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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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賀母的到來打破一天一夜的僵局,她看到齊廈的新聞就猜到會鬧上這么一出,本來是帶著看看的心態來的,誰知還真讓她把齊廈的父母撞個正著。

傷筋動骨一百天,賀母現下依然沒離開輪椅,賀驍和齊父到客廳,齊廈正把她推到廳中間沙發邊上。

見賀驍跟自己父親一起出現,齊廈本來怔愣的神色中又多了絲訝異,繼而朝賀驍眨巴眨巴眼睛,賀驍知道自己母親突然出現讓齊廈意外,他又何嘗不是。

即使是來看看,賀母也對齊廈的背景做足了功課,她要沒有未雨綢繆的覺悟也不可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么久。

賀母先跟齊父問好,「齊先生,幸會,早就聽賀驍說您是個地質工作者,今天一見,果然是學者的風度。」

齊父微怔,說:「幸會。」也只能說到這了,因為他對賀驍母親的認知僅僅停留在商人兩個字。

齊父帶著齊母一起在賀母對面沙發落座。

齊廈則還是有些回不過神,短短一夜過去,事態從他爸對他們不假辭色發展到跟兩邊父母見面,要說他心里頭一點忐忑都沒有完全是騙人。

賀驍卻淡定得多,齊廈爸爸剛才口風已經松了不少,雖然他並沒打算過讓自己母親插手這件事,但賀驍對自家太後的態度還是了解的,賀母來給他助攻,他也坦然受之。

因此他給齊廈一個安撫的眼神,拉著齊廈在側邊的沙發坐下。

而此時,賀母帶著一臉從容不迫的笑開始這天的談話,雖然需要她著意討好的人不多,但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久,她很明白對什么樣的人應該怎么說話。

她對齊父拉家常似地說:「我最佩服的就是學者,以前做學生的時候我對生物化學也是非常感興趣的,只可惜學習能力有限,最後只能守著祖業從商,到現在盡可能出資支持學術研究,盡點綿薄之力,就算是了卻我自己的遺憾。」

道走得截然不同的兩家人,話題被她一繞就匯到一處了。

齊父一聽,對賀驍的家庭滿意了不少,不無贊賞地說:「你太謙虛了,擁有多於常人的財富和社會資源,也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你讓人欽佩。」

賀母又對齊廈招招手,齊廈轉頭從賀驍那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聽話到她旁邊坐著。

賀母拉住齊廈的手,對齊父說:「齊廈又何嘗不是呢?每年他工作室拿來做慈善的專款數字連我聽了都咂舌,齊先生,你教了個好兒子。」

齊父對齊廈一直是不甚滿意的,聽完這話不置一詞。

賀母又說:「我們都知道娛樂圈就像個染缸似的,但齊廈在里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也沒隨波逐流,性情又直爽又干凈,這太難得了。」

這句話包含兩個信息,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所謂齊廈私生活混亂,賀母半點不信。

另外一點也是最重要的,她壓根不覺得齊廈和賀驍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齊父心頭微動,但嘴還是硬著,「你太高看他了。」

賀母怕對面倆老感覺不到她對齊廈足夠的喜愛,又說:「我只是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賀驍他妹妹跟齊廈是同行,小女兒,被我寵壞了,性情刁蠻不說,入行沒多久正事沒做出來一件,倒是把娛樂圈那點浮躁習性學了個十成,她現在知道收斂心性奮發圖強還是受了齊廈的影響。」

齊廈聽完面上不顯,但心里頭大驚,大驚之外又有些慚愧,原來他折騰魏央的事,賀母本人是這樣看待的。

齊父微怔,眼光忍不住看向自己兒子,「……」

他不知道齊廈是怎樣讓一個世家出身的刁蠻小姐「收斂心性」的。

但既然這事賀母得知後對齊廈這么贊賞,說明她是非常樂見自己孩子「受教」的,這家子人不僅謙遜,而且追求進步。

齊母也是一愣:「……」齊廈這是不是還沒怎么就把賀驍妹子給得罪了?

