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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剛的婚禮到底沒去成,在外面睡了一夜的結果是得了重感冒。吳景安找人代了個夜班,窩家里躺了兩天,病情才有所好轉。
到底是經歷過風雨的人啊,這點小打擊已經算不得什么,回想當初被許輝傷得體無完膚、哭天抹淚的,而現在都可以翻出來當笑話談了。
回到班上免不得一頓數落,大剛婚假在外度蜜月,小喬代表月亮消滅了他一頓酒錢。
愛八卦的小李腳蹬在桌子邊晃悠著她的老板椅,「林佳佳回來了你知道嗎,聽說人瘦了一大圈,臉色比走之前還難看。這樣說吧,就是走之前是死了爹,回來一看,哇,連娘也死了。就慘到那份上,你滴,明白?」
吳景安磣出一腦門子冷汗,人林佳佳招你惹你了,有你這么咒人的嗎,太缺德了!
宿舍樓外種了幾株梨樹,如今花開正盛,潔白素雅。幾個沐浴歸來的女孩濕著頭發伸手去摘下一枝,笑靨堪比梨花嬌嫩。
四月,吳景安心里的梨花敗了一地。
廠里大修提前了,為期半月,按以往的規矩,他和搭伙的人輪流休息,意味著他又有了一星期的假,不帶薪。其實這才是廠里放假的真正目的。
有人罵娘,有人狼嚎,吳景安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少拿個幾百塊,倒是能緩緩這馬不停蹄的日子。
t縣,過年的時候沒去成,他計劃著趁這次機會去看看母親和方叔。
晚上吃飯,小喬、孔新不無羨慕地說:「還是你小子好,每年都能撈幾天假歇歇,趕明兒我也要求調去化驗,過幾天快活日子。」
「監盤、監盤,我都快監出屎來了,真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老吳,你行行好,咱換換成嗎?」
吳景安一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指著兩唱快活腔的人痛罵,「噢,這時候嫌我快活了。我1.2,你們1.4的系數,開錢的時候怎么不說換換。我這個月都快成窮光蛋了,你們還好意思訛我的酒錢!」
孔新嬉皮笑臉,「嘿嘿,你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嘛!哪像我,老婆孩子一大家。」
小喬沒心沒肺,「是啊,我雖沒老婆可也不能跟你比,那交女朋友不比養家輕松,陪她進一趟商場我一月工資就沒了。老哥,還是你有遠見,江湖我獨行啊!」
吳景安猛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化成血,悉數噴向兩人。
下了第二個早班正式放假,坐車回到市里的家,有些傷感地看著一屋子高檔家電、家具,他嘆息著回屋收拾東西。
晚上躺沙發上看電視時,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許輝。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兩個月,很多事都溶入了一起。
吳景安指著大電視抱怨道,「我家才多大,你買那么大電視,不怕閃瞎你鑲了二十七年的鑽石眼啊青冥天!」
許大少不滿地撇撇嘴,「就因為你家小我才買55的,誰知道顯得更小了。我說,那客房留著干嘛,不如打通了,做一個大客廳怎么樣。」
柔軟的沙發上似乎還留有兩人的體溫,那一聲聲情動時的低語響在耳邊。
他的聲音低沉熱切,纏綿的愛語回盪在房間的每一角,「景安,我愛你……景安,你里面好熱……景安,叫我的名字,快。」
吳景安的嘴角勾起苦澀的笑,那回憶真切,一點一滴都帶著無法言喻的痛。
他需要離開,哪怕只有一個星期,逃離這個地方,就好。
雖然傷口不深,也需要時間愈合。母親的家,應該就是療傷最好的地方了。
這些家電想必許輝也不需要了,以這個為借口再見他,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軟,忍不住——
還有那枚戒指,他帶走了平安,留下了許你。
更加沒有還的必要。
他可以肯定地說,許輝當時是愛他的,那份愛濃烈深沉,卻無法持久。
情深時無所顧忌,再傻氣的事也做得出來。
情薄時同樣無所顧忌,再過份的事也做得出來。
他的愛不摻一絲假,他的愛,卻已經過期。
吳景安要的,是一份長久,過程平淡也好,他希望的是像啞叔和張叔一樣的細水長流,天荒地老。
說他天真也好,有些坎,是怎么也無法邁過的。
也許會有一時的傷痛,他卻不後悔選擇分手。
本來就是不合適的兩個人,即使現在勉強接受,將來,同樣的事或者更糟糕的事,會把他們留給對方的最後一絲好感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