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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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齊廈參加酒會這天穿的是某大牌的一款大面蘭花刺綉的西裝,一直到人快走到大廳門口,還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

剛好碰見的第一個人是個圈里有名的造型師,齊廈略快一步,准備詢問一下專業人士的意見。

男造型師正巧回頭看他,誇張地說:「wow!齊老師你這身真漂亮,不愧是我的男神。」

拿著水鑽信封包的手蘭花指翹得那叫一個風騷絕倫,跟齊廈西服前襟精致妖異的花卉綉紋正好在旁邊的鏡壁里相映生輝。

齊廈:「!!」

要問的話瞬間憋回了肚子里。

正好女助理跟上來,齊廈沒急著進門,從鏡面牆壁里看一眼自己。

平心而論,這件西服不是特別勾線條的款式,襯衣扣子也扣到了頂,但穿在他身上還是流露出一種不可描述的氣息。

齊廈不忍直視地說:「帶其他衣服了嗎?」

女助理有些奇怪地看他,「進去吧,你要早點走總不好意思到場太遲,現在這身不是很好嗎?特別帥。」

嗯,特別帥,也特別基。

所以齊廈在衣香鬢影間穿行的時候,渾身長毛似的不自在。

娛樂圈遍地是gay,齊廈覺得他現在這身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向那一個群體的特殊雷達嗶嗶發射錯誤信號,「,我們是同類,請向我靠攏。」

簡直無法忍受。

但有些人天生就有吸引眼球的磁場,比如齊廈,模樣生得太好,放在俊男美女扎堆的娛樂圈也是讓其他人黯然失色的那一型,再加上雙料視帝光環,除了自己家,走到哪都不能清靜。

通常這種圈內人小聚的酒會,他的耐性只夠維持到草草招呼就自己一邊躲著。

這晚齊廈收到好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還都來自同性,像是有一萬只蟲子在背上爬,五分鍾之後終於耐心告罄,避開人群目的無比明確地找到露台。

天已經黑定,暮色沉沉,大雨將至,風刮得很急。

女助理擦著廊柱的邊緣朝露台望過去,齊廈頎長高挑的背影靜靜矗立在夜色中,孤冷靜謐,遺世獨立,縹緲如謫仙。

旁邊說話的人湊近女助理耳語一陣,女助理眼睛一亮:「真的?」

那人手往上指了指,「就在樓上的休息室,我介紹給你認識。」

女助理二話沒說放下酒杯轉身就走,臨走回頭朝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放心地笑了笑。

一般人不愛交際在圈里就是找死,到了齊廈這個咖位,就算孤僻高冷到眼睛長在頭頂上,那也是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露台上正好一陣風嗖地刮過來,高嶺之花齊廈被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吃了一嘴沙子。

但他寧可吃著沙子躲清靜,也不願意回到大廳惹同性注意。

他是直男。

鋼管直。

總被同性惦記是他成年後的最大心病,沒有之一。

勉強能睜眼,齊廈舌頭在嘴里轉了轉,慢斯條理地掏出手帕優雅地擦了擦嘴。

夜風瑟瑟,憑欄而立。

這晚上無星無月,花園里照明全靠人工,但感情史一片空白的齊廈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句詩。

為誰風露立中宵。

一陣響亮清脆的高跟鞋擊打地面的聲音由遠而近,一直到他身後。

有人呵地一聲笑,「齊老師。」

這個齊字拉得特別長,齊廈轉過頭,賓客寥寥的小廳門口站著一個年輕女孩,身上打扮不像是來參加酒會的。

齊廈:「……」魏央,入圈不到一年,據說仗著強硬的後台橫行跋扈。

齊廈跟她沒什么交情,能記住她也只是因為她在圈里一鳴驚人的方式太特別:

頒獎禮慶功宴掌摑影後。

難得小情小調一次「為誰風露立中宵」後突然見著這么一人,齊廈覺得挺晦氣。

但又慶幸至少來的是個女人。

他點頭算是招呼。

魏央卻笑了下:「你一個人?」冷不丁一步跨下露台,眼睛朝露台兩邊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齊廈:「!?」

魏央想找的沒找著,又對他冷笑:「聽說邵捷哥哥要來酒會,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會在場。」

齊廈沒聽全句,自動過濾到只剩關鍵詞,立刻決定把早退時間再往前挪十分鍾。

魏央說的這人跟齊廈一位彎成圈的搭檔並列本年度最讓齊廈頭疼的兩號人物,排名不分先後。

光是想想他看自己的眼神,齊廈就頭皮發麻。

齊廈低頭垂眸,成功錯過女孩兒眼里怨毒嫉恨。

魏央又說:「齊老師,我媽有我那會兒懷的是雙胞胎,就算娘胎里跟我搶的那個,現在墳頭草都兩尺高了。」

說完抱臂不語像是等著他的反應。

齊廈:「……」跟他一個陌生人說起自己的家庭血淚史?

但生死是大事,於是他說:「節哀。」

想了想那兩尺高的墳頭草,又誠懇地建議:「究竟是親人,有空去給她掃掃墓吧。」

魏央立刻柳眉倒豎,「你!……」

齊廈犯愁地皺眉,所以正確答案是什么?

夜色愈沉,風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還夾著水氣。

魏央還在旁邊說著沒頭沒尾的話,齊廈像是忍受了一百只鴨子,眼光默默看著庭院中被吹得搖來擺去的花草枝葉。

花園被景觀燈照得通亮,突然,圍牆邊有一處密植龍柏猛地一陣顫動,有個身影從高高牆頭前茂密的綠葉間閃出,利落地跳進院子里。

注意看才發現是個男人,身材高大健碩。

男人一落地就踏著綠籬間的小徑朝樓邊大步而來,上身穿著一件松垮垮的咸菜色發白舊短袖t恤,下面是條一直垂到膝蓋的黃褐花紋地攤大褲衩。

腳上人字拖湖藍色被黝黑的皮膚襯著,簡直有熒光似的,亮得閃瞎人眼。

配著那一頭亂糟糟的短發和大馬金刀的步態……

齊廈:「……」可以可以,不修邊幅,靈魂搭配,豈止直男,簡直糙漢。

余光瞥見自己袖口gay氣滿滿的蘭花綉紋,齊廈有點自慚形穢,但是好像有什么不對。

十秒鍾後,齊廈:「……」不對,這人剛才是不是翻牆進來的?

很快他的認知就被確認了,因為他看見有個穿著黑西裝的保安上前對男人說了句什么,卻被男人伸手輕而易舉地搡倒在地上。

接著又有個保安過去,又被摔倒。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說話聲被風聲湮沒半點聽不見。

男人一路所向披靡,像是在看一出打斗默劇的齊廈:「……」打劫?

而此時男人像是覺察到什么似的突然抬頭,視線直直落向露台的方向。

兩相對視,齊廈脊背一涼。

隔得這么遠,他居然能看清男人如炬目光箭一樣地投射到他身上。

怔愣間男人邁開長腿朝著小樓這邊走過來,昂首闊步。

他身後保安爬起來對著對講機焦急地報告,男人步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健步如飛,眼光銳利地緊緊鎖住露台。

齊廈站在露台上還想再看一會兒,很有大咖氣場地巋然不動。

他們在二樓,糙漢還在庭院,畢竟隔著樓梯,從樓下到外邊大廳還有十幾個保安和滿堂賓客。

就像是在動物園和猛獸面對面,中間至少隔著一道堅實的網欄。

實在不用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