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單子開好了，請您過目。」

「這點銀子，你是真的要讓我賠嗎？」

葉海良掃了一眼伙計讓賬房開出來的單子，很是不滿，特意咬重了「賠」這個字。可是伙計完全聽不懂葉海良的意思，以為葉海良要賴賬。

「客官，這可不是小的為難您，是您剛才自己說願意賠償，讓我開了單子來的。」

「我說的是我可以出錢。」

「可以出錢那您就把銀子拿出來吧，又問什么呢？」

「這個伙計怎么如此的不通事理？」葉海良心中惱怒，「區區五兩銀子，難道我還掏不起？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好態度，求我出錢還這么囂張。」

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葉海良還是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讓我賠？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難不成你想要反悔？就算第一個碗是我不小心摔的，那後面那些碗可都是你砸的，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按理說也應該你賠的多！」

伙計的話一出，葉海良徹底黑了臉。

「賠賠賠！這小子當我跟他一樣是個下等人嗎？他要是求我買，別說一套，我買十套又能怎么樣？打爛了一個碗，偏偏非要我賠！出來吃飯還要賠人家碗，我的面子往哪放？」

葉海良心里想些什么，伙計猜不到，只能看到葉海良黑著臉不說話。在伙計眼里，葉海良可能是默認了自己不想賠錢這件事。

「喂，我說你！剛才摔碗的霸氣呢？摔得那么痛快，現在見到張單，銀子掏不出來了？那剛才裝什么大爺啊？還你高興怎樣就怎樣。賠錢啊！」

「就你們這種破爛，爺想砸多少砸多少。爺要是高興，買上十套摔著開心，又有何妨？」

「還十套？你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先把我這一套賠了，你願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出了這個門，你做什么事與我何干？」

「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們掌櫃的找了你這種伙計，也不怕把客人得罪干凈，以後沒有生意做。」

「那些事不勞您費心，眼前只有一件事，就是你摔了我們的碗，得賠錢。你要是真的不想賠，那就跟我去見官！」

葉海良不但沒有賠錢，反而更加蠻橫。伙計氣急了，上前抓住葉海良的衣服，想拉扯葉海良去官府理論。

「放開我！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拉扯我的衣服？」葉海良一揮手，將伙計推到在地。

「不敢了吧？你要是覺得自己有理，就跟我一起去衙門，找老爺斷個清楚。這錢到底該不該你來賠！」

「爺不屑與你計較，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不通事理。沒有人管教你的話，爺今天就費費心，讓你知道一下什么叫人情世故。」

伙計始終言語不敬，葉海良實在氣不過，又抽了伙計兩個耳光。

「你敢打我？來人吶！有人打人了！快來人！」

「怎么了？是什么人打人？」

伙計的叫喊聲吸引了廚房里的廚子等人，跑出來幫自己人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