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送它回家(2 / 2)

於是第二天,裴處一大早就去了局里,把當初審問當鋪老板的小警員給叫了上來。

小警員聽到裴處叫,戰戰兢兢到了二樓,以為己是不是在審訊期間得罪了什么有來頭的人被告到裴處這兒了,這一通胡思亂想下來,小警員一走進裴澤弼辦公室就立馬認錯。

裴澤弼:……

「沒問你這個,那個當鋪老板的那塊表拿出來,以你雁過拔毛的個,跟我說這塊表你又還回去了。」

小警員欲哭無淚,「裴處,那塊表我真沒拿,那天周科出了這么大的事,我還哪有心思敲詐啊……」

裴澤弼:敲詐這個詞用得真妙。

裴澤弼拿起桌上的民國字典就往小警員砸去,「滾下去吧,回去好好讀讀,什么詞都往外蹦,看看你這身制服說話。」

警局出來後,裴澤弼就去找了個修表的,但是修表的師傅說,里面有一個零件泡水不能用了,必須找到一模一樣的零件換上去才能修好,於是裴大處長就把車到了南京路上。

在店鋪老板「求求您給我錢」的表情中,硬塞了兩百元過去,裴澤弼拿著表就想去找修表匠,但是車子到西華飯店門口,看到西華飯店歌舞廳那側門兩旁葉嫻的等身像,他神使鬼差就走了進來。

走進來就看到了某熟悉身影以一當四的壯舉。

裴澤弼下意識去摸衣服右側,空的,對了,在杭城的時候槍用得太多,槍筒有些磨損瞄准不好,他回來就讓裝備處去換了,一時沒記得去拿。

快走兩步,抄起一個酒瓶就砸在其中一個人頭上,同時一腳踹在另一人的膝蓋窩處。

「沒想到葉大醫生還會打架,人不可貌相啊。」裴澤弼一手拽住一個人揮過來的手腕,狠狠一捏,一凄厲的慘叫蓋過歌舞廳的音樂在眾人耳邊響起。

「你怎么在這?」葉一柏躲過崔二砸過來的酒瓶,看向裴澤弼。

葉醫生的話在裴大處長的腦海里瞬間翻譯成了「你是不是經常來歌舞廳?」

裴澤弼下意識答道:「我第一次來這,平常除了工作和應酬需要,我不來這種方的。」

葉一柏奇怪看了裴澤弼一眼,什么語文解能力,答非所問……

崔二幾人雖然會幾下拳腳,在普通人當中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和裴澤弼這正兒八經格斗術的專家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沒幾下就都被撂倒在了上。

裴大處長看著這四個躺在上「哎呦呦」叫喚的人,少有了一種炫耀的沖動,他轉頭看向葉一柏,面上帶著一絲矜持的得意,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不了。

「你受傷了?」

葉一柏的手赫然被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現在正不停往外冒著血。

「小傷,只劃傷了表皮而已。」葉醫生說著,用手帕給己做了止血處。

「你他娘的!」裴大處長冒出了一句臟話,他綳著臉上前踢了一塊碎酒瓶片到崔二手邊,隨即用腳用力將崔二的手踩在碎酒瓶片上。

崔二立刻大慘叫起來,「放!放!」

「你的手是用來打人的,他的手是用來救人的,廢你一只手,也賠不起他一根手指頭。」裴處音很低,在崔二凄厲的慘叫中除了他己根本沒人聽得到他講了些什么。

「你放手!放手!你tm給我放手,我姐夫是陳懷德!航運碼頭的陳懷德!」崔二能感覺到那塊玻璃片已經深深陷到了他的肉里,他的手疼得幾乎都快麻木了。

但是那個煞神卻絲毫沒有松腳的意思,崔二左手往懷里摸去,這是他偷偷姐夫家里偷出來的,本來只是想偷出來在狐朋狗友面前炫耀一番,偷偷放回去,但是現在,酒精和疼痛完全控制了他的大腦。

