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閏宏還想賣關子，可看到楊唯峰已經舉起手掌，只能乖乖說道：「毫無進度，叔，您是不知道呀，咱們本直東路已經夠缺水了，瑰承郡南部地區那就根本沒水。

那里土層薄，根本種不了糧食，只能放牧，原本還有條河，聽說六年前河水改道，河床就枯了。

現在那都成一片戈壁灘了，沒百姓，連個商販都沒有，喬裝去偵查，茫茫荒漠上，一眼就能看到。

參謀們制定了好幾份軍事計劃，可怎么都繞不開缺水的問題，難以速勝，陷入僵持，我軍必敗。」

聽到這里，楊唯峰也明白了木閏宏的意思，他還不到五十，依舊有干一番事業，青史留名的雄心壯志。

「反正立石城里有立菜穗，我兩頭受氣，能力也不如人家，不如去瑰承郡轉轉。」

「老楊，好好干，給我爭口氣。」

「你放心吧，我……混賬小子，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又是槍聲，又搬大量簸箕臉盆，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引起周圍百姓的注意，靠著人群的掩護，風燕和沓池祥也堂而皇之出現在這里。

「大人，志凌商會的東主已經離去，如今他們正往胡同里面搬運鍋碗瓢盆，大周公共安全部也就這點本事，咱們隨便透漏點消息，就讓他們和其他人狗咬狗了。」

「不對。」

自己的話被人反駁，沓池祥心中不爽，可想到面前這位上官殺人時的狠辣手段，沓池祥只能問道：「大人，有何不對？」

「志凌商會的人進入胡同後便出現槍聲，還是接連不斷。」

「那又如何？」

聽到這話，風燕已經懶得去掩飾自己的不耐煩，可想到沓池祥的舅父囑托自己教教他這個不成器的外甥。

欠了人情，終究是要還的呀。

「你覺得，我設計讓周人來找王學成麻煩，是為了讓他們狗咬狗？」

「難道不是么？」

「城中暗子曾匯報，志凌商會與蠱師發生過爭斗，可我並不清楚雙方關系惡化到何種程度。

今日志凌商會的人一看到王學成就開槍，說明志凌商會之前與蠱師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他們已經沒了回旋的余地了。」

「這重要么？」

用盲杖點了點地面，風燕不耐煩的說道：「當然重要！兩虎方且食牛，食甘必斗，爭則必斗，斗則大者傷，小者斃。

可若想坐山觀虎斗，至少要弄明白，這兩只虎是見了面，不顧牛而互相拼殺的仇敵，還是會先聯手殺牛再分贓的競爭者。」

說完風燕也不再廢話，拄著盲杖直接離去。

沓池祥雖然經驗不足，可也看出來，自己的上官似乎對蠱師的仇恨很深，聯想到她的目盲，一個推測不由浮現在腦海之中。

或許風燕來本直東路，執行任務是次要的，復仇才是她的本意。

對明白了志凌商會對蠱師看法的風燕來說，是柳暗花明了，可對葉天來說，卻是滿心疑惑，他也意識到對方對蠱師的仇恨，這次的王學成，或許就是他們釋放出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