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遠東的平安夜(2 / 2)

天啟鎮魂曲 鳳岐 1940 字 2022-11-14

「我們會的,已經安排了全天候的巡邏,十公里內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就這樣吧!我還要回去復命。辛苦你們了,下次有機會,一起喝一杯。我想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

「我明白,我們會堅守到最後一刻。」

弗蘭基米爾與同他一道而來的另外兩名秘密警察,坐上了一輛隆隆作響的渦輪蒸汽機車,車身上凍結的冰塊,被震得漫天飛舞。他們很快離開了寒風刺骨的松樹林,嘈雜的轟鳴聲隨之漸漸消失。三個人雖然都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顯然另外的兩個人,並沒弗蘭基米爾抵御嚴寒的能力,他們都裹著厚厚的皮大衣,把頭深深埋入衣領中。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回到「動物園」,「動物園」是克格勃情報處的代號。弗蘭基米爾向組織匯報了他所見到的情況,組織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敢妄下定論擅自做主。只好等待總局下達相關指令後,再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這一天「動物園」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疑惑和惶恐的紛紛議論中,渡過了讓人顫栗,又極為平凡的一天。在這一天里,向來縝密嚴肅的情報工作者,制造出的除了謠言還是謠言,慶幸的是這些駭人聽聞的謠言,並沒有走出「動物園「的大門。

一直等到晚上下班,總局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弗蘭基米爾暗自慶幸,沒有進一步的指示,也就意味著他接下來的五天假期,不會化為泡影。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一個多月,沒有休息過一天,他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也許可以和妻子去中國玩一趟。

離開「動物園」後,弗蘭基米爾並沒有回家,他駕駛著自己剛買來的最新款摩托跑車「九股煙」,一路飛奔,來到位於海參崴郊區,海岸線附近的「下水道酒吧」。

「下水道酒吧」地處海參崴濱海地區,位於海參崴的西南部,距離中國和朝鮮都很近,據說這地方曾經是黑龍的巢穴。

三年前一個神秘的女人,獲得政府的了許可,在這里建立起一座酒吧。

在這偏僻的郊區,酒吧生意還能如此紅火,全得益於酒吧里,傾城傾國的絕代佳麗。這些嬌艷欲滴的陪酒女郎,同酒吧老板的來歷同樣神秘,她們個個美若天仙,都是來自西歐的女人。正是有了如此迷人的交際花,才讓下水道酒吧遠近聞名,更招引來不少的達官貴人,成為男人們流連忘返的佳境。

有上流社會的光臨惠顧,酒吧很快摒棄了庸俗的經營路線,變得富麗堂皇別具格調,同時變得更加隱匿也更加神秘。

不少好事之人都說,酒吧的女老板,是莫斯科最高當局某位領導的情*婦,所以她才能如此為非作歹的把生意做得風風火火。

生活中規中矩的弗蘭基米爾,本不會來這樣不三不四的地方。但再好的人,也免不了有壞朋友。他的至交好友「矮子里奧」,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酒色之徒。

說起弗蘭基米爾為什么會來到此處,還要從弗蘭基米爾的父親說起。

老伊萬還在世的時候,沒人知道是為什么,他總是強烈反對自己的兒子成為克格勃特工,他只允許兒子從事一些文職類的工作。

由於父親巨大的影響力,克格勃的管理當局,雖然很想把天資卓越的弗蘭基米爾培養成為一名超級特工,但出於種種顧慮,始終沒有違背老伊萬的意願。

年輕氣盛的弗蘭基米爾,無法施展自己的宏圖大志,空有一身抱負,卻毫無用武之地,他因此郁郁寡歡,終日悶悶不樂。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矮子里奧帶著弗蘭基米爾,來到了這座「下水道酒吧」,並從此認識了完美無瑕的德國女孩艾琳娜,她雖然是個風塵女子,卻有著少女般純潔的美麗,她是墮入地獄的人間天使。

弗蘭基米爾在一個鐵銹斑斑的停車站,停下他的「九股胭」,這里的積雪很厚,停放在此的大多數車輛,都被皚皚白雪掩埋了一半。他鎖上車,走出停車站,穿過被冰霜凍結的雪白花園。

花園里的植物全都已枯萎,不知道來年春天還會不會重新發芽。花園中央是一個干涸的巨大噴泉,噴泉里一滴水都沒有,冷冷的陰氣逼人。花園的盡頭像是一座廢棄的化工廠,布滿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各種管道。

赤銅色的巨大招牌,閃爍著昏黃的燈管,構成「酒吧」這個單詞。招牌的旁邊還不時的噴出一股火焰,頗有幾分震撼,也有幾分嚇人。開裂的鐵板門,半遮半掩的隨風搖曳,門內飄盪出一股醉人的百合花香。

弗蘭基米爾走進鐵門,鐵花欄桿上,站著幾個小丑打扮的侏儒。他們的模樣,以其說是可愛,不如說是可怕。弗蘭基米爾輕蔑的瞧了他們一眼,他們也同樣輕蔑的瞧了瞧弗蘭基米爾。

弗蘭基米爾沒去理會侏儒,只顧著拍打風衣上因霜凍形成的冰晶。這時候一個侏儒,開始轉動身旁方形的氣閥,屋里的管道瞬間噴出沸騰的蒸汽,密不透風的厚重鐵牆,隨之緩緩開啟。

弗蘭基米爾走了進去,走過深邃的管道,眼前豁然開朗,五光十色,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這里完全是另一方天地,與之前的一切毫不相同,與海參崴更是毫無相似。

弗蘭基米爾朝吧台走去,滿是齒輪的奢華吧台內,站立著一個身穿蕾*絲黑裙的女人。女人的臉塗抹的同中國清朝皇後一樣白,嘴角還點了一顆美人痣。這樣的打扮,讓人無法分辨出她的具體年齡,不過從豐滿白皙的胸部和緊致的肌膚來看,她應該還很年輕。

來到吧台前,弗蘭基米爾要了一份伏特加套餐,從風衣內取出錢包付了酒錢。女人清點了鈔票的數字無誤後,用它纖細瘦弱的手指,按下吧台上一排類似鋼琴鍵盤的其中一個琴鍵。汽笛聲立刻響了起來,櫥窗後走出了一只背挎著酒水籃「皮特豬」。

弗蘭基米爾跟在皮特豬身後,再一次走進漆黑昏暗的巨大管道,傳來叮叮咚咚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