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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搞完這些，一行五人——嘟嘟、戀戀、陸明、不服，還有至尊那位豆丁同志來到了至尊工坊。

「不用擔心，上面的同事我都認識，很好說話的。」豆丁看著一臉焦急的陸明等人，出言寬慰道。

但這句話只能起反效果，因為樓上那位風箱大哥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人。

當陸明問起審批表到時候要交給誰的時候，豆丁回道，「哦，就在4樓，額……我看看啊，現在7點半，那應該還是晚班……」

陸明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今天的話，等等我看看啊……」豆丁頓了一下，眼睛也往地上看去，應該是在看背包里名單之類的玩意兒，這個倒是快，沒過幾秒之後，豆丁非常輕松地抬起了頭，臉上還帶著笑，「是我同學嚴……哦，叫風箱把（第三聲無兒化）……」

陸明和不服交換了下眼神，相繼挑了下眉毛。

動作很小，豆丁自然不會看見，但細致的戀戀看得很清楚，「怎么，這位……額，風箱兄弟，那個、額……非常、非常……嚴謹嗎？」

欸，戀戀果然穩重，「嚴謹」這個詞，用的真是好，民營企業，越是不正規就越想顯得正規、不管多小的公司都喜歡整出跟磚頭一樣厚的一大本規章制度——反正網上抄，方便。

相當多制度都是純扯淡，比如說讓其他部門同事幫做事要找雙方上級跟上上級領導簽字、出門見客戶要填表簽字……

那要是公司樓下有小混混打架誤傷到了公司玻璃、前台喊後面五大三粗的司機師傅過來拽著人讓他賠，是不是也要找雙方領導簽字啊？

要是臨時接了個客戶電話，那邊心急火燎得說公司賣的電腦出了問題人家那里幾百萬的單馬上就吹了，招呼司機趕緊走，是不是也一級一級往上報、報了簽完字之後找財務拿鑰匙、找前台領表填啊？

小公司做事，那都是跟打仗一樣，怎么方便怎么來，因為小公司人少，有的公司可能會計、出納、前台、收銀都是一個人，你又讓她干這又讓她干那，人面前可能還有客人要招呼，一時半會兒誰顧得過來啊？一忙活，忘了事兒了，怪誰啊？

規章制度其實絕大多數都是空話，最簡單的例子，制度里面寫了，「每月15號發工資」，試問天底下有多少公司能真的做到？每家公司財務都占公司人口三分之一以上嗎？人獎金都是都是電腦管理實時運算，到時候一打印直接就有，大家工資都委托銀行發？

這些東西很多時候都是用來看的，純忽悠新人，招聘的時候把厚厚的一大本制度往人面前重重一砸，「看，我們公司多正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