「小心。」葉一柏最早看到了崔二的動作,他下意識抓住裴澤弼的手腕,往旁邊一拽。

槍響起,子彈擦過裴澤弼的臉,打在不遠處歌舞廳頂上的大燈鏈接處。

大燈「滅滅」閃了幾下,隨後猛暗了下去。

眾人的尖叫此起彼伏。

「離那!」葉一柏吼道。

隨著他的音,大燈突然整個就掉了下來。

趙三爺和一眾保鏢們終於姍姍來遲,趙三爺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色黑得可怕。

「趙邾,維持秩序,讓客人們離!」趙三爺黑著臉口道。

被稱為趙邾的男子立刻點頭,他上前兩步大道:「今天對不住了,各位,趙三爺說了,今天各位受驚,酒水全免,現在麻煩諸位先離,我們得處一下己家的事。」

在上海舞廳的,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那都是稀疏平常的事,誰的場子沒被鬧過,那就不算紅火的,但鬧成今天這樣,了槍的,怎么也算得上是大事了。

西華飯店的客人雖然不滿,但看到趙三爺出面加上酒水全免,也就不甘不願出去了,在一眾黑衣保鏢的催促下,不到十五分鍾,舞廳里就只剩下了趙三爺一,崔二極其狐朋狗友、葉一柏、裴澤弼以及西華飯店己人了。

「誰能跟我說說今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么一鬧,近期內西華飯店歌舞廳的生意必然受影響,趙三爺然是不高興的。

「還不是爭風吃醋鬧的,崔二看到葉曼和其他男人說笑,吃醋才鬧得這一出。」最先說話的是那個芝姐,她面上強鎮定,搶先口道。

趙三爺嚴厲的目光一下子往葉嫻看過去,葉嫻也不是個會把委屈往肚子里吞的,她冷笑一,「三爺,我到西華飯店是簽過合同的,只要我不願意,誰都不能逼我陪酒,我今天和我弟弟在這里說兩句話,崔二就找了過來,我可是第一時間讓侍應生去叫保鏢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芝姐,繼續道:「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保鏢一直都沒有來,崔二過來到現在,也有十五分鍾了吧。」

趙三爺聞言,眼睛眯了起來,他正要口,只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尖叫。

「有人!這里有人!在流血!」

眾人聞望去,葉一柏下意識快跑起來。

只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躺在上,血他胸口下方流出,已然染紅了半件白襯衫。

葉醫生在傷者身邊半跪下來,「撕拉」白襯衫被撕。

「該!大燈掉下來碎片造成的胸部穿透傷,胸壁撕裂了……」

他一邊做臨時處一邊吼道:「有沒有紗布!沒有的話拿膠布和塑料袋過來!」

趙三爺皺眉,正要說話,這時候一陣腳步響起,十幾個穿著黑制服的警察面容嚴肅走了進來。

「趙三爺,槍是您這兒傳出來的?這槍一響,我們劉局就又要向上面打報告寫說了,這不是給我們找事嘛,我們劉局說了,請您親去局里跟他解釋解釋這怎么回事。」

領頭的黑制服嘴上叫著三爺,可語氣里卻沒有一絲尊重的意思。

趙三爺面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又強壓了下去。

「陳組長,我這也是剛聽到槍,才趕過來處,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弄清楚了,我一定親登門向劉老哥去解釋。」

黑制服似笑非笑看著趙三爺,趙三爺對趙邾使了個眼色,趙邾點頭,正要掏錢塞給那個領頭的黑制服。

然而他這錢還沒掏出來,只一把槍就他頭頂飛過,「砰」一正正好就砸在領頭黑制服的頭上。

黑制服「哎呦」叫喚了一,反應過來正要罵人,但定睛一看,瞬間萎了,「裴……裴處」

他怎么這么倒霉啊,咋又遇上這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