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平淡(2 / 2)

有種掰直我 關雪燕 1555 字 2022-11-14

下班後,大剛拉著他一塊去了市里,說是買幾件結婚穿的衣服。

吳景安黑著一張臉坐在車上,不高興地嚷,「買新郎服這種事不應該是和你老婆一起的嗎?!」

大剛嘿嘿笑著,「她不是反應大嘛,本來就暈車,再加上車子顛簸,對孩子也不好。」

吳景安一臉苦悶地抓抓頭,「老大,我要是說我肚子里東西也三月了,你能體諒體諒我不?」

「你肚里能有什么東西?」

「結石。」

「去你的!」

舍命陪大剛轉了一上午,終於敲定了兩套像樣的西服,大剛說要請他吃午飯,他擺擺手,「你饒了我吧,我現在只需要冬眠。」

打車回到家,吳景安給許輝打了個電話,「我回來了,你在哪?」

「xx餐廳,和幾個朋友一起,你來嗎?」

「不了,我休息一下,你晚上回來嗎?」

「不一定,太晚我就不過去了。」

吳景安掛了電話,飯也沒吃就躺床上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五點多,醒來後也沒見那人回來,他也懶得做飯,干脆去啞叔家蹭了一頓。

飯桌上啞叔問他怎么這么久沒來,吳景安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最近廠里事太多,總是加班,回不來。」

張叔夾了些菜到他碗里,「慢點吃,餓這么很。中午沒吃飯?」

吳景安笑,「嘿嘿,吃了,誰讓咱年輕,新陳代謝就是快。」

吃完飯,張叔在廚房削水果,吳景安陪著啞叔看了會焦點訪談。

啞叔聊起了老家表哥的兒子,才二十一二歲,就要結婚了。

吳景安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又問你要錢是吧!」

啞叔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自從和老家那邊關系緩和,啞叔三不五時接到要錢的通知,打著各種名義,要的錢數一次比一次多。

什么姑媽女兒上技校,什么姨夫工作調動,什么家里房子裝修,總之一句話,要錢。

每一次啞叔都是有求必應,張叔雖然沒說過什么,啞叔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重生——貴妻難為。

吳景安就不明白了,這啞叔的父母腦子里都裝的什么,難道親兒子還比不起一個個貪婪的兄弟姐妹,就因為是啞巴,他身上的血和肉就不是自己的了?

看著啞叔那副愧疚的模樣,吳景安也不好再說什么。

張叔端著洗好的草莓出來,招呼兩人吃著。

張叔仔細端祥了一會吳景安,突然說道,「安子,是不是找到對象了?」

吳景安被草莓嗆得咳了好幾聲,漲紅著臉強裝鎮定地看向張叔,「叔,你說什么呢,我要是找到了,能不對你們說嘛!」

張叔問:「真沒有?」

吳景安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張叔笑著搖了搖頭,岔開話題。

在啞叔那兒磨蹭到八點多,吳景安坐最後一班公車回到家中。

屋子里黑漆漆的,許輝還是沒有回來。

吳景安掏出手機打他的電話,接通後只聽那邊傳來很吵的背景音。

許輝問:「什么事?」

吳景安皺起眉頭,「晚上回來嗎?」

「恐怕回不去了,你睡吧,別等我了。」

掛了電話後,吳景安嘆息一聲跟明兒中班的人調了一下班。

以後沒有三點多的專車了,看來,他有必要減少回來的次數。

休班那天,吳景安早早回了家,打開家門時正巧趕上許輝穿著運動衣往外走。

「回來了,」許輝在他肩上拍了下算是招呼,低頭穿上鞋,「我去跑步,你睡吧,中午一塊吃飯。」

吳景安隨口問一句,「在哪吃?」

許輝說:「我一會再訂。」

門從外面關上,屋子里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回卧室脫了外套,疲憊地坐在床邊,打開床頭櫃,拿出那個深藍色天鵝絨的盒子,里面躺著一枚刻了字的白金戒指。

他注意到許輝每次出門回來手上都戴著戒指,而許輝卻一直沒注意到他早就把戒指放回了盒中。

有時候人近在咫尺,心卻遙遠得可悲。

下午的時候許輝陪他在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些生活用品後就借口朋友聚會出了門。

臨近傍晚,他接到大剛的電話,約他在外面吃飯。

趕到飯店,孔新小喬他們幾個都在,吳景安撩起了袖子,興奮地說:「今兒說什么也要讓即將踏進墳墓里的老剛快活一把,哥幾個保證把他灌醉了,扔到酒店再找兩小姐,讓咱們都見識見識老剛那把寶刀的威風啊!」

孔新幾個跟著附和,大剛再是推托也愣被灌了好幾杯,酒菜吃完,大剛表弟打來電話,說是要幫他慶祝這最後一夜的單身,邀他們一同來輝煌酒吧見識見識。

吳景安沒有多想就跟著去了,卻沒料到這大剛告別單身的一次聚會,竟也成了他和許輝的最後一夜。

感情,有時候,脆弱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