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贖罪而已(2 / 2)

巫女傳奇 臭腳丫 2185 字 2022-11-14

惜貴人宮殿,惜音屏退眾人,正在對鏡梳妝。

「原來是你。」鏡中忽然多了一個人影,不,應該說是狐影。

惜音緩緩轉頭,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有傾城之貌,可愛動人,喜熱鬧,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綉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怎么,你也要來和我搶這帝王寵妃的位置?」

小狸聳聳肩,「你以為我是你,看見男人就貼上去。」

惜音寒了臉,她這輩子除了金鳳之後,還沒有其他的男人。不過現在不是和小狸說這些的時候,挑眉,「你是來為肆鈺打探軍情的。」

「不。」小狸搖搖頭,「我只是想來看看,那傳說中傾國傾城,魅惑帝王心的,到底是何許人物,原來……」小狸不屑的看著惜音,「你是為了誰來的呢?」

惜音哈哈一笑,「自然是為了男人來的了,那隋鈺帝雖然而立之年,不過,我幾百歲的年齡和他在一起,也算是我賺了。」惜音一邊笑著,臉上出現一種扭曲的笑容。

小狸嘆嘆氣,「隨你的便,只要你不傷害肆鈺就好。」

「我哪里能傷害她呢。」惜音嘆氣,「上次她讓龍族差點全族覆沒,我怎么還敢惹她呢。」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惜音有時候做夢,都會驚得從夢中嚇醒。

「知道就好。」小狸看著惜音那落寞的表情,多少是有些歉疚的,不管怎樣,她們兩人也合作過一段時間,雖然不是她自願的。

惜音莞爾,勉強一笑,「還有什么事嗎?如果沒事,我想休息了。」言外之意就是要趕人了。

小狸聳聳肩,走出了惜音的宮殿。

「不傷害肆鈺,我可以傷害別人。」小狸走後,惜音冷冷一笑,一臉恨意。

「三皇子呢?」肆鈺收拾好了去找隋卿,不是想找,只是怕隋卿先過去找她,然後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侍婢一臉疑惑,「陳貴妃身體抱恙,現在三皇子正受著貴妃娘娘呢,姑娘不知道嗎?」在侍婢眼中,隋卿和肆鈺的關系絕非常人所想,所有人都認為肆鈺是隋卿未來的皇子妃。

肆鈺搖頭,「我不知道。」或許外人是那么看,只有肆鈺知道,其實她和隋卿之間,只是救命恩人和被救者的關系罷了。說到底還是她死纏著隋卿進宮的,不然隋卿也不可能會帶她入宮。

「母妃,你放心,孩兒絕對不會放你有事的。」才剛剛踏進陳妃的宮殿,就聽見來自隋卿那焦急的聲音。

肆鈺悄悄走近一看,從窗戶望去,只見隋卿一襲白衣,劍眉鳳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溝壑——就是傳說中的美人溝!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而往日里那雙深邃的眼中,印的全部都是陳妃那憔悴的身影。

「肆鈺你個王八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肆鈺在外面自責道,若不是她自作主張讓隋宇給那惜貴人送符咒,那惜貴人也不會轉送給陳妃,現在隋卿也不用這么擔心了。

「肆鈺,來~」陳妃看見了外面肆鈺的身影,朝著肆鈺揮揮手。

肆鈺埋著頭走進去,始終把頭彎得低低的,不敢看陳妃那憔悴的臉,還有隋卿的表情。

「孩兒有事先出去,母妃你別說太多話。」隋卿看著不自在的肆鈺,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你的吧。」陳妃從身後將那方形的符紙拿出,放在肆鈺面前。

肆鈺一臉慘白,「我,我……」

「好了,不用緊張,也不要自責,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陳妃看著自責的肆鈺,拍了拍肆鈺的手臂。

「等你身子好些,我便重新施法。」肆鈺一臉真誠的道,雖然她也很想陳妃現在立刻馬上好起來,可是天地萬物地有定律,她要是插手太多,只會對陳妃不利。

陳妃淡淡的點點頭,「我倒是不擔心我自己,我只是擔心卿兒。」陳妃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我會好的,只是卿兒那孩子好像不是這么想的。」

肆鈺納悶,「三皇子?」

「他一直都是個孝子,我怕這次的事對他有所影響。」陳妃不放心的看著殿外,「也不知卿兒去了何處,你可以幫我去看看他嗎?」

「好。」肆鈺答應,幫陳妃蓋好被子,「您休息吧。」

出了陳妃宮殿,夜色已經降臨。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只覺得天上熱鬧。一梳月亮象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御花園草地里的小蟲瑣瑣屑屑地在夜談。不知哪里的蛙群齊心協力地干號,象聲浪給火煮得發沸。幾星螢火優游來去,不象飛行,象在厚密的空氣里漂浮,月光不到的陰黑處,一點螢火忽明,象夏夜的一只微綠的小眼睛。

忽然間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好像沒有誰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若凝神靜聽,便隱隱有陣細細的樂聲從花木掩映的御廊里傳來,那聲音非簫非笛,非琴非鼓,音色纖細,弱而不絕。

紫藤花下,綠蘿葛旁,有一個人屈膝倚靠著朱紅柱子,手里一片葉子正吹著調。繁花如錦藤葛成蔭,御廊之中一團錦綉令人目眩,但遙遙望來便第一眼望見此人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一直沒走。」肆鈺走上前,看著持葉吹曲的隋卿,還從未聽過,這是第一次,雖然那曲子有些哀怨。

隋卿放下手中的葉子,「母妃怎么樣。」

「過幾天我會重新施法,讓陳妃恢復。」肆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