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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要應付的人是不是傾城，跟千雨解釋都是一件陸明不得不面對的麻煩事。

大丈夫要以事業為重，這樣的漂亮話誰都能說，誰都會說，但真的臨到自己身上了，哪兒會那么容易？

現在只是在工作和女朋友面前做選擇，雖然說也很麻煩，但最起碼還是個人的事，如果說牽涉到家人、特別是長輩的時候，以「事業為重」往往都會落個罵名，周圍的鄰居和朋友也會在背後用各種語言貶低你。

用「這是友誼的試金石」這種麻痹自己的話一笑而過是種非常愚蠢的問題，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陷入這樣的境地。

但很遺憾的是，陸明現在，就是這樣的境地。

當然，陸明現在的境地倒是也不能說非常難辦，因為千雨是狂狼人，她又在國外，兩個人的交際圈的交集少之又少，如果說紅塵和紫裝這兩個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人不算的話，嚴格來說，實際上也就十來個人，甚至不到，因為之前被狂狼踢掉後來又加到拉車幫來的那些玩家基本都是休閑玩家，陸明覺得他們跟千雨的交情上限應該也僅限於知道幫里有這么個id。

千雨在跟紫裝開開心心聊天的時候，陸明是不會去打擾她的，但香水、異國風土人情和肥皂劇劇情總有聊完的那一刻，紫裝也不是一個話癆型選手，里面摻雜了歡快的河水總會有流完的那一刻。

這一刻，出現在，5點多，這邊的日出前、千雨那邊的日落時分。

當然也並非徹底消亡，只不過兩個人已經是有一句沒一句了，見縫插針，陸明退出了次睡眠輔助系統。

這是他第一回開這玩意兒，因為遞進懲罰太高，前面狀態再好，打出來的收益都沒辦法彌補後面的損失，也就是那樣平時上線4小時的白領軟妹幣玩家偶爾為了不掃朋友的興而開這個了。

「那個……千雨啊，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其實我也不是經常去滑雪的啦，來回有點遠。」

隨後又是一句，「怎么了？」

前言不搭後語，但說的時候千雨確實是看著他的。

看樣子，千雨是開了語音輔助，讓系統把打字內容轉化為語音，第一句是回復紫裝的。

其實陸明也有點兒想開這個，倒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用這玩意兒說話可以吃後悔葯，防止禍從口出。

但他沒有開。

「那個……」陸明支支吾吾得說著，「明天，我得去九龍溝一趟，額，是公事……不光是明天，可能後天也得去，看情況吧。」

千雨愣了下神，隨後開了口，「哦，那個地方我去過，挺好玩的。」

陸明並沒有聽出其中蘊含的感情，應該是依然開著語音轉換。

不過，這句話字面上並沒有流露出什么不滿的意味，並且時間也才過了四五秒，看情況應該是沒經過什么潤色打出來的。

「那個……時間應該挺長的，明天……可能陪不了你……」

陸明小心翼翼得繼續說著，一邊小心觀察，千雨的臉色貌似也沒什么變化。

但這回過的時間就比較長了，中間千雨還轉過去又回復了紫裝一句，但那句非常短，就兩個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