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一間寬大的閨房之內,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東邊便設著卧榻,拔步床上懸著蔥綠雙綉花卉草蟲的紗帳。
「我說了,我不想做這些。」軟榻之上的女子看著侍婢端上來的東西,什么女紅什么的,她才不樂意呢。
「小姐,丞相說您就要出嫁,這些是必須的……」侍婢話音才落,手上端著的女紅東西被女子掀翻在地。
「我說了不做便不做,就算我爹來了我也不怕他。」女子嬌氣道。
侍婢連忙撿起地上的東西,忙不迭是的退了出去。
「原來你的脾氣這么大。」侍婢退下之後,簾幕之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金色的光芒將整間屋子都照亮了。
女子側目,看著房間出現的那片金色的光芒,回頭一看,只見一男子一身金色的長袍,一頭金發披散在身後,面如刀削,鼻直口方,看上去異常英俊,全身散發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背後無翼,眼神中威棱四射,眉心處有一個復雜的金色符號。「你來做什么?」眼珠轉動,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看看你這相府小姐,做得怎么樣。」男子嬉笑道。
女子瞪眼,「肆鈺找到了嗎?」
男子搖搖頭,「你現在錦衣玉食,還管肆鈺做什么?」
「我只是擔心她。」女子擔憂道,「你當初可是答應我的,你可別反悔。」
「小姐。」話音未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姐您在和誰說話呀?」
女子將門一把拉開,「你是說我私藏了誰在閨閣之內?」
侍婢急忙低頭,「奴婢不敢。」
「小狸,大皇子來看你了。」正說著,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女子一愣,這不是她那個老爹丞相的聲音嗎?
急忙整理了一下著裝迎出房間,「女兒見過大皇子。」抬頭,看著眼前丞相身後的大皇子隋宇,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他的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如果從沒見過,女子一定會驚嘆,可是~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在忠誠的微笑著。三年過去,誰都沒有變。
「原來你便是相府小姐,我未過門的娘子。」隋宇看著眼前的女子,婀娜多姿,「你且抬起頭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