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夫妻相處(2 / 2)

盛世獨寵 女王不在家 1965 字 2022-11-14

容王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阿宴,此時見阿宴猛然搖頭,忙問道:「阿宴,怎么了?」

他這話音,沙啞得厲害,阿宴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這要是再不想辦法,估計又要開始白日宣淫了。

阿宴忙笑了下,腦中一轉,靈光乍現,道:「永湛,你看,這雪下得這么好看,若是能在這白雪琉璃世界里,聽著你的琴聲,該多好啊!」

容王將目光從阿宴身上移開,轉首看向窗外,只見雪花散漫地灑下來,灑得這個世界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他清冷的臉龐綻開一點暖意,終於笑了下,道:「好。」

於是在這大雪紛飛的傍晚時分,容王殿下命人取來了焦尾琴,為他的王妃彈奏一曲。

他黑發白衣,清冷高貴,猶如下凡神祗一般,他青松一般盤踞在那里,身後窗欞里是皚皚白雪漫天飛舞。

阿宴從旁穿著鵝黃色的中衣,就這么斜靠在軟榻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這俊美年少的夫君。

抬眸間,他笑問道:「你想聽什么?」

阿宴略一沉吟,卻是陡然想起上一世,那在碧波湖邊偶爾想起的琴聲。

她眸中有幾分痴迷,恍惚中竟然道:「我曾聽過一種琴聲,雅暢清逸,質朴平實,卻又空靈清凈,讓人一聽之下,仿佛步入了深山古剎之中,又仿佛漫步在寂靜無人的秋林中。」

那時候的阿宴,心中原本有千萬憂愁,可是聽到那琴聲,卻仿佛聽到了西方禪音一般,頓時心靜如水。

容王聽到這話,神情微頓,原本撫著焦尾琴的那雙手也停在了那里。

阿宴望著眼前出塵脫俗的容王,想著上一世的他,彈得到底是什么曲子,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容王沉默了番,深深地望著阿宴,半響終於笑了下,淡淡地道:「你聽到的這曲子,叫《普安咒》,又名《釋談章》,本是佛教咒文,因其音聲流暢,節奏規整,是以譜成琴曲,就此流傳。此咒原本可普安十方、安定叢林、驅除蟲蟻、蚊蚋不生,是以後來譜為琴曲,古人就有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之說,以贊此曲之清雅空靈,光明祥瑞,清凈安寧。」

話音落時,容王手下微動,流暢古雅,深沉肅穆的琴聲就這么在暖閣中流淌。

阿宴凝視著面前彈琴的男子,卻見他長發黑亮垂直,黑眸深沉而遙遠,五官猶如雕刻一般俊美絕倫,削薄的唇帶著一點高高在上的清冷,一襲白衣,逶迤在榻上,修長的大手,在焦尾琴上輕輕拂動,一動一靜間,盡是高貴的優雅。

在這空靈清凈的琴聲中,她輕輕閉上雙眸,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前世,赤腳踏行在那皚皚白雪的碧波湖邊,湖邊千鳥飛盡,空無一人,她就迷茫地站在那里。

陡然間回首,卻遙遙見到有一樓閣,一個孤高清冷的帝王就坐在那里,手拂琴弦,俯瞰著這個迷茫無措的她。

恍惚間,琴聲停了,她睜大眼睛,望著那個盤踞在高閣中的他。

他起身,也看向她。

他的唇輕輕動了下,那唇形仿佛在說:是你?

原來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阿宴仰視著那孤高的帝王,心間忽然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楚,那酸楚並不是為自己,卻是為他。就在這么一刻,她忽然想伸出手,去撫摸他寂寥清冷的雙眸。

可是他與她之間,真得好遙遠,一樓之隔,卻仿佛千山萬山。

恍惚間,阿宴想起,這個人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九五至尊,是自己妹妹的夫婿,是自己夫婿的君王。

綱常倫理,雲泥之別。

眼眸中忽然有些濕潤,原來上一世,她和他其實多少次的擦肩而過,可是終究是無緣無分。

仰視著那居高臨下俯瞰著自己的帝王,她忍不住在這皚皚白雪中大聲喊著:永湛,是我,我是顧宴,下一世將要嫁給你陪著你的顧宴。

可是風太大,帶走了她的聲音,他聽不到。

後來,雪花飛舞,遮蓋了她的視線,她再也看不到那個他。

她的淚水一下子流出來了,拼命地大叫著,向他跑過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呼喚:「阿宴,醒醒?」

陡然間驚醒,她緊緊攥著榻邊的軟枕,瞪大了眼睛望著他,眸中都是淚水。

她怔怔地望著眼前擔憂地望著她的容王。

此時琴聲早已經停了,容王來到了榻邊,抬手替她拭去臉頰的淚水:「阿宴,你說要聽琴,結果睡著了。」

他微微蹙了下眉:「怎么好好的哭了?」

阿宴一把抓住容王的手:「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站得遠遠的,我拼命地喊你,可是你根本不理我,我跑過去找你,可是我跑不過去,怎么也跑步過去。」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抱,頓時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靠在她懷里,她這才覺得那個夢到底是夢,一切都不一樣了。

抬眸,望著這個少年眼眸中的溫柔,她忽然很想問他,你可知道,上一世的你在聚天閣彈著這琴聲時,我心里好喜歡好喜歡聽的,可是我卻不敢多聽,只能就這么走開了!

可是她卻不能問。

問了他也不知道的。

於是她只能埋首在他肩頭,用修長纖細的臂膀緊緊環住堅硬的他,低聲呢喃道:「你竟然在夢里不理我,你就那么遠遠地看著我,我好難過啊!」

容王抱著她,蹙著眉,輕淡地道:「可是我現在沒有不理你。」

阿宴挑眉,張嘴去咬容王的耳根:「可是你在夢里不理我。」

容王被她咬得有些癢,笑了下,躲開,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頭發,帶笑的聲音低啞地道:「要不然你再做一個夢吧,這一次我在夢里一定理你。」

再做一個夢?

阿宴終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抿唇笑著,輕輕地道:「算了,我不計較你在夢里不理我的事兒了,只要你現在理我就行了。」

她心滿意足地望著帶了溫柔笑意的他,攬住他窄瘦的腰肢,霸道而滿足地道:「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不是別人的,我就知足吧!」

容王帶笑的眸子微動:「阿宴,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放心,我——」

他頓了下,輕聲道:「我都再也不會是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