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很是怪異，時而痛苦不堪，時而又是一片淡漠，似乎在他體內寄生著兩個靈魂一樣。

張萌看到了一具屍體，眉間露出了一抹狂喜的神色，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虛弱，那具屍體給他一種極度的**，就猶如人餓了七八天之後，突然擺在他面前一頓豐盛的佳餚。

他狂撲到這具屍體前面，那具屍體不知道是遭遇到了什么，上半截身體憑空消失了。張萌一手扯出了幾截腸子，他神色狂熱地盯著這些東西，就要一口咬下去。

這完全是一種本能，猶如小孩子喝奶一樣。

就在這時，張萌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腸子，忍不住干嘔了幾下，不過卻什么也沒有吐出來。

從進入天空之城後，他已經將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吃東西了，這會兒想吐都吐不出來。

張萌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他滿臉苦笑，這會兒他終於明白為什么葉九之前的表現會那么怪異了！葉九刻在塑料膜下的記號，還有最後發出的電報，完全是用來提醒自己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在於那個青銅面具！軍哥的古怪，胖子對他的警惕，一切的緣由都在於那個青銅面具，只要戴上了那個面具，他們的人格就會變異，分成不相干的兩個。

斷頭李、葉九、軍哥、胖子，所有人的情況都是如此。

張萌眼神迷茫地把那一截腸子甩了出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握住那截腸子的。如果不是突然醒轉過來，恐怕這會兒他已經變成吃人惡魔了。

他的體內出現了另外一種人格！

張萌有點恍悟，這種情況是有的，美國一本著名的偵探雜志上曾提到：人的靈魂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一個人的人格會**成兩個不相干的部分，也許一個善良和藹，一個窮凶極惡。這也是為什么有些連環強奸案的凶手，竟是學校里德才兼備的好教師，最後審問的時候，這位教師自己都不知道啥時候侵犯過女學生……

在水月軒當掌櫃的那會兒，一個湖北來的老古董販子就跟張萌說過這么一個故事。他們村有一個小伙子，家里人死得早，就剩下他一個。那人長得極為俊俏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差不多三十五歲還沒有娶妻的打算，這人極為憨厚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幫村里的老人家幫忙料理一下農務，所以就有人給他張羅了一門婚事，他那時候死活不同意，說自己性格很怪，會糟蹋了人家姑娘。

其實那時候，村里就有人說，那個小伙子晚上行為極其怪異。村里頭那時候有兩個毛手毛腳的，想去那戶人家偷一點東西，結果剛進屋子，卻差點沒嚇暈了過去，屋子里頭那個小伙子渾身用豬血塗得紅紅的，又穿著一襲紅裙在那里看著他們，差點沒把這兩個毛賊嚇死。但村長是個老頑固，就是不信邪，一定要促成自家閨女和這小伙子的好事。

隨後二人結婚的第一天，由於是入贅，所以小伙子把家里的東西都搬到村長這邊來了。然而從那一天起，村里的人都沒再見過村長一家人，等到三四天之後，有人覺得不對勁才破門而入，卻發現一家人早就被殺個精光，小伙子也消失了。

等到三年後抓住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瘋了。

那時候還沒有保釋條例，但是鎮上的**說了，每到晚上的時候，這個瘋了的小伙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只是在桀桀的冷笑，哪怕是關在小黑屋也絲毫不懼。直到有一天，那個小伙子在白天觸怒了一個獄霸，直接給他打死了。那獄霸也嚇傻了，把這人的屍體藏在下水道上，想躲避追查，然而當天晚上當他半睡半醒之間，就看到在自己對面的牢房那個小伙子神情詭異地盯著他，第二天這個獄霸嚇瘋了，而這個小伙子似乎也沒有再瘋過……

當時，張萌只是當一個笑話來聽，卻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