這一家三口心里頭各有感慨,但賀母沒給他們多做反應的時間,立刻轉入正題。

賀母鄭重地說:「齊先生、齊太太,來之前我心里還挺忐忑,但現在能看出來你們都是相當開明的人,我也就松了一口氣。」

「正好我和賀驍爸爸也是開明的人,賀驍喜歡男人,我們就面對現實希望他找個能好好過日子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都一樣,只希望自己孩子過得順心遂意,是不是?」

賀母這一路可謂是穩扎穩打,不管怎么樣,聽到齊廈被人誇贊,齊父心里頭到底還是高興的。

最後這一句更是擊中齊父心中憂慮十環,孩子是個gay,這已經是事實,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面對這個事實。

齊父為這事一晚上沒睡,這會兒看著賀母的態度,覺得這位母親比自己豁達得多。他對賀驍的從業仍有顧忌,但不能否認賀驍家里人於公大義,於私通達。

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

齊父其實一直是希望齊廈跟品德高尚的人為伍,並且一直近朱者赤的。

本來還想問問賀驍爸爸的事兒,但齊父看這對夫妻各自事業風馬牛不相及的狀況,終究不好當著孩子們的面開口。

他知道情況能猜出點什么,可齊廈媽不知道啊,齊廈媽聽見賀母提到賀驍爸爸,又沒見著人,於是問:「小賀他爸爸呢?」

齊父重重咳了聲,示意老伴這樣不合適。

但賀母全不在意,十分坦然地說:「賀驍他爸爸現在在國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年輕,後來生了賀驍才發現各自生活背景和人生目標差異太大,於是好合好散了。」

齊母神色立刻變得尷尬,強笑了下。

賀母反過來把話題扯開,「不過你們放心,對賀驍,他和我的態度是一樣的。」

這一次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就像賀母說的,可憐天下父母心,齊父性子剛直而且自有風骨,他花了半天整夜的時間面對兒子的性向,再沒做讓齊廈娶妻生子的打算,只能退一步,讓他在不欺騙自己欺騙他人的基礎上找個好歸宿。

而賀驍整體情況還能讓他滿意,這一個鍾頭下來,他們跟賀母算是相談甚歡。

之後就在齊廈別墅設宴,兩家人坐在一塊吃了頓飯。

老兩口晚上回房,齊廈母親想到白天的事,對齊父說:「賀驍其他都好,就是單親這點我不喜歡,我怕賀驍隨他爸媽。」

齊父干脆沒把賀驍的職業告訴她,嗤之以鼻道:「愚昧,這是賀驍自己能選擇的嗎?」

齊母眼圈又紅了:「老頭子,你這是認了?你想清楚,真縱著兒子跟男人在一塊兒咱們孫子就沒了,今後齊廈自己年紀大了卻無兒無女,誰給他養老呢?」

齊父沒說話,好半天從被子里伸手給老伴擦了下眼睛,寬慰道:「你想想,咱們養齊廈一場,真的想過老來全指著他?」

齊母說:「那肯定沒有。」

性向這回事或是天生或是打小養成而且不可逆,齊父想到這,深深嘆了口氣,面色頹然地說:「這事怪我,齊廈小時候我常年在外,對你們管得太少了。」

他們是次日離開的,齊廈本來不方便送的。

但賀母那天來的時候給賀驍把車送來了,准備就是這么周道,只因為她猜測齊廈本人和工作室那幾輛車怕是都已經被狗仔盯上了。

於是這天是開著賀驍的車出去的,齊廈一直把雙親送到機場。

可是他本人也只能到航站樓門口了,齊父下車之前對齊廈說:「好好過日子,不要搞歪風邪氣。」

齊廈說:「唉。」

齊父跟賀驍說話的時候,嘴抿了半天才艱難地開口,「……管住他,善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