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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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賀驍盯著人看的時候眼神凌厲地像是頃刻能把人穿透的利劍,一雙眼又透著精光灼灼的敏銳,好像一切陰私灰暗在這目光里頭都無可遮掩無所遁形。

正因為知道他是什么來頭,手上沾了多少血,沈邵捷跟他對視一會兒,只覺得心里涼得發毛,腿也不爭氣地一陣陣虛軟。

但就在沈邵捷萌生退意之前,賀驍別有意味地冷笑一下,忽地開口,「進來說。」

片刻後,三個人坐在客廳。

沈邵捷先陳述他受傷的過程,「我是昨天早上出的車禍,當時自己出去時沒覺得什么,我還在接電話。現在想起來也算我命大,車沒出小區我就沒開快,快出小區門的時候一個岔路前邊突然有車過來,我剎車踩下去才發現已經失靈了。」

齊廈大腦的消化進度還停留在魏憬銘忌憚賀驍而且居然連沈邵捷都知道這個事實上,這會兒聽完嚇一跳:「……」謀殺?

賀驍面沉如水抿唇不語,齊廈問:「是魏憬銘干的?你報警了嗎?」

沈邵捷笑下,這一笑凄惻又譏誚,「人家鑒定是我自己車出故障,可我的車平時一直很注意保養,這么說吧,我現在幾乎能肯定是魏憬銘對我動手,可就是找不到證據。他不是前一陣子才說讓我小心著自己的小命嗎?」

齊廈說:「這是恐嚇。」

沈邵捷說:「那又怎么樣,當時只有我和他在,同樣沒有證據,連立案查他都做不到。」

他眼光轉向賀驍:「我也是沒辦法,只記得聽魏央說過她爸爸怵你,現在也算是被逼急了才想請你們幫忙。」

他說你們,不是說你,這就是把齊廈一塊兒扯進去了,賀驍跟他連認識都算不上,但他叔叔沈老師對齊廈有恩。

說完眼光就有意無意地朝著齊廈去,但齊廈腦子這時候被巨大的信息量攪成一團漿糊,漂亮的眼睛里頭一片茫然,根本還沒反射到要不要替他說話這個層面上。

賀驍巋然不動地坐著,幽深的目光逼視他許久,「你讓我們怎么幫你?」

賀驍記性很好,怎么幫沈邵捷在門口就說過,再問一次自然另有用意。

沈邵捷愣了下,隨後開口時語速慢了很多,「我現在連回家都不敢,想在這住著躲一陣,另外,我住這多少能表明你的態度,魏憬銘要是知道,一定不敢再對我出手,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賀驍坐著沒動,沈邵捷他查過,逮著他不在撞到齊廈面前的人他不可能不留心。

結果正如沈邵捷所說,魏央糾纏他是真,他對魏央不假辭色好像也是真,連魏憬銘曾經當眾讓他吃排頭依然是真的,恐嚇就難說了,畢竟他自己也說外人不知,沒有證據。

他說的一切乍看樣樣合理,但套在他身上又不那么合理,這人擅長見風使舵,光他對魏大小姐放在明面上的不冷不熱就透著股怪異。

別說他是放不下他叔叔和魏憬銘的事,沈家叔侄倆賀驍一起查過,沈邵捷家境貧寒,一路求學到國外都是沈老師支持,就這樣沈老師癌症最後在醫院里幾個月,他沒回來過一次。

賀驍考慮了半分鍾,他一貫坐姿霸道,腿張開,胳膊撐著膝蓋整個人一擋就是一方,但看似隨意前傾的上半身配著那深沉如潭又犀利似箭的眼神,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蟄伏著正蓄勢待發的猛獸。

每當這種眼神出現在他粗獷而又英挺的面容上,齊廈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齊廈又無故覺得他有種風霜不摧的堅硬強勢和萬事成竹在胸足以睥睨一切的氣勢,滿滿終極*oss的氣場,齊廈看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恍惚,這是他的男人?

