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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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賀驍看出他在想什么,於是笑著說:「你男人就不能有點積蓄?」他到現在也不明白齊廈為什么非得把他想的一無所有。

齊廈一愣:「……」也是,畢竟賀驍母親是那樣的身份。不過這樣一來賀驍當初為什么會給他當保鏢?

但沒容他多想,賀驍手指在琴弦上不輕不重地一彈,「這東西是從我母親那得來的,也不是送給你,只是她和我們留著都壓箱底,她的想法是等公演完,借你的手拿到慈善拍賣會上,讓它物盡其用。」

一床好琴的藝術價值是不可估量的,齊廈生怕自己辜負,這會兒聽說只是從他這轉手做慈善,立刻點頭說:「這樣好。」

賀驍笑了笑,他這就算是幫著齊廈在齊父面前刷好感度了,老爺子一口一個國家人民社會貢獻,他這筆錢花得這也算是投其所好。為什么還要托他母親的名?齊廈不會隨便讓他花費錢財,卻也不會吝嗇給人幫忙。

眼前這琴對齊廈來說算不上禮物,但禮物也不是沒有,賀驍很快從旁邊桌上搬來一個沉甸甸的木匣,放在齊廈面前,「這才是給你的。」

木盒漆面底下黃花梨鬼臉木紋非常清晰,木盒上鏤花精美考究,齊廈小心地揭開盒蓋,又是一怔。

里邊是一套墨硯,硯是端硯,繁復雲紋姿態飄逸而雕工精致,伸手一摸,石質觸手幼滑。

早年在沈老師那耳濡目染,齊廈是對文房用具有些鑒別能力的,這東西應該價值不菲,給他這個入門級的墨客用還是浪費,但至少放在家里擺案上的東西沒那么容易摔。

他不忍心辜負賀驍,所以說:「謝謝。」

賀驍手負身後,微微笑:「不試試?」

齊廈微驚,「……」總這樣他這個半吊子書法家很容易露陷的。

但幾分鍾後他們還是去了書房,齊廈忙著鋪紙,賀驍出去打水浸硯,從走廊里過,眼神朝著通往客廳的方向望出去,家里闖進來的東西是人是鬼,總是要慢慢試探清楚。

因此書房門也沒關上,賀驍回來把墨磨好,齊廈又像上次一樣掏出帖子,對著開始提筆揮毫。

上次那是題字贈友,如今朋友已經不再只是朋友,齊廈心里頭有種坦然的愉悅,於是他寫了《子衿》。

賀驍在旁邊看著,心里頭跟著默念,但用得少一些的中文字他不認識,很直接地問:「這個字怎么讀。」

齊廈筆沒停:「衿,和金子的金一個發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齊廈寫的是楷體,字很好認,在中國古代詩詞中,這首表達感情的方式算是坦誠直接的。賀驍瞧著覺得大致像首情詩,至少一日三月他能看懂。

但也只是懂到這了,賀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逗弄齊廈的機會,在旁邊看了片刻,問:「什么意思?」

齊廈本來覺得賀驍歪國華人的背景正好能給這次表白蒙上一層含蓄的紗,畢竟本來直白的詩文因為他半懂不懂變得欲露不露,這樣更有意思。

可賀驍望向他的眼神出奇認真,齊廈無端從里邊看出求知的渴望,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瞬間改了主意。

齊廈又開始給賀驍做科普,怕自己措辭不夠准確誤導人,還緩慢而堅定地掏出手機,找到大眾恩師度娘。

他對著屏幕看了半晌,接著放下電話,長身玉立地站在賀驍面前,仔細地開始解釋詩文。

當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當面把情書念一遍。

齊廈清了下嗓子,微微垂眸,目光放遠,「你青色的衣領,我悠悠的心境,就算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給我個消息?」

話音拖到最後一句,他緩緩地抬眼看著賀驍,本來眼神尋常,但配合這解釋,賀驍居然看出了點含嗔帶怨的意思。

賀驍無故覺得這詩像是應景了,他知道齊廈很多年,可也是過了這么多年才來齊廈身邊。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沒說話,眼神里頭綿綿情意纏繞。

但不適時的,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么晚還沒睡?」

齊廈和賀驍同時轉頭看過去,沈邵捷身上穿著睡衣已經從門口走進屋里。

這樣好的氣氛被打斷,齊廈嫌棄地看他一眼,覺得這電燈泡太亮了,說:「是啊,挺晚。」

賀驍目光沉沉落在沈邵捷身上,很快又移開,面上不顯,但大腦迅速進入備戰狀態。

這明顯不受歡迎的情形,沈邵捷卻一絲尷尬也沒有,步子踱到書桌前面一看,「寫字啊?」

齊廈不太想理他,嗯一聲算是回答,干脆對賀驍說:「下一句。」

接著他就注視著賀驍的眼睛繼續沉吟:「你青色的佩帶,我悠悠的思緒。就算我不去找你,難道你不能主動來尋我?」

還當著沈邵捷的面。

沈邵捷簡直大開眼界:「……!?」

齊廈望著賀驍,一雙眼睛蘊含秋波:「我在這高高層樓上張望來來往往的人。一天不見你的面,就好像過了三月那么長。」

賀驍深情地回望齊廈,「一日不見如隔三月?」

沈邵捷被他們臊一臉,強行給自己圓場:「我睡不著,看見書房有燈,想來借幾本書。」

齊廈不情願地瞟他一下,「請便。」

沈邵捷很快就往牆邊書櫃跟前去了,賀驍眼光掃過他的背影,危險地眯起眼睛。

按賀驍平時的脾氣,就今晚上這事早把沈邵捷扔出去了,但他現在不能。

他越過齊廈的意思留下沈邵捷,因為這人來得太蹊蹺,賀驍甚至有些懷疑他跟意圖謀害齊廈的凶手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這人極有可能是沖著那個「東西」,他留下沈邵捷就是想借他的手把東西找出來,連帶扯出背後主謀,繼而斬草除根。

可這些也只是假設並沒有太多根據。

如果沈邵捷不是,僅僅只是有些心術不正,賀驍不介意給他借勢躲魏憬銘一陣,算是替齊廈償還沈老師的恩情。

就算他曾經在齊廈面前挑撥,賀驍也可以不計較,畢竟齊廈心思就不會跟著別人走。

所以就眼下而言,試探沈邵捷的來意是否真實最重要,這人來了這么些天,除了前兩次忽悠齊廈未果,還沒其他不老實的地方,甚至不曾監控到他私下擅自出入除開他卧室以外的其他房間。

可是現在,賀驍想,自己帶著齊廈來大半夜來書房,沈邵捷居然踩陷阱跟進來,到底是無意,還是像他想的一樣,趁著這里頭有人,用一種最尋常最不遭懷疑的姿態進來在他們眼皮底下查找試探。

賀驍人對著齊廈,余光一直沒放過書櫃那邊,他腦子轉得飛快,但神色一絲波瀾也沒有。

他們虐狗二人組大招發完中場休息,賀驍把齊廈寫的字攤手上又看一會兒,說:「回頭我拿出去裱起來。」

齊廈說:「不用拿出去,我就會,我找找家里還有沒有高麗紙。」

沈邵捷手里抽出一本書轉回頭對齊廈說:「我二叔還真是什么都教你。」

齊廈愣了下:「你明天不上班?」

沈邵捷神色一滯,笑容說多勉強有多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