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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獨寵 女王不在家 2352 字 2022-11-14

孝賢皇後見此,越發無話可說了,只好低著頭,繼續陪侍在那里。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仁德帝忽然又開口道:「皇後,永湛這個孩子,也算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吧?」

孝賢皇後聞言,點頭道:「是。」

她十六歲嫁給當時為寧王的仁德帝,新婚一個月,他就被派遣到了遙遠的邊疆,從此後輕易不得見。寧王府里,只有當時三歲的九皇子。

她算是將九皇子看大的。

要說她沒有兒女,若是能看大九皇子,把這弟弟當做孩子般對待,也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九皇子,卻也是個冷面冷心的,輕易和他不親近的,真個是比冰還冷。

要說起來,這九皇子至少*歲上,就被仁德帝接到了邊疆,親自帶在身邊教導照料,可是自己呢?

仁德帝聞言,依然淡然自若地翻閱著他手中的那本書,看都不曾看孝賢皇後一眼,只是仿若不經意地道:「永湛這孩子,從他一出生就沒了母妃,母妃臨走前千叮萬囑,要我照顧好他。頭些年,我在外面不能回來,後來雖則帶他在身邊,可是他性子卻已養成,總是冷冰冰的,從來不見個笑模樣。」

說到這里,仁德帝的目光終於從那本書中抬起,落到了孝賢皇後身上。

他的黑眸充滿了威嚴:「這個王妃,是他自己挑的。也是我疏漏了,竟不知道他心儀了你們府上的三姑娘。那個姑娘,我也看著是極好的,模樣好,至於性子嘛,倒是個單純的,沒什么心思,若說起來,配永湛倒也適合。永湛那性子呢,尋常人可摸不透他,若是真找個沉穩懂事的,反而兩口子相敬如賓,未必是什么好事。如今配上這么個王妃,雞飛狗跳的,讓他自己鬧騰去吧。」

對於這幾日自己弟弟和那位王妃的那種別扭,他多少也耳聞了,不過是從旁看看熱鬧,當下一笑,又道:「那一日他進宮,我瞧著他倒是對那王妃在意得很,提起王妃,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孝賢皇後聽到這里,便是再傻也明白那意思了,當下艱難地開口:「今日容王妃歸寧的事兒,臣妾也聽說了,不過臣妾實在是不知內里。」

仁德帝聞言,威嚴的臉便慢慢沉了下來。

他乃天子之尊,又是多年行軍在外,這臉一沉,頓時屋子里的氣息變得冰冷和凝重起來。

仁德帝撥弄著手中的書頁,淡淡地道:「你作為後宮之主,又作為永湛的皇嫂,發生這種事,你覺得朕若責備你,是不是委屈了你,冤枉了你?」

孝賢皇後咬牙,低著頭,越發艱難地開口:「沒有,皇上沒有冤枉臣妾,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沒有好好約束外家,是臣妾沒有盡到照料好容王殿下的本分,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

仁德帝有力的手指頭,輕輕敲著桌面:「昨日個永湛帶著王妃進宮,你做得實在是有失你母儀天下的風范,也虧得永湛並沒有說什么,這個若是傳出去,真是丟盡我皇家的臉面。」

孝賢皇後聽到這話,兩腿一軟,頓時跪在那里了。

仁德帝又道:「你暗地里安插人手在朕身邊,朕雖心知肚明,可也就不說什么了。原本想著,你到底是大家之女,凡是做事,也多少應該有個分寸,懂得個本分,可是今日容王妃歸寧的事兒,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

這個「失望」二字,卻是如同敲在孝賢皇後心上。

她當下掩面痛聲哭泣,她其實實在是並不知道今日歸寧的事兒,可是此時她並沒有臉辯駁,畢竟那是她的母家。況且發生這種事,多少也和自己之前傳了錯誤的消息,給了祖母母親還有妹妹不應該有的期待導致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在那里啜泣著,哭得不成聲。

