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輕輕就已經獲得多個獎項，比之不少老一輩的演員，前途是更加坦盪。但長年固守在香江享受贊譽，這讓譚疏桐也不免有些妄自尊大，在香江，他的大牌和他的演技同樣出名。

季凡尚是不欲招惹他的，但似乎，兩人還沒有什么交流，譚疏桐就已經單方面的把他視作了敵人。

——這是在季凡尚友好的沖他打招呼，而譚疏桐卻冷哼一聲，帶著兩個助理直接甩頭進了化妝間後，他得出的結論。

季凡尚搖搖頭，把東西交給許謙後，也跟著進了更衣室換上戲服然後上妝。

出來的時候，外面爭吵的聲音異常刺耳。

「你以為你他媽算哪根蔥？使喚我就算了還敢瞧不起季寶？！在香江井底觀天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了？」這是許謙略帶譏諷的聲音。

「你區區一個助理，竟然敢！」譚疏桐氣急，深呼吸幾下，咬牙道：「我不跟你扯嘴皮子，等季凡尚那家伙出來讓他看看自己帶來的什么東西！」

季凡尚扶額。默默無語了一會兒，他整了整衣服，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你們在吵什么呢？」

「季凡尚？」譚疏桐扭頭，看著他冷笑一聲，「你助理挺厲害的啊，特別是嘴上功夫不小，仗著自己有幾分口才竟然敢罵我。」

許謙剛剛不覺得，此時鬧到季凡尚面前了，倒是心里有些忐忑。他好像給季凡尚惹麻煩了。

而那邊，譚疏桐還沒停，「我剛剛不過是讓他出去幫我買杯咖啡，沒想到你助理倒是傲得很，根本使喚不動。竟然還叫我自己去買，說他幾句他還敢頂嘴！」

季凡尚一手搭在許謙的肩膀上，看也沒看他，只輕聲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許謙眼睛都快給氣紅了，瞪著譚疏桐咬牙道：「……是。」

他以為自己要挨訓了，卻沒想到季凡尚輕笑兩聲，轉而對譚疏桐道：「他又不是你家保姆，你當然使喚不動，而且這人生地遠的，你把我助理給使喚走了，我用什么？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拍個戲還帶三個助理的。」

譚疏桐剛剛還洋洋得意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他勉強維持著風度，反擊道：「傳聞都說你是個溫柔有禮的演員，現在看來，可不盡是事實。起碼這諷刺人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季凡尚眯了眯眼，「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如果你的眼睛依然明亮，就請不要用耳朵來了解我。」

「你竟敢罵我眼瞎？！」譚疏桐炸了。

季凡尚：「……」

就在兩人……哦不，譚疏桐單方面要和季凡尚鬧得水火不容之時，出去上了個大號的陳導回來了。

陳導兩手往身側拍拍，擦了一褲子水，而後抬頭，看見一群人傻愣愣站在場邊，沒一個准備就位開拍的，頓時火了。

「都他媽傻站在那兒干什么呢？！攝影呢？燈光呢？場務呢？這么長時間軌道才架一半我要你們做什么用的？！都【嗶——】去了嗎？！」

眾人：「!!!∑(Дノ)ノ」

場地還沒完全准備好，也沒他們這些演員什么事兒。譚疏桐冷哼一聲，扭頭到場邊休息。季凡尚也搖搖頭，一轉身卻被許謙滿臉傻乎乎的笑給震住了。

「你傻笑什么？」季凡尚心里一動，裝作隨意地伸手捏住許謙的臉頰，往外扯了扯。軟軟的臉頰比想象中捏起來還要舒服。

許謙嗷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季凡尚，沒過兩秒又咧嘴笑起來。「季寶，你剛剛……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