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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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嬋與路小佳一路朝著丁家庄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傅紅雪和葉開也已經離開了邊城——他們已沒有必要再留下去了。

那些隱姓埋名在外圍護衛萬馬堂的人, 都已經死在了路小佳的手下。而這一切的源頭——萬馬堂卻被馬空群自己用一把大火燒了個一干二凈。

他丟下了自己的一兒一女, 與公孫斷一起逃命去了。

到了最後關頭, 也許他最信任的人,並不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女,反而是一個毫無血緣的兄弟。

更何況, 公孫斷的武功無論如何也比馬芳玲強上許多, 他會是個忠心耿耿的幫手, 而他的兒女卻會是個累贅。

馬芳玲隨後也不知去向, 只留下一個才六七歲的孩子——小虎子一個人, 茫然無措的呆立在一片廢墟旁。

葉開與傅紅雪神色凝重的走過去的時候, 這個孩子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為什么一夜之間, 他的父親,姨娘, 姐姐,四叔, 都已經不知去向。而他從名震江湖的萬馬堂少爺,變成了一個家破人亡的孤兒。

葉開和傅紅雪都不打算告訴他實話,他們已不想再讓仇恨播下種子, 繼續蔓延下去了。

他們將小虎子暫時交給了丁靈琳,一起進入了萬馬堂的廢墟之中,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一些遺留的線索。

但這把火燒的實在太過干凈,除了萬馬堂前的那一根旗桿還在,別的什么都沒有了。

傅紅雪凝視著萬馬堂前的那桿長旗桿, 那里曾經日日高懸著一盞天燈,顯得格外高不可攀。但如今,卻已經再也不會亮起。此後這荒涼的大漠,無邊的夜色之中,再也不會出現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了。

一時之間,傅紅雪和葉開都不禁油然而生一股世事如幻夢的荒涼蕭索之感。

「這個孩子怎么辦?」就在他們看著旗桿出神的時候,丁靈琳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被葉開叫來假裝路小佳打探消息,卻被路小佳當場拆穿後,便離開了小鎮,潛伏在萬馬堂外探聽消息——她其實是很想去找葉開的,只是知道阿嬋也在之後,她就不願意過去了。

這可不是說明我怕了她!

丁靈琳氣呼呼的這么想著,我丁家七小姐想要的東西,搶也要搶過來!但一想到葉開到時候肯定又要幫那個女人說話,她氣不著人反而還要被葉開氣,干嘛還要去自找氣受?

倒還不如去盯著萬馬堂,正大光明的要葉開欠她一個人情,再也不好意思惹她生氣。

所以丁靈琳一直在萬馬堂外盯著。當她凌晨的時候發現萬馬堂燃起了大火,便心知不妙。

她趁著火勢未大之前沖了進去,想要攔住馬空群。卻因為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馬空群的房間所在,反而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只好先把小虎子救了出去。

那時候,火勢已經大到不能再隨意進出了。丁靈琳別無他法,只好讓小虎子站在原地乖乖等她,而她快馬加鞭趕往邊城,通知葉開。

葉開和傅紅雪當然要去追蹤馬空群的下落,於是安置小虎子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丁靈琳了。

「你!」雖然清楚這樣的安排是不得已的合適,但丁家七仙女還是十分氣惱道:「我追了你三個月,你讓我來打探消息,我就過來裝神弄鬼,還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那么大一個面子!現在你說要我走就要我走?葉開!我丁靈琳是什么人?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實在是……」葉開也自知理虧,他只得苦笑道:「那么,你要怎樣?」

丁靈琳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只不過是想要葉開哄哄她罷了,此刻見他服軟,便眼珠一轉道:「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你得欠我一個人情。等以後我什么時候想好了,你必須要替我完成才行。」

葉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丁靈琳立刻又惱怒道:「怎么,你不願意?!」

他這才道:「……好吧。」

傅紅雪和葉開就這樣一路相伴,和丁靈琳就此分開。

這一路上,仍然是傅紅雪裝作復仇者,當做靶子吸引火力,而葉開從旁窺探那些陷阱和陰謀,從而將幕後策劃者一網打盡。

但讓葉開感到滑稽的是,竟有一個人准備借刀殺人,他想借的,居然是飛劍客的劍。

那人對傅紅雪提出交換條件是,傅紅雪為他殺一個人,他就告訴他馬空群的下落。

飛劍客最為厭惡那些濫殺之人,傅紅雪若是毫無理由的對他下手,他絕不可能能在飛劍客的劍下活下來。

若無意外,飛劍客是接到了葉開的信,朝著邊城趕去的,這么一來一去,倒是在半路上碰見了。

而他的俠蹤不知何時泄露了出去,竟讓人想到設下這么一個計策。

葉開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卻又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在他已經與阿嬋「私定終身」之後,再見到飛劍客的時候,他對他來說,就不僅僅只是一位尊敬的長輩了,還應該可以被當做……未來老丈人?

可這么一想,葉開又覺得有些古怪。

當在一間小酒館里見到飛劍客的時候,葉開總覺得,若是現在將實情相告的話,他腰間的短棍很可能會比劍更鋒利的刺過來。

飛劍客今年應當已經三四十歲了,可看起來仍然非常年輕,幾乎與葉開差不了多少。

他是個白凈英俊的人,皮膚緊致有光,身材修長而沒有一絲多余的肌肉。如果說十年前剛剛出現在江湖上的阿飛是一匹孤狼,那么如今的青年卻顯然是一頭悠然健壯的狼王。

他如今已經不需要再用劍了,所以掛在腰間的,是一根木棍。一根普普通通的短木棍。

但那根普通的木棍,一旦在他手中,就是江湖上最為可怕的神兵利器。

他的神色冷漠,不過在看見葉開的時候,那雙狼一般的淡然眼眸中,卻透露出了一絲暖意。

他問道:「怎樣?」

葉開本是個看起來輕佻浪盪的人,但此刻卻恭敬而又謙遜。他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道:「她發覺了。」

事實上,在看見葉開和一個陌生的少年一起出現,而沒有瞧見阿嬋的時候,飛劍客就已經隱隱有所預感了。

他嘆了口氣,葉開便已經垂下了頭。

一時間,這小酒館里就安靜了下來。

飛劍客在沉思。他在想,阿嬋此刻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自她在大雪紛揚的那天,離開他們隱居的小樓,然後與他一起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他初入江湖的時候後,情況就好像已經超出了飛劍客的預料。

她喜歡誰,她想著誰,她思考著什么——

那時他才隱隱約約的摸到了一點邊際,卻又感到更加撲朔迷離。

現在的年輕人,他已經不懂了么?

這讓飛劍客有些惆悵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