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安驕傲地一拍胸脯,「憑我老吳還愁找不到工作?!開玩笑,最最不濟,我也總能給人包子店打工吧!工資怎么怎么也得翻倍啊!」
小喬瞥他一眼,「你就吹吧!」
散場時,吳景安借口去孔新家拿東西陪著他走了一段。
「最近,那許少還常給你打電話嗎?」
「也不常,偶爾聯系一下,基本上問的都是你的事。我說你們倆這矛盾要鬧到哪年啊?」
吳景安掏出煙,遞給孔新一根,點上後,吸了一口,「老孔,我辭工作的事,你別跟他說。」
孔新不解地望著他,「是不是真有什么困難?你也別太跟許少計較,他那人就那樣,少爺脾氣。咱低個頭也死不了人,跟他處好關系不吃虧,多少能幫咱解決點實際問題。再說了,人還對你那么好。」
孔新的話真讓吳景安感到可笑,好?好,是真好!好到他姥姥家嘍!
吳景安說:「老孔,咱朋友一場勸你一句,咱們跟那許少不是一路人,不要圖一時方便想著跟他攀關系,到最後,可能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
孔新懷疑地看他,「你這話什么意思?那許少,到底對你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魔法塔!」
吳景安一臉委屈,「他強x我!」
孔新一掌將他推出老遠,「滾你媽的。」
接下來幾天,蔣路那邊倒是一通電話也沒有,吳景安心也算放下了。
鬧這一出,說起來最最倒霉的還是蔣路,工作丟了,錢沒了,還沒剛起步的事業也泡湯了,再加上家人的逼迫,承受能力差的人都要精神失常了。
吳景安那一番狠話主要也是為了罵醒他,如果僅僅以一句不愛了,所以分手,真怕他會受不住刺激一個不小心就報復社會了。
這樣也好,讓他看清自己的內心,分手,才是他真實的意願。
他挺對不起蔣路,可除了獨自扛下債務,他實在不知道該拿什么去還。
畢竟,他也受了傷。
休班回去已是幾天後,回到家才發現,蔣路,已經走了。
他的東西跟他的人一樣搬得干凈,好像,這屋子里從始至終都是吳景安一個人,從來沒有過他的影子。
吳景安疲憊地倒在沙發上,一瞥眼,發現茶幾上留著一封信。
吳景安靠著沙發扶手拿起信封,不知道該不該看。
除了那些傷春悲秋的話,還能有什么?他們已經是兩個陌路人,再敘些感傷又有何用。
將信封扔回茶幾上,他靠著沙發休息了好長時間。
這個家里再沒有蔣路的味道。
沒有那個會把這里收拾得一塵不染的人,沒有人會聽他一遍遍地嘮叨工作上的煩心事,沒有人會惡心巴拉地叫他親愛的,寶貝,沒有人再吃他做的一手好菜,沒有人會誇他,愛他,懂他,需要他。
他像一條快曬干的魚,得了短暫的水,卻又再次被丟棄在沙漠里。
賴在沙發上睡到快中午,直到肚子餓的感覺讓他找回點理智。
再tm的傷春悲秋,還得活著不是。
活著就得吃。
強撐著精神起來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他回卧室繼續補眠。
他還能在這個安逸的窩賴上多久這個空盪的家曾經是他最後的依靠,如今,也要失去了。
其實,哪里不一樣呢
一個人的家,一張床,哪里都是孤獨。
以為會很難入眠的,卻沒想沾上枕頭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很快,有人上了他的床,睡在他身邊。
他不禁想,原來,這一切都是夢。
沒有不幸,沒有爭吵,沒有痛苦,蔣路還會在晚歸時輕手輕腳地上床,在他臉頰印下一個抱歉的吻,安穩地睡在他身邊。
原來,蔣路一直在他身邊,沒有離開。
在夢里,吳景安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