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冰冷的磚牆上,他沖動地拔打了一個號碼。
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起,那人慵懶的聲音從不知名的地方傳過來,莫名的,安撫了吳景安躁動的心。
「這時間打過來,怎么,你也無聊了」
吳景安頭抵著牆,閉上眼睛,輕聲問一句,「在哪」
「海南。」
「怎么去那兒了」
「你不廢話嘛,來這當然是玩,還能來掃墓啊!」
「心情不錯」
「好得很。」
吳景安像是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嘴角不自覺彎起。
心情好就好,心情好也會少愛林佳佳一點,這樣,受到的傷害會小得多吧!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啊,跑了一整天累死了,剛睡著就被你電醒,你看你罪孽多深。行了,回去給你帶禮物,bye!」
吳景安掛了電話,睜開眼睛,仰望著天上稀稀落落的星辰。
一時間,有些感傷。
對著那顆最亮最亮的星,他默默問一句酸掉牙的話。
許輝,不是林佳佳,就不行嗎
因「酒香」那一出的高調示愛,許輝再次在廠內乃至全礦打響了名聲。
在女人心目中,他儼然成了英俊、多金的白馬王子,在男人心目中,那就是豪邁、爽快的大哥大。
林佳佳和許輝湊在一塊,雖有人羨慕嫉妒恨,卻仍難免在心里誇一句,不是一般的般配。
自古美女愛英雄,若這英雄還是潘安之貌,那就更是完美無暇了。
老大姐們扎堆聊起來,這兩人的優良基因加一塊,生下來的孩子那還不得仙女下凡俊美如神。
吳景安撇撇嘴,心里不免陰暗地想,生,肯定得生,許輝生的就俊美如神,那林佳佳生的雖文許再世卻定是個敗頂四眼的鍾魁,相由心生嘛!
下了第一個早班,吳景安來到孔新宿舍,打了會麻將重生之嫡女風華。
好死不死,竟讓他摸了個地糊。
起成單吊三萬的牌,摸牌第一張就是三萬,他抱著這三萬哭嚎半天,為什么他不是庄啊!
另三家叼著煙斜著眼看他,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不樂意你打出來啊!
吳景安又不傻,直接推倒,拿錢來拿錢來。
打的不大,五塊十塊的,一下午贏了百十來塊,夠晚上小撮一頓。
喝酒的時候,吳景安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就是那死在海南不思家的許輝。
「有事」
「瞧你這語氣,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
吳景安干了一口酒,笑不笑不地說:「沒事你找我打錯電話了吧,這不是美女的號。」
許輝在那頭笑得更歡,「美女我懷里就有,不缺你那樣的。干什么呢,那么吵。」
「跟朋友在外面吃飯。」
「看來我不在你過得也很滋潤嘛!怎么樣,想哥哥沒」
吳景安差點被一口拌黃瓜嗆死,咳了好半天才說:「喲,看來您老不識數啊,我28你26,叫你哥,你坐得住嗎你,不怕折壽啊!」
「嘿嘿……你那同事和你差不多大吧,人家一口一個許哥叫得可歡呢!你也叫一個來聽聽,乖,哥哥疼,明兒帶好東西給你。」
吳景安真想一磚頭拍死他,「廢完話了嗎,沒事掛了啊,我吃著飯呢!」
「行,不逗你了,猜我給你帶什么禮物」
一提到海南,吳景安腦中只想到一件東西,「椰子殼」
「喲,你行啊你,咱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啊!等著,我明兒找你去。」
吳景安掛了電話後,悶悶地喝了一口酒,還心有靈犀呢,你吃椰肉給我椰殼,你tm 缺不缺德!
孔新手機沒帶借了吳景安的給自家老婆打電話,這邊剛完就見一短信進來,他想也沒想就打開來看。
「卟哧」孔新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吳景安疑惑地看他,「笑什么」
孔新使勁憋著笑,一手對著他直擺說「沒什么」另一手藏在桌子下將手機遞給了旁邊人。
旁人不解地接過手機一看,笑得比他還歡,又把手機遞給了另外的人。
那人看了一眼短信也是樂得合不攏嘴,他旁邊兩人好奇地湊過來看,看後指著吳景安直喜。
這一個二個的笑得讓吳景安心里直發毛,他一邊吼著「都笑什么呢」一邊奮力搶回手機,按亮屏幕看了一眼,這一眼把他氣得五臟六肺都燒起來了。
只見大大的屏幕上站著一只呆呆傻傻的小豬,肥肥的身子圓圓豬鼻,大大的耳朵一邊耷拉一邊翹起,瞪大兩只小小的豬眼很無辜地瞅著他,底下一行小字「親,像不像你」
像你妹!
吳景安出離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