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回家(1 / 2)

有種掰直我 關雪燕 2001 字 2022-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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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躺在醫院病床上輸液的許輝接到一個電話,負責照看他的姑姑不過是把鮮花j□j花瓶的功夫,從洗手間里出來時就不見了許輝蹤影。

幾小時後,許輝一臉慘白地出現在井程的酒樓。

他隨便抓了個服務員來問,「井程呢?他在哪?」

服務員戰戰兢兢地帶他來到井程的辦公室,剛一打開門,他便沖上前一把揪住男人衣領,目光凶狠語氣強硬地問道,「吳景安在哪?」

就算井程一開始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看他這副焦急加憤怒的樣子,也猜了個j□j不離十腹黑王爺的毒醫丑妃最新章節。

井程抬手使力拉開男人揪著他衣領的手,輕飄飄地丟下三個字,「不知道。」

許輝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眉頭揪得更緊,加重語氣問道,「你不知道?你和他一起消失了十幾天當我是傻子嗎?他在哪?」

井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許輝,這個性情乖戾、囂張跋扈的男人竟會是吳景安心里放不下的人,突然有種輸得很冤枉的感覺。

一身昂貴的行頭看得出是個有錢人,氣色卻很差,像是強撐著虛體,紙老虎一個。

這么看來,他多多少少還是在意吳景安的。

沖著這一點,井程放下了對他的挑釁,略帶苦澀地說:「如果知道他在哪,我根本不會回來。」

許輝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男人,想從他眼神里尋覓真相,十幾秒後他放棄地垂下了目光。

不管這個男人有沒有撒謊,他的逼問都毫無意義。

他可以派人繼續監視男人,也可以在等待中繼續煎熬。

可正如他所說,如果他知道,他不會回來。

這些天許輝如著了魔般一遍遍翻看他們當年的記錄,十七歲的吳景安,青春、叛逆,留著小平頭,晃著惹眼的笑,每一張笑容背後都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

十七歲的井安也差不多如此。

相近的兩人,懷著年輕單純的心靠近彼此。

校運動會上,勾肩搭背的兩小伙笑得眯起了眼;植樹活動時,吳景安把一個個泥手印按在井程的白襯衫上;迎新晚會中,相視而笑的兩張年輕面孔。

他們在一起的照片不多,但每一張都在許輝心里狠狠烙下一個印記。

吳景安,曾經愛過這個男人。他們,用真心愛過彼此。

如今,他們又走到了一起。

還會不會回來?真的,不再回來了嗎?他們舊情復燃?吳景安徹底把他許輝拋棄了?

他發起狠來把那一張張照片撕得粉碎,也無法阻止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一次次襲來。

良久,待情緒平復下來後,他一點點揀起碎片,努力把十七歲的吳景安拼湊起來。

看著那純粹的笑臉,他一遍遍問,你在哪……到底在哪……回來吧……回來吧……

許輝未養好的身體禁不起刺激,他跌坐在旁邊椅子上。

井程上前一步,「你沒事吧?」

許輝靠坐在那里歇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氣息虛弱地吐出一句話,「他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回來?」

井程:「沒有。」

許輝不死心,繼續追問下去,「他,會回來嗎?」

井程默默注視著男人憔悴蒼白的面孔,終是不忍,「可能,會吧!」

許輝嘴角扯起難堪的苦笑,一個可能再次擊倒他努力瞞騙自己積攢下來的信心。他手扶著桌子撐起身體,拖著沉重的步伐搖搖晃晃地走向門口。

井程目送著他離開,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看到景安對這人的在乎以及這人如今焦急悲傷的模樣,想來也是一段難解的緣一妻兩用——獨寵枕邊妻全文閱讀。

在那人打開門的一瞬,他說:「如果你真的還在乎他,就趁著還能挽回的時候,做點什么,別等到----」

別等到像我一樣,什么都做不了了。

井程收回了話,轉過身。

許輝沒有回頭,邁開腳步走出酒樓。

井程的話沒有說完,可他卻能從那話頭里明白他想說些什么。

其實很多人都說過類似的話,張音勸他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郝時說人心很脆弱,再有錢有能力也買不來改變了的人心;陳倩說她的愛被廖勝英傷透、磨光了,沒有感覺就是不愛,不恨。

井程說等到像他一樣錯過的太久,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吳景安沒有和井程在一起,許輝卻無法從心底開心起來。

那個愛他至深的男人,在被他傷到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後卻仍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吳景安太傻,吳景安太痴,吳景安太會折磨他了。

許輝邁開步子在午後冷清的街道上大步狂奔,冷風從鼻腔從口中從耳邊呼嘯而過,嗓子里火辣辣地疼,大腦像被人用力擠壓著,疼得他咬緊了牙。

記憶里的吳景安一次次出現在模糊的眼前。

我叫吳景安,你就隨朋友叫我老吳就行了。

陰陽離子交換器,那只是一種通俗的叫法,它們的作用是……你在耍我嗎?

哪想到你真打來啊,宿舍里的人都睡了,我跑出來接的。

我真傻,到現在,我才明白,你和林佳佳,真是絕配。我祝你們早結連理,早生貴子。

許輝,我和主任談過了,休完班我就調值了,以後你來找林佳佳就不用再看到我了。

許輝,我愛你。

叫著他許輝的吳景安,和他吵過打過的吳景安,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吳景安,流著眼淚的吳景安。

最後留給他的一句話是:你已經失去了讓我傷心的資本。

許輝撞在一個行人身上,他跌倒在地,被憤怒的行人踹了一腳罵了句神經病。

他疲憊地倒在地上不願起來。

眼前的吳景安一點點消失,他們所有的美好與快樂也被現實碾得粉碎。

回盪在耳邊的許你平安成了可笑的諷刺,一遍遍提醒他,他有多幼稚。

許你平安,誰的平安,誰許了誰……

吳景安走了,帶著那顆逐漸冷卻冰封的心。

把一文不值的許你平安扔進下水道,把一文不值的許輝扔在這個冰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