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 2)

齊廈對他眨一下眼:「再加點啤酒。」

賀驍愣了,齊廈向來溫文,第一次對他做這么調皮的表情,拋媚眼似的,意外的迷人。

因此賀驍把本來對他來說就不算費力的大包小包,從店里手提肩扛出來的時候腳底下輕飄飄的。

心里想著就他現在這自拔無能的樣兒,幸虧齊廈遇到他的時候心無所屬,幸虧齊廈現在心里頭的人是他,否則中間要是還有個別人,那可真得出事。

晚上飯是在離海邊不遠的一家農家樂吃的飯,只有這種人少還有包房的地方才適合齊廈。

到海邊已經過了九點,車在石灘停穩,這里離市區遠,大晚上人跡罕至,從公路下來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烏壓壓的黑。

車前燈開著照明,從車里頭出來,齊廈還在朝海那邊望,賀驍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在前蓋上坐著。

齊廈好一陣愕然,但他羞澀的時候本能地不說話。

深秋之夜,海風蕭瑟冰涼,齊廈白襯衣外頭只套了件質地薄軟的針織衫,他頭發被海風吹起來,賀驍伸手按住他的後腦,臉貼過去試了試,連鼻尖都是涼的。

賀驍利落地脫下外套,一件半長風衣給齊廈兜頭披上,把他整個人裹住,上半身只露出一張白皙的臉,裹寶貝似的。

饒是這樣還有些不滿意,齊廈垂在車蓋前的兩條腿,長褲窄和皮鞋中間腳踝光著。

賀驍伸手給他握著搓了搓,「我去生火。」

他全然忘了自己穿著什么,話說完在齊廈臉上親了下就要走,這時候連齊廈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手一抬要把身上披著的風衣拉下來,「我不冷。」

賀驍身上只剩短袖。

賀驍又沒忍住,轉身一把給他把衣服拉得更緊,按住他腦袋,用力在齊廈嘴上親了下,「心疼我?」

齊廈被他親得臉發燙,腦子被他身上和衣服上熟悉濃厚的男人氣息熏染得暈陶陶的,轉瞬賀驍又親上來了,這次鉗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舌頭也闖進他嘴里。

齊廈說不出話,只能承受。

賀驍越親越激動,他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把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放進齊廈的身體里。

粗重的呼吸聲伴著海浪聲,最後賀驍放開他的時候齊廈身子酥麻。

所幸賀驍還有幾分理智,雖然戀戀不舍,好半天還是放開他的唇,滾燙的掌心貼在他的臉頰,「不冷,大雪天我穿成這樣都耐得住。」

賀驍這話沒摻半點假,他什么體格,齊廈什么體格。

說完就往車後邊把晚上要用的東西一把拎出來扔地上,齊廈見狀從車前蓋跳下來,「我幫忙。」

賀驍轉身再次不容分說地把他抱起來,穩穩放回原處坐著,再把買的一袋子小魚干和鴨脖子放齊廈腿上,「你幫忙看著,你看著我更有力氣。」

齊廈臉快燒起來了,硬漢開撩方式別具一格,可完全正中紅心十環讓人毫無招架閃避之力。

於是他就真在車蓋上坐著了,人被賀驍裹得嚴嚴實實,兩條小腿垂著懸空。

賀驍嘴里叼著一支煙搭架生火搭帳篷,一切步驟井井有條而且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一百次。

齊廈被鴨脖子辣得嘴都麻了,見賀驍忙起來時不愛說話就忍不住跟他說話,「味道不錯,你不吃?」

賀驍蹲地上點柴轉頭朝他看過來,齊廈從袋子里拿出一袋正想著給他扔過去。

但賀驍把煙撇地上,一步竄過來把他手上咬過正准備往嘴里遞的那個一口咬到嘴里,還整個嚼了,連骨頭都沒吐出來一塊。

英挺的濃眉下一雙眼睛灼灼看向他,賀驍伸手抹一下嘴唇上的辣油,「確實不錯。」

齊廈手上空袋子還舉在那,好半天沒出聲。

深夜的海邊勁風透著一股子蒼涼,因此,兩個人坐在火堆前,被那寸方的熱度和光亮罩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格外暖。

鐵架上燒著熱水,賀驍忙了半個鍾頭,齊廈身子貼著他坐還能感受到從他身上蒸騰出來的熱氣。

齊廈這次是自己朝賀驍肩上靠過去的,賀驍挑柴的棍子立刻扔到一邊,伸手把他攬進懷里,讓他靠在自己的頸窩。

另一條胳膊從他身子前頭環過去,把他整個身子都抱住,賀驍低頭嘴湊到齊廈頰邊來回地蹭,「高興嗎?」

齊廈被他胡渣刺得有癢又麻,微微點一下頭。

賀驍刻意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動這一刻的平靜,「我也高興。」

齊廈從他懷里把眼光放出去,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沉沉的大海。

突然想起他們上次一起去海邊那晚,他給賀驍念過的詩。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齊廈把自己虐到了,他一只手攀上賀驍的肩,身子往賀驍懷里埋得更深。

清秋深夜,一直能延伸到天涯的大海,他的一輩子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凝住就好了,齊廈想。

無所謂對也無所謂錯,無所謂過往,無所謂明天,無所謂男,無所謂女,更無所謂世俗,廣闊天地之間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

齊廈長這么大不變的鐵律,他一感懷於內畢竟出狀況。

這天下午連著晚上的亢奮,齊廈長久沒出聲,賀驍聽見逐漸平緩的呼吸聲覺得有些不對勁,再低頭一看,齊廈睡著了。

他濃長的睫毛搭在眼下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被懷窩里熱氣捂著,臉頰還紅紅的,乖得讓人心里發軟,賀驍哭笑不得,嘴在他額頭上又打了個印,小心地抄住他的腿彎把人抱起來放進帳篷里頭。

第二天清晨賀驍是在海浪聲中醒來的,除了海浪聲,耳朵貼地能聽見人的腳步。

外邊天還沒亮,賀驍警覺而且緩慢地坐起來,給齊廈把毛毯捂嚴,手伸進懷里觸到冰冷的鐵殼,另一只手不著痕跡地把帳篷拉鏈拉開一個小口。

看見外頭找水的人,賀驍緊綳的身子放松下來,帶著些不悅地把拉鏈拉開,眯眼朝他們停車的方向看過去。

他動作輕得幾乎聽不見,但齊廈在他身後鼻子里拖出一聲綿長的嘆息,賀驍立刻轉過頭。

齊廈也醒了,一雙惺忪的眼睛望著帳篷外頭,保鏢a,b兩個人正合上他們車子的後備箱。

保鏢a,b發現動靜也一臉愕然地朝他們看過來。

賀驍心里很不痛快:「……!」這倆家伙晚點出來能死?

齊廈心情再次郁結:「……」還真是等不到天亮美夢就醒了。

但這還不是全部,齊廈是當天下午回城後去話劇團那邊報到的。

他進屋,魏央正好從里邊出去,從他們身邊經過還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跟在旁邊的不是賀驍,齊廈簽完合約,問:「魏央她……」

李導演說:「哦,這個年輕人在表演方面很有追求,是戲劇學院的張教授介紹來的,她扮演侍妾初棠這個角色,你們對戲的機會很多。」

齊廈手里的筆瞬間重得拿不起來,他和魏央又得天天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