她的母妃，當年因為不能忍受住深宮的寂寞，才和外人生下了自己，她根本不是皇室正統的血脈。而那外個人，是南陌皇後的表兄，正是因為這樣，她和皇後才有了暗中聯系。

她們私底下曾經達成協議，只要容夜陌和南宮煙凝結為夫妻，自己就永遠不會說出那個外人的名字。損害皇後一族的利益。

「你……」秦湘玉低頭看了眼自己肚子上插著的那把匕首，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親生女兒殺死。

「南宮煙凝……」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南宮緋月看著南宮煙凝那顫抖著的手，她居然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容夜陌將她摟進懷里，臉色也有些不可思議。

「娘，對不起，下輩子我們再做母女。」南宮煙凝滿臉淚水，「這是我們欠了他們家的。」她最後看了眼秦湘玉不甘的表情，再次朝容夜陌走了過去。

所有在場的小孩子都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得哭了起來，被家長帶著離開了現場，禁衛軍迅速清理了現場，百姓們逃得飛快，雖然他們很八卦，可畢竟是皇家的事情，還是小命要緊。

「殿下，我知道今天我活不了了，但我還是想跟你說最後一句話，不管你信不信。這輩子，我只真心地愛過你一個人，雖然我曾經用過一些小計倆，但我從來沒有想害你的意思。雖然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這還真是實話，南宮緋月瞄了眼容夜陌的臉色，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這人比她還招桃花吧，他至今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你還想說什么。」他已經感受到某個女人手在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就知道她已經生氣了，想著等會怎樣安撫旁邊要炸毛的丫頭。看到容夜陌的眼神完全在南宮緋月身上，南宮煙凝心里一涼，眼神轉向南宮緋月。

「南宮緋月，這輩子是我輸給了你，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欠你了。你真的是一個很讓人討厭的人，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想再和你遇上，如果你日後敢背叛他，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南宮煙凝嘴里吐著這些話，她用手上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窩，身子滑在了地上，知道最後一刻，她的目光都放在了容夜陌身上。

曾經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就這樣死在了異國他鄉，南宮緋月突然想起了一句俗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天，她和南宮家的事情算是徹底結束了。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太後有些不耐煩地讓禁衛軍去處理，直接扔進了亂葬崗。當年秦湘玉害了雪兒的事情，她永遠不可能釋懷，就這樣讓她死了，太後還是覺得不甘心。

那些大臣們看到這場景，默默地跟著皇上的轎攆離開了，南陌國的那些事情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些是非他們還是理不清的。

「我們走吧。」南宮緋月回了馬車，車隊再次朝皇宮走去，小花兒已經在馬車山睡著了，太後這一路上也有了心事，看著她不斷地嘆氣，南宮緋月知道，太後又在想她娘了。

在玉雪國呆了幾天，南宮緋月第一次回歸了自然醒的狀態，每天到了點才回悠悠從床上起來，或者干脆不醒。這讓容夜陌有的時候很無聊，他總算找到一個比他還懶的人，可是她整天睡著，都沒人陪他。

「緋兒，快起床了。」容夜陌有些哀怨地玩著她的頭發，她已經睡了幾天了，怎么還沒睡夠呢，他相當於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著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