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滯留在心底的鈍痛(1 / 2)

盛世愛 2256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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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陳勵深,誰都不行。】

「他爸爸,就是當年割下我耳朵的人。」

梁肆指了指自己,然後看見陳勵深身子一滯,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梁肆一時間不知再說什么好,向後退了一步,他看見陳勵深的手伸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抓她,卻只是動了動,又收了回去。

梁肆推開門離開了,她做錯了一件事,她不應該來找陳勵深的,她最應該找的那個人,是找陳勵深麻煩的高崎楠。

高崎楠剛被領導臭罵了一頓,梁肆就黑著一張小臉堵住了他。

「你也是來罵我的?」高崎楠似笑非笑的低頭看她。

梁肆拉起他的手:「跟我來。」

他將高崎楠帶到了地下車庫,上班時段,這里靜靜的,幾乎沒有人。

到了車庫角落,梁肆一把甩開他的手,一頓拳打腳踢。

高崎楠哪里怕她的拳頭,忽然眉目一沉,像是變了個人,緊緊的將她抱住。

梁肆傻了,她聽見高崎楠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就在耳畔。

「阿肆…」他的嗓音沉沉的,一種年久失修的陳舊滄桑:「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梁肆沒有動,她忽然切身體會到,高崎楠的那種掙扎。

「我恨他,有時候我好想給他一刀,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那樣做…」

「高崎楠…你憑什么那么肯定是陳勵深害了你父親?」

高崎楠搖搖頭:「我是說,我恨他,我恨他可以占有你,占有你的人和你的幼稚,我嫉妒的快要瘋了。」

梁肆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說什么!

他喜歡她,為了她而嫉妒陳勵深對嗎?

她毫不猶豫的推開他!她看見高崎楠的手立刻垂了下來,眼里並不驚訝,仿佛早就在心里演練過千百次這樣的場景。

他抬起頭望著她的眼睛,眼圈竟然微微紅了:「我就知道…」

梁肆搖了搖腦袋,將這所有一切都捋清楚,最後索性忽略掉方才他類似於表白的障礙,宣誓自己的立場。

「高崎楠,我不管你是報復也好,嫉妒也好,我都不許你做傻事!」

「你是怕我傷害他還是擔心我走彎路?」

梁肆想要回答,其實這兩種她都擔心,他是她的好朋友,她自然擔心他走了歪路,可是…

她昂起頭,對上他的,不給他留一點希望:「我怕你傷害他。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誰都不行。」

高崎楠竟然瘋狂到去撞陳勵深的車?那下次豈不是要去撞他的人?一想到這里,她就渾身發冷,因為她最能體會,恨是一種多么可怕的情感,它可以控制人的心,做出任何難以想象的極端的事來。

她最怕的就是高崎楠有任何不平衡的想法,他一定會覺得,就是因為害他父親的那個人,才使她的母親孤苦操勞,才使他的家再無歡樂,而這個最可疑的幕後黑手,正是陳勵深。

曾幾何時,梁肆也有過同樣的想法。

陳勵深在辦公室里靜靜的站著,越想越覺得不安,他忍不住奪門而出,開始尋找梁肆的身影。

他要找到她,說明這一切。

「看見梁肆了嗎?」陳勵深急切的正在清潔走廊的pa,pa指了指地下車庫的方向,陳勵深便追了上去。

他下了陰暗的車庫,空盪的腳步聲回盪在樓梯。

他剛剛走下來,便看見梁肆站在高崎楠面前,與他對峙著。

陳勵深一擰眉,剛要走過去將她帶走,卻聽見她這樣講。

她說:「你知道我有多理解你的感受嗎?你不是問我為什么這么討厭陳勵深嗎?我告訴你,我和你一樣,我總是在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或許我的爸爸現在都還健健康康的,我的家,依然會充滿溫暖,而我,也不會是一個少了只耳朵的殘疾人。我比你,更恨他。」

陳勵深的腳步猛然停止住,差點一腳踩空,他死死的抓住扶手,就那樣定格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掙得大大的,深邃的眼眸里劇烈的波動,翻滾著。

高崎楠也愣住了。

梁肆慢慢的撩起自己頭發,將完全沒有耳廓的殘缺耳朵給他看,那丑陋而畸形的空盪,讓高崎楠驚悚的睜大了眼!

「我要給你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或許我把我的故事全都告訴了你,你就會明白,」她篤定的看著他眼睛,那股強烈的想要保護陳勵深的心,將她逼上了絕境:「這世上,是沒有那么多不公平的——」

那一年,她高三,准備和自己心愛的男孩子表白。她有一個默默暗戀了許久的人,無數次的在紙上寫過他的姓氏,他的名字叫,陳勵深。

天意弄人,她竟然和她的小閨蜜愛上了同一個人,小閨蜜為了讓她證明兩人的友誼,叫她去遞情書,幾經掙扎,她最終決定將閨蜜的情書親手遞給自己心愛的人。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小閨蜜說,他今晚一定照常來學校接自己放學,她讓梁肆早點去校門口找他,於是晚自習一下課,梁肆就第一個沖出校門,尋找他的身影。

雪下得很大,似乎吸收了天地之間的一切聲響。

她四處張望,尋找著他的身影,奇怪的是,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准時來接自己這個妹妹,可是今天卻見不到人。

梁肆有些心焦,她又往偏僻看了看,卻發現胡同的拐角處,有幾抹扭斗的身影。

她皺著眉,小心翼翼的走進胡同,可能是她太熟悉陳勵深的身影,才有勇氣與膽量慢慢靠近!

只見陳勵深被兩個帶頭套的壯碩男子捂住嘴巴,他不停的掙扎著,瘦弱的身形終究抵不過兩個中年男子,梁肆看到他被兩個人綁著手,塞進了一輛面包車!

綁架!

這是她經常在電視里看到的情節,年輕的梁肆驚恐失措,手里的保溫飯盒掉落在了地上!

結果是她也被受驚的綁匪塞進了車里。

她清晰的記著,由於綁匪的慌亂,陳勵深被綁好放在車座上,而她也被放在了車廂地上,她與陳勵深被擠在狹小的空間里,渾身酸痛。

兩個綁匪似乎都是第一次作案,發生了爭執,其中一個人開車,是高崎楠的父親,而一個人坐在副駕駛,至今梁肆也不清楚是誰,只聽見高崎楠的父親叫他「遙子」又或者是「姚子」?

「姚子,你聽我說啊,這女孩,必須得抓來,不然咱們前腳綁了人,她立刻去報警怎么辦?她萬一記住了我們的車牌就完了!媽的!」

「大哥…可是我怕…這…可怎么辦啊!」姚子明顯是個紙老虎,他本就不想作案,可是欠了一屁股債,不這么做,也只能被人打殘了。

「怕個屁!老子殺人都敢你信不信!回頭他們要是不給錢!我他媽就廢了這小子!」

「大哥大哥!這可使不得!你不都答應我了嗎?咱們就圖財,不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