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些瘴氣,那里邊濕氣極重,我懷疑我之前看到的東西就是一大團密密麻麻的猖神。到時候身體沒有傷口還好,若是有一個傷口,那就是死路一條!」
張萌突然想起了大塊頭那時候頭上有傷口,碰到了那些瘴氣之後還長了一個大包,只不過當時病鬼只是把膿水弄了出來,沒想到已經有只可怕的東西進入了大個子體內。
而且他記得葉九曾經和他說過,在瘴氣之內有一張人臉,莫非那也是大量的猖神匯聚而成?
看著大塊頭的屍體,張萌趕緊問道:
「那這蟲子有沒有能夠防備的地方,或者說他們一般都是在哪里出沒的?」
「很難說,只要是濕氣重的地方,這種蟲子都有可能存在。瘴氣,水潭,甚至空氣這些都可能有。如果有傷口的話,一定要盡早處理,要不然一直給吞噬血肉進入體內,到了很深的位置就沒有辦法了。」
葉九搖了搖頭。
張萌聽得頭皮發麻,這要是真的給猖神鑽入體內,那還不如死了得了,省的還遭受那些罪。
「唉喲疼死我了,不行真受不了了,鬼叔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
胖子這會兒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他起碼給那只猖神咬掉了一手指頭的肉,又被病鬼用酒精活生生地消毒了一番,現在只覺得那刺痛的感覺都鑽入神經里,再疼下去恐怕就發暈了。
「別喊了,我給你吃點止疼葯吧,這疼勁過去了就沒事。」
病鬼皺著眉頭道,看來胖子也是疼得夠嗆,可是沒徹底消毒的話病鬼又不放心。
吃了兩三顆止疼片,胖子總算才好受了一些。
「難怪這種東西要給苗人弄成神物,它們可以鑽入人的小腦,在沒有破壞大腦的情況之下,可以控制人的動作。就跟大塊頭剛才突然伸腳一樣,這種東西自然是給人當成神跡,很有可能以前這猖神是大量分布在苗族生長的地方,這才有了之前的這種祭拜風俗。」
賴子點了點頭,有些恍然大悟。
他聽光頭酋長說過,祭拜猖神的時候,水面上的動物屍體跟活過來一樣,水浪翻滾,陰風陣陣。這么看起來,倒是完全相符。
「現在怎么辦,繼續走還是回去?」
阿索低沉著聲音問道,此刻他們的團隊,就剩下他,鋸齒,還有看車的小黑和輝仔一共四個人。
他們是一路打拼過來的,替兄弟擋過子彈挨過刀,這種情誼比那些文人騷客真不知道濃了多少,現在他反而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先挖個坑把人埋了吧。」鋸齒滿臉凝重,擺了擺手說道。
看著阿索一個人拿著工兵鏟在刨著土坑,張萌看著有點心酸,他招呼了一下胖子也前去幫忙。
阿索低聲道:「謝謝。」
張萌嘆了口氣,他剛才注意到,這個一直笑眯眯的年輕人似乎在流淚,也許那兩個人跟他的關系不錯,也許這些人是跟他一樣抱著發財的懵懂夢想來到這里,但是這一切今天卻都成為空談。
忙活了大半個鍾頭,總算是把一個大坑挖好,把兩人的屍體一起放進去。
阿索扒開了自己的水壺,把那些水在墳頭倒了下去:
「兩位哥哥先在這里將就一下,若是我有幸能夠出去,一定讓人把你們的屍骨遷回咱老家……」
張萌有些頹然,自己會不會跟他們一樣,在揭開自己身上鬼脈的旅途中,和所有的同伴,最終成為一抔黃土呢?
看到了一個人接著一個人在他面前死去,恐懼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已經好像是麻木了。為了一個秘密,他的父親,大伯,還有那么多的人都為此而死去,他現在心頭一片茫然。
「要不然我們回去吧,這里的東西感覺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認知,天知道這里還藏著什么古怪的玩意,要是再出來一些恐怕我們也別想活下去……」
張萌輕輕說道。
賴子微微點了一下頭,又搖了一下頭,張萌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張缺德你說的也是,人命最大,這地方實在讓人駭得慌,你要是決定要走到話,我胡佛第一個支持你。」胖子舉手贊成。
「九哥兒你呢?」
張萌雙目灼灼的望著葉九,他想趁著這一次表態試探一下他。
葉九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他輕輕說道。
「我可以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