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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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齊廈家離s城兩個小時飛機,飛機落地後車是早就定下的,車一路往他家開去。齊廈想到他爸爸的性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於是他對賀驍說:「我爸爸很嚴肅,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

賀驍說:「嗯。」

齊廈又說:「我媽媽……人很和善。」

看他緊張,賀驍還真有了那么點上門見老丈人的感覺,順口問了句幫齊廈緩和:「他們感情很好?」

齊廈認真想了想:「還行吧,他們是自由戀愛結婚,就是我爸退休前總在外邊跑。」

那樣的工作想必也是著家的時候少,賀驍說:「嗯。」

齊廈想到什么,「沒聽你說過你爸媽。」

賀驍眼光朝著窗外晃了一圈,「他倆好合好散,壓根就沒結過婚。」

齊廈眼睛突然睜大,「……」賀驍是非婚生子?

天啦,那他小時候一定受過很多苦,齊廈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這些天還對賀驍這么驕縱。

賀驍眼神一收回來,看到的就是齊廈眼角眉梢的憂色,頓時明白他在想什么。

賀驍其實一點不在意自己的身世,雖然對他父母那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不大認可,但他對從小在兵痞子窩里長大的待遇很滿意,因此也並不覺得對自己有什么負面影響。

而且那一對英雄美人都精明強勢而且干脆利落,合則來不合則散,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誰也不是離不了誰。

不像齊廈,天生是要人捂在家里疼著寵著護著的。

賀驍這么一想連心窩子都是軟乎的。

那邊齊廈還是看著他:「那你……從小跟著誰?」

賀驍照實回答:「我爸。」

齊廈眨眨眼,「哦。」

說完垂下眼簾,眉宇間輕愁微郁纏繞不散,賀驍沒說話,但心里透亮,齊廈這又是在心疼他呢,這可叫他怎么放得開手。

出門前女助理曾跟賀驍用一句話形容齊廈的爸爸——富貴不能淫。

下車進了樓道,賀驍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聽說前些年齊廈是給他父母買過一棟別墅的,但老兩口如今還住在齊廈父親單位院子一棟舊的單元樓里。

到齊廈家,來開門的是齊廈媽媽,見是他們就立刻笑呵呵地把人讓進屋,對著房間叫了一聲:「他爸!」接著擺吃的倒水噓寒問暖,就像齊廈說的,他媽媽是個和善的女人。

很快,里頭房間門咔嚓一聲,齊廈一聽腰桿挺得更直。

隨即,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走廊口上,賀驍本來覺得齊廈的反應有些好笑,但一眼看過去也微微怔了下。

男人鬢發斑白但眼神爍亮,看起來很斯文,但只往那一站,那嚴肅的臉色不像是對著兒子,而像是對著下屬或者學生。

進門時跟自己媽媽說過一次,齊廈這會兒見了父親,站起來又給介紹一次:「這是賀驍,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賀驍也站起來,「您好。」

明明是一次普通的上門到訪,接下來與其說是閑聊,倒不如說是賀驍被齊廈爸爸盤問了二十多分鍾。

從籍貫到從業經歷,齊廈說是同事,但看賀驍的身板齊廈父親也大概明白他在齊廈跟前做些什么。

安保人員大都是退伍軍人,齊廈爸爸甚至問到他在哪個部隊服役。

賀驍的答案當然是賀崢嶸給他編的土生土長的本國背景,以他的真實身份連進這院子都不易,齊廈早知道沒戳穿他。

齊廈爸爸一聽說部隊的番號,連連點頭對他熱絡了很多,贊許地說:「年紀輕輕就知道為國家做貢獻,腳踏實地的辦實事,你很好。」

轉而嫌棄地瞟一眼齊廈,齊廈佯裝無事地轉頭望天。

賀驍不明所以:「……?」

但很快飯桌上他就明白了。

齊廈媽媽把最後一盤菜擺上桌,對賀驍說:「齊廈說你愛吃紅燒肉,家里不常做,怕不合你口味,這是從下頭餐館訂回來的,你嘗嘗。」

她在齊廈旁邊坐下,心疼地對兒子說:「看你瘦的哦,多吃點。拍戲這事兒沒日沒夜寒暑顛倒的,看你把自己辛苦成什么樣了。」

齊廈爸爸聞言冷哼一聲,「三百六十行誰不苦?不管三九三伏,街上環衛工人哪天不是天沒亮就出來工作。」

說完不屑地瞥一眼齊廈:「就他那點辛苦,最後收獲的是暴利,他的勞動遠遠對不起他的收獲,你告訴我比別人苦在哪?我為什么不用他的錢?用著不安心的錢我一分不要。」

齊廈媽媽連忙和稀泥,「好了好了,吃你的飯。」

齊廈低頭扒飯,沒聽見似的,也可能是已經習慣了。

賀驍嘴里東西嚼著就有些不是滋味,大老遠趕回來熱臉貼冷屁股,要說齊廈不難過誰信?

余光掃過去,他還沒見過齊廈這么低眉順眼,連肩都縮著,就像極力降低存在感,把自己所得看不見似的。

賀驍有心替齊廈說幾句,那邊齊廈媽媽已經開始了,「我兒子怎么就不好了,他隔年就去偏遠地區義演做慈善,這是大好事啊。」

齊廈爸爸氣不打一出來,「一幫子人赫赫揚揚,捐一百萬,人家地方得用一百五十萬接待。你自己說,這是哪門子慈善?」

齊廈在他攝人的眼光下點下頭,「我知道了。」

賀驍立刻把辯駁的念頭打消下去,估摸著他說什么,最後老爺子都能數落到齊廈身上。

看得出老爺子很正直,但當著客人把兒子嗆成這樣那就是過分耿直,賀驍其實也素手無策,富貴不能淫的人你指望他威武能屈?

所幸一頓飯吃完不需要多久,過後,齊廈爸爸客氣地跟賀驍打了個招呼後回房午睡。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齊廈說:「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賀驍只擔心他心情低潮,這時候齊廈說什么他都是依的,點頭,「行。」

可是也沒走多遠,雖然齊廈一身連帽衫加上墨鏡的打扮,有心看還是不難看出他是誰,只有這個單位大院里頭的人即使認出他也見怪不怪。

齊廈帶著賀驍走,沿著林蔭道繞了幾個彎,到了一個小足球場。

走到足球場旁邊的白樺林邊上,兩個人在階梯上坐下,齊廈看一眼賀驍寬厚的肩,突然想到這時候靠上去是什么滋味。

但這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齊廈對賀驍說:「我爸對我要求嚴格,只是我讓他失望了,所以才會這樣。」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當初賀驍問他為什么排斥同性,齊廈的回答是他不能讓他父母更失望。

現在賀驍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希望你怎么樣?」

齊廈說:「和他一樣做研究工作,最好是成為一個物理學家什么的。」

今天在場的是別人或許他面子上還會過不去,但換成賀驍則不會,別問他為什么,齊廈知道賀驍不會笑話他。

賀驍:「……」頓時想到齊廈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