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深仿佛是一頭飢餓的野獸,粗喘著,放肆的吞咽下她的反抗與掙扎,梁肆使勁的推著他,可無論怎么躲,他都能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舌。
「不許咬我!」他對她的頑強抵抗采取懷柔政策。
梁肆就是這么個性子,哪里肯屈從,抽出手來,一拳鑿向他的肩膀。
「嘶…」陳勵深倒抽一口氣,似乎真的很痛的樣子,立刻停下來動作,翻過身來,仰躺在床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喘著氣。
梁肆從床上爬起來,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警惕的看著他:「你…你怎么了…」
難道是她那一拳太重了?
梁肆啊梁肆,你真是矯情,他要親,就隨他好了…干嘛要打人呢?梁肆咬咬下唇,忽然覺得自己這樣的性格,以後真要改改了。
陳勵深見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目露同情懊悔之色,立刻加深了痛苦的表情,捂著肩膀喘氣。
「我這里很痛…」
梁肆小聲的嘀咕道:「我根本就沒使勁兒啊…」
陳勵深咬咬牙,閉上眼睛,稍帶委屈的說:「我也沒想到拐杖打人竟然這么疼…」
梁肆立刻慌了,眉頭緊鎖:「我爸拿拐杖打你了?」
陳勵深點點頭:「嗯…」
「打哪兒啦?」
陳勵深捂住左肩膀處,咬咬唇:「這里。」
梁肆皺皺眉,乖巧的跪在床上,爬到他身邊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放在了他的襯衫領扣處。
陳勵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她用溫熱的指尖一顆一顆的揭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他胸口的起伏弧度漸漸加大,目光也加深了幾分。
梁肆解開他的上衣,將他的肩膀露出來,果然看見一條暗紅色的印子。
她的心猛地被揪起來,呼吸起伏間,眼眶就變得溫熱。
陳勵深仰躺著,靜靜的看著她難過的樣子,竟有些開心。
他抬手捏捏她奸細的下巴,在指尖玩弄著,眼中帶著欣喜和魅惑:
「梁肆,承認吧,你心疼我。」
「變態!」梁肆打掉他的手,狠狠的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調整情緒。
陳勵深坐起來,敞開的胸膛袒露在空氣中,露出小麥色的結實胸膛,稍顯孩子氣的望著她的背影:「你把我衣服脫了,就這么不管了?」
梁肆一掌將他推倒到床上去:「你發什么春!」
陳勵深又重新坐起來,伸出四根手指:「梁肆,都四年了…」
梁肆又一掌將他推倒在床上,冷哼一聲:「裝什么!外國妞一大把,還不夠你享受?」
陳勵深又坐起來,做起誓狀:「梁肆!天地良心!」
梁肆再次將他推倒,這次特別使勁兒:「我呸!跟你回家的那個外國妞是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陳勵深這次沒坐起來,喉結滾動了一下:「你看見…你看見什么了?」
梁肆恨恨的望著他,一把辛酸淚:「你留學第一次回來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你摟著一個洋妞從你家出來。」
陳勵深聞言一下子坐起來,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濃眉緊蹙:「我回國的時候你找過我?」
梁肆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
陳勵深倒退著記憶,仔細搜索,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目光陡然明亮起來:「你說的那個是gary的妹妹!」
「少跟我來這套,動不動就是誰妹妹!」
「真的,那個時候她只不過是特別喜歡中國,到我家參觀而已。不信你現在就去我家,問問gary!」
陳勵深的目光真摯極了。
「好啊,」梁肆挑了挑眉,從床上站起來,「我現在就去你家問問gary。」
她說完,很迅速的走到門口,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開門出去了。
陳勵深愣愣的坐在床上,反應過來時她人已經走了,低頭看看自己敞開的領口,目光飄向她離去的方向…
就這么…走了?
他要做的壞事呢?
陳勵深推門沖了出去,只見梁肆的背影已經走到走廊的另一頭,酷酷的向他招了招手。
「好好休息,睡個好覺!」
「梁肆!你給我回來!」
陳勵深看見梁肆固執的消失在走廊的拐彎處,趕緊回屋抓起外套,追了出去。
出了旅店,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夜空不時有煙火絢放。
梁肆回過頭,看見身後追出的男人,一邊跑著,嘴里不斷的呼出白氣,她偷偷的笑了,站在原地等等他。
陳勵深終於追上她,親昵的從後面抱住她的身子,用大衣緊緊的將她包裹住,嗔怪道:「鎮里這么黑,你亂跑什么!」
梁肆不說話,慢慢的向前走,他就這么抱著她,也跟著她邁開步子,兩人一前一後,緊緊的相擁著,笨拙的走在無人的馬路邊,像一對最平常不過的,如膠似漆的情侶。
「陳勵深,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黏人啊…」梁肆一邊忍不住偷笑,一便左右搖晃著步伐。
「你不生我的氣了?」他貼在她的右耳邊,用唇輕輕的親吻著她的耳廓。
「癢啊…」她溫柔的笑著,怎么躲都躲不開。
「上次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嗯?」他問。
「什么事啊…」她聲音軟軟的,故意裝傻。
「和我結婚。」
「…」
「說話。」
「勵深,」梁肆靠在他的懷里,隱隱覺得抓不住頭緒:「我再考慮考慮。」
陳勵深深吸一口氣,將摟在她腰際的手臂收緊,悶悶的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