仁德帝並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至少他並不經常和自己說話,往往能用一個字打發的,他就不會說兩個字。

如今好不容易給自己說了這么多話,卻竟然是如此挖心,如此沉重,讓她肝腸寸斷,心痛不已。

孝賢皇後跪在那里,膝行來到仁德帝面前,仰臉哭著道:「皇上,是臣妾的不是,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求皇上責罰!」

仁德帝低頭望著哭得狼藉一片的皇後,面上並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雖則你我分離多年,到底生分了些,可是這些年朕並不曾納什么妾室,身邊也並無通房女子,如今朕登基為帝,更是尊你為六宮之主,即便現在你身邊並無子嗣,可是將來但凡你有了皇子,只要不出大錯,朕必然立他為太子。」

孝賢皇後聞言,心中總算燃起了希翼,她長跪在地,感激涕零:「皇上,臣妾謝皇上恩德。」

仁德帝又道:「還有一點,如今宮中很快就會納了許多新人,那都是各處藩王或重臣之女,朕也必然會封妃納嬪,可是皇後到底是皇後,朕希望你明白這個。」

孝賢皇後咬唇:「是,臣妾都明白的。」

仁德帝嘆了口氣,伸出手道:「地上涼,起來吧。」

孝賢皇後依然跪在那里,並不敢起來,實在是剛才仁德帝的那個「太失望」,將她幾乎打入谷底。

仁德帝見此,便道:「朕有些累了,你早點伺候朕就寢吧。」

說這話的意思,便是今晚要宿在皇後這邊了。

孝賢皇後聽了,這才忙起身。

這一晚,仁德帝果然是宿在皇後宮中,是除了往日每月那固定一兩次之外的留宿。

其實仁德帝在龍榻上,並不是一個無能之輩。

他往日並不愛女色,可能只是他真得不愛。

開始的時候是戰事忙,後來是政務忙,就沒這心思。

這一夜,孝賢皇後在龍榻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愉。

不過就在她沉迷在其中的時候,她抬起頭,猛然間卻見仁德帝依舊是清冷的面孔,以及眼底讓人不可探測的深沉。

一瞬間,她僵在那里。

忽然覺得那清冷的面孔,真個是和那總是面無表情的容王很像,都是置身事外的冷漠。

這樣的男人,其他男人看著會怕,其他女人看著或許還會覺得神秘而富有魅力,可是作為他的女人,卻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冰冷。

無論那個男人是如何待你,你都無法摸清他的性子,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下一刻,他是不是會讓你沉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偏偏仁德帝的動作很剛猛。

她就在這剛猛的進攻中,哭得淚水滿面,是歡愉,也是痛苦的。

第二日,孝賢皇後身邊貼身的大宮女,極為欣喜地望著這一切,只覺得自家皇後終於得了皇上的歡心。

不過孝賢皇後心里卻是說不出的苦楚。

接下來的幾日,宮里陸續開始進了許多的妃嬪,一個個都是身段妖嬈貌美如花,每一個都是家世不凡。

從那天開始,仁德帝開始廣灑雨露。

他從來沒有貪戀過這其中任何一個女子,都是寵幸過後,便讓人抬走。

每一個都按照其家世背景以及美貌程度有了封號,有妃有嬪,也有昭儀美人。一個個按例賞了衣服首飾等物,又各自封了宮苑去居住。

一時之間,後宮之中,雖則是依然雪花飄飛,可是憑空卻多了幾分旖旎柔美的氣氛,那雪花兒都能飄出香味兒來。

孝賢皇後每每捂著自己的肚子,充滿了期盼和希翼,可是到了她來紅的那一天,希望就這么破碎成千萬片。

皇上說,只要你生下皇子,就立他為太子。

可是如果她一直無法生出呢,那該怎么辦呢?

想起之前御醫所說的話,孝賢皇後咬緊了牙。

她本就受孕極難,又根本不得這仁德帝喜愛,若是將來真得沒個一男半女在膝下,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