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叔壓低眉眼,這人真是沒臉沒皮慣了。也不看看什么點,還想誰給你備著飯哪,不攆你出去算不錯了。
脫了鞋直接倒家里那張桔色布藝沙發上,拿了茶幾上的遙控器調到自己愛看的體育頻道。
張叔有睡午覺的習慣,這個點,忙著在小屋打呼嚕呢!
啞叔不睡,他喜歡拿一小本本,看健康養生類節目,把那些所謂的專家說的話一一記下。
賽事進行到精彩處,他高呼的「好」球字還沒出口,就被啞叔奪了遙控器,換回原來的頻道。
吳景安撇撇嘴,不敢明著抗議,躲他背後狠狠瞪上幾眼。
不愛看體育頻道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啞叔邊看電視邊對他打手勢:晚上在這吃,攤了餅。
啞叔攤的薄餅卷上青椒肉絲和醋嗆土豆絲,光是想著就讓人流口水。
吳景安拍了拍他的肩說,行。
陪著啞叔看了會節目,他跑廚房削兩蘋果拿出來,一個切成小塊給啞叔,一個直接上嘴啃。
本想就這樣打發時間到晚上八九點再回去,結果五點剛過半,歡快的音樂就從褲兜那響起。
掏出手機一看,又是那冤家!
本想不接,想著他再通天也不能那么巧就「看見」躲進民居的自己吧!
但轉念一想,依那人陰晴不定的少爺脾氣,明兒不知又拿什么損招折騰他呢,唉,伸頭縮頭皆一刀,他無奈地接起電話。
「豬,睡飽了吧!」
豬,你叫啥呢
「死了連氣也不會吭的。」
吳景安沒好氣地回三個字,「活著呢!」
「行,別廢話,來時光,打的來,給你半小時啊!」
吳景安就納了悶了,我憑什么得聽你的啊錦綉榮華!再幫過忙,也不至於就把人當小廝了。
「不到會怎么樣」
「嘿,你盡管試試。」
吳景安真想豪語一出,老子偏不到,看你怎么滴吧!
偏偏這腳就沒囊氣地往外邁,邊走邊跟張叔招呼著,「朋友有事,不在這吃了,下次再來啊!」
打的到了時光,他看看手機,二十二分鍾,行,綽綽有余。
服務生領著他到了豪華包間,門還沒開呢就聽里面吵嚷聲震天。
吳景安下意識揪緊了眉頭,這富二代的朋友,大概都一個德行吧!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他這種二流子惹得起的。
他有點後悔來這了。
服務生見他遲疑的表情,忙問道,「您有什么需要嗎」
吳景安擺擺手,整頓了一番臉上喪氣的表情,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打開門。
剎那間,吵鬧聲暫停,一屋子的紈絝都把眼睛放他身上了。
吳景安自我解嘲,嘿,咱也有成為焦點的時候。
許輝坐在正當中的位置,一手夾著煙,臉上帶幾分醉意,拿嘲弄的眼神斜睨著他。
「這么聽話啊,讓來就來了」
吳景安猛地聽他這樣說,一時有些愣怔。掃了眼一屋子嘴角帶著輕笑的人,一股火從腹部聚集直沖腦門。
他佯裝鎮定地說:「抱歉,走錯門了。」
說著轉身往外走,坐在門邊的廖勝英忙起身,雙手搭著他肩膀就將他轉了過來,笑著說:「行了,你這人還開不起玩笑了。輝子早說今兒要介紹個朋友認識,」不帶人反駁的就將人
領到了許輝旁邊,手下使了力硬是將人按坐下,「來,你就坐這,遲到,可得罰酒三杯。」
既來之則安之,吳景安心中縱有不快也硬是忍了下來。
廖勝英回到位上坐下,對許輝揚了揚下巴,「輝子,你這朋友給介紹介紹。」
許輝笑,一手很隨意地搭上吳景安肩膀,「吳景安,你們叫他老吳就行。」
吳景安抖了抖肩膀,愣是沒把那爪子抖掉。人多眼雜,他也沒好意思有太大動作,索性隨他去了。
有人不滿,「這就完了,有你這么介紹的嗎」
「在哪高就的不說說。」
許輝眉頭一皺,「我許輝交朋友什么時候問過這些,照這邏輯,你們這些人有誰夠格做我朋友」
吳景安為他的囂張狂妄狠捏了把汗,轉眼看看在坐眾人,倒像是習慣了他這種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只有那被炮轟的某人攤開雙手,很無辜地瞅瞅眾人,「我說什么了我得,我自罰行不行。」說著端起桌前酒杯,一飲而盡。
吳景安不得不感嘆,錢和權真tmd是親爹啊!
管你說再多混帳話,也沒人敢吱個聲。
這許輝,堪稱紈絝中的戰斗機,那德行,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