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分鍾。
兩分鍾。
……
沈城沒有回復,好像也不准備回復了。
「姚酥。」張泉心一副得意的樣子:「不否認,就代表默認!」
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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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洗澡出來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漂洋過海,從倫敦打過來的。雖然沒有來電顯示,可沈城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對方是誰。
接通電話,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傳來:「沈城,是我。」
「我知道。」
對方頓了一下,又說:「最近還好嗎?」
這句話問得有氣無力,且又帶著幾分無奈,好像整個人就要衰竭了一般。沈城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回道:「還好,老樣子。」
明明是好友,明明患難與共,可言語之間,卻又隔著千山萬水。沈城的心情忽然便得沉重起來,就連嘴里吐出的字,也帶著幾分沉重:「我這邊一切正常,你安心養病吧。」
「嗯。」那邊頓了一下,好像鼓足了勇氣一般,才問:「他還好嗎?」
他?
沈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誰。
沈城沒有猶豫,答道:「很好。」
是的,這邊一切都很好。六年來一直在維持一個樣子——老死不相往來。
短短幾句話後,好像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於是沈城主動掛了電話,點燃一支煙。六年了,一切看起來都很好。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軌跡里。可是,如果不是六年前那件事,這一切恐怕又不同了。
時間好像分了個叉,把毫無抵抗之力的人們推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沈城靜靜的站在窗子前,手里的煙明明滅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忽然響起了提示音。
是微信,張泉心發來的微信。上面只有幾個字:「你對我有意思么?」
張泉心心思相對來說比較單純。即使時常給自己拋媚眼,一副「我好喜歡」你的樣子。可沈城知道,她只是圖個樂子而已,不是對自己有意思也沒什么壞心眼兒。而沈城對她,也只是朋友而已。
毫不猶豫地,沈城回了兩個字:「沒有。」
原以為張泉心只是閑著沒事瞎扯淡而已,可是她竟然又提了個問題。
「你對姚酥有意思嗎?」
姚酥?
其實沈城第一次見姚酥,並不是在曼谷丟包的事件中。第一次見面,還得追溯到丟包的前兩天。當時他和文霏坐在一家休閑露天的冷飲店外等人,姚酥背著一個沉重的雙肩包,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請問,你們知道哪兒有超市嗎?」
這句話是用英文問的,發音雖然不是很標准,可說得很利索。
「抱歉,我們也不知道。」文霏用的是標准的倫敦腔。
姚酥道了謝,然後又往前走,大概是去問其他人了。
「她是中國人。」文霏好像很無聊,轉過頭對沈城說:「你信不信?」
沈城覺得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難道來曼谷旅游的人全是中國人?」
文霏笑:「女人的第六感。」
第六感。沈城當然不信什么第六感。他轉過頭去,看到姚酥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一個人穿梭在人流之中,顯得有些疲憊。
當然,後來事實證明,文霏是對的。
姚酥大概忘了文霏忘了沈城。在後來的丟包事件中,她一點也記不起來和沈城有過一面之緣。然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手,竟然把他們又推到了一塊兒去。
曼谷丟包、回國代言,再到現在的入住劇組。
姚酥你怎么又繞過來了呢?
姚酥你跑不掉了吧。
沈城沒有再回答張泉心的問題。
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