片刻,賀驍眼色意味不明地看向沈邵捷,一句話定生死,「可以,你留下。」

接著像是想到什么,又轉臉看他,眼色很快溫柔下來,「可以嗎?」

齊廈茫然:「……」會不會給賀驍惹上麻煩。

但沒等他多想,賀驍又寵溺地對他笑下:「那就這么定了。」

沈邵捷得到答復滿意地回去取行李,齊廈跟著賀驍往樓上去,終於把他剛才疑惑了小半個鍾頭的話問出來,「魏憬銘怕你,是真的?」

魏憬銘說起來是賀驍的繼父,繼父也是長輩,這話要是真扯個理由,齊廈只能認為魏憬銘本身就懼怕賀驍的母親,繼而畏屋及烏。

但如果僅僅是沈邵捷臆測,齊廈是打死不想把火引導賀驍身上的,要保住恩師的遺孤,他可以想其他辦法。

早晨在家里耽擱太久,時間吃緊,齊廈把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正忙著穿衣服,心里想著事,難免手忙腳亂。

賀驍伸手給他把襯衣第二顆扣子扣上,「他以前做壞事,被我揍過。」

賀驍話也只能說到這了,他垂著眼皮掩去壓抑不住的怒意,魏憬銘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敢算計他的人。

當時他只踹折魏憬銘的腿已經是忍到頭了,魏憬銘得感謝那年他和賀驍母親還沒離婚,算他命大。

到如今賀驍無心再為陳年往事跟這個雜碎計較,同樣這件陳年往事他也不想讓齊廈知道,就他們現在的關系,齊廈聽了了心里頭多少會有些膈應。

賀驍這一句話說得輕飄飄的,齊廈愣了,原來前些天在劇團還不是賀驍第一次對魏憬銘動手。

總之提起這個人大家都厭惡,不過這么個仗勢欺人的角色被賀驍揍了居然無可奈何。

齊廈十分崇拜地看著賀驍,情不自禁地說:「你真厲害。」真正懲惡揚善游俠似的人物。

賀驍望著他明澈如水的眼眸,心里頭突然刺刺地疼,他前半輩子不可一世又有什么用,最想保護的人到如今還被人威脅性命,他居然到現在還沒把暗處的鬼揪出來。

沈邵捷剛搬進來的幾天還算老實,當然他沒住樓上,齊廈和賀驍都早出晚歸跟他碰面的時候不多。

轉眼十一月,齊廈要去北方某地一家衛視上節目。其實自打《離亭宴》排練開始,他在外地的很多活動都推了,但眼下這個的節目制作人早年對齊廈有些提點,節目又是年初就約好的,出於人情不去不行。

到齊廈出發這天沈邵捷才知道,見他們拖著行李箱下樓,愕然地問:「你們這是要出門?」

齊廈還來不及回答,賀驍沉聲說:「你留這沒什么問題。」

要真是只為魏央那點事,魏憬銘還真沒膽子到這里來動手,即使賀驍本人不在。

沈邵捷眼光看他們片刻,「一路順風。」

賀驍嗯了聲,接著拖著齊廈的行李帶著人往外頭去了。

他們這次去外地,又從賀崢嶸那另外找了些人跟著,開門讓齊廈上車,賀驍上車前朝門廊下邊沈邵捷的位置若有若無地掃一眼,對留下的保鏢a說:「記住我昨晚的話,看著他,別大意。」

齊廈這次行程安排兩天,其中一天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問他為什么,最開始神秘兮兮地不肯說。

頭一天錄節目節奏自然緊張,到深夜回到酒店,賀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齊廈靠在床頭正用平板刷當地的旅游信息。

賀驍在他身邊坐下,「明天想出去玩?」一邊說話,手一邊伸到齊廈身後攬住他的肩。

齊廈配合他的動作,乖乖由他摟著,搖頭說,「也不是玩兒,這兒遠郊有個落彤山,當時沈老師寫《離亭宴》的時候在那住過一段,應該也算是靈感來源,我想去看看。」

而後點開一張風景圖片,湊到賀驍面前說:「你看這,以前他跟我提過這個廟,《離亭宴》第三幕的背景出處就是這。」

賀驍問:「就是主角上山找桐木,跟將軍山間偶遇的那一段?」

齊廈點頭:「是。」轉而有些驚喜,這一幕他沒跟賀驍對過,在劇團也還沒開始排,「你居然知道。」

賀驍心想當時送別那一出之後,劇本他都暗自看完了,怎么能不記得。

他一沉默,齊廈以為他不同意,畢竟自己這張臉走到人群里頭辨識度有多高齊廈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