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板著臉:「你正經點,少吊兒郎當。」
「沒那么嚴重,就扎一下,又不是骨折。」雲牧話是那么說,實際上來了個曲線救國,用右手拿住小湯勺,牛逼哄哄道:「別看我是個左撇子,其實我右手也能使筷子,你以為我這么容易就屈服了?」
柳芽有些走神,現在的雲牧,和當年那個死不認輸的雲牧一模一樣。那種曾經吸引過她的東西忽然就冒出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段回憶。
看著雲牧用右手那笨拙的樣子,柳芽撲哧一笑,連拿個調羹都這副德行了,這貨還敢牛氣沖天地自稱右手也能使筷子?
柳芽湊過去,毫不留情地數落道:「別浪費糧食了,你想灑得滿地都是?坐著別動,我來喂你。」
雲牧笑了:「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感。」
柳芽:「給你兩個選擇,a、要么你別廢話,我喂你吃東西。b、要么你就別吃了,放開手腳跟我斗嘴,斗到你口干舌燥為止。」
雲牧:「我選a,來吧。」
接下來的一幕無論怎么看都是溫馨的,雲牧忘掉了所有煩惱。
吃到一半,雲牧發現不對勁兒了:「這粥,好像不是『好粥道』那個師傅做的?」
柳芽不禁莞爾:「你味覺神經很可以呀,都快吃完了才發現?」
雲牧沒笑,他很認真:「你做的?」
柳芽反問:「你說呢?」
雲牧苦口婆心道:「柳芽,不是我說你,剛才我問你的時候,你就該挺直了腰板說『廢話,不是我做的誰做的』,我肯定會很感動,這是言情劇;現在你這么來一句,我就滿腦子問號了,直接成了懸疑劇。」
柳芽又笑了,她都記不清這兩天跟雲牧在一起笑了多少次,反正每次時間不知不覺就溜過去了。笑夠了之後,她才正兒八經道:「相親不就你來我往,互相試探,又互相了解嗎?懸疑一點也沒什么不好,還沒到言情的時候呢。」
雲牧想來想去,說了三個字:「有道理。」
柳芽沒有因為雲牧的附和而放過他,反而窮追猛打:「其實我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嫌我做得難吃,故意岔開話題不想吃了?」
「不可能!」雲牧脫口而出,那表情比剛才自稱右手使筷子還更牛逼:「別說就這么一份,哪怕你再來一份,那頂多也就半飽!」
見柳芽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仿佛想要解讀他這句話的真假,雲牧又說了一句:「不行,我還得補充一句甜言蜜語:前提得是你做的。」
柳芽眼里掠過一絲驚訝,更加專注地看著他,問道:「別人都以甜言蜜語騙到女孩子為目的,你說甜言蜜語還事先通知對方?」
雲牧一點都不含糊:「我說了我無恥的時候都是理直氣壯的。」
柳芽又笑了,笑了幾秒鍾突然又變臉,這變臉速度真比翻書還快:「剛才那個姓感小護士,有沒有喂你吃過早飯?」
雲牧縮了縮脖子:「有,那是早飯,你現在這個算午飯。」
柳芽盯著他:「你這話倒是沒摻假,可你現在這表情,不太對呀,有必要用這種看母老虎的眼神看著我嗎?你就沒發現我溫柔嫻淑的一面?算了,反正你都這么看我了,我也不多說了。吃,給我全部吃光,剩下一星半點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