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1.11.08|,轉(2 / 2)

他說:「這些年我跟你一樣不願意想起那晚,這些年一直不覺得性能讓人愉快,也再沒跟誰做/愛,直到你出現。」

賀驍說完便久久不語,他面容輪廓粗獷硬朗得完全不像是個會說情話的人,但望著齊廈的眼神深情而專注。

齊廈一張俊臉在他目光照射下漲得通紅,全然說不清坦白怎么變成了表白,還表白得如此肉\欲。

齊廈腦子亂成一鍋粥,明明知道整件事賀驍也並非本意,可是心里頭就是忍不住的憤恨委屈,到底為什么,他說不清。

兩人對視半晌,齊廈說:「你回房吧,這些天我想靜一靜。」

他神色看起來非常疲憊,甚至連一貫潤澤的嘴唇都干枯起了皮。

見他短短一個晚上就憔悴成這樣,賀驍心疼得直抽抽,不敢咄咄相逼,只能答應:「好。」

但在打開門將要出去的時候,賀驍又回頭說:「我在門外守著,有事叫我。」

今晚上在海濱別墅的人到現在還沒跟過來,魏憬銘一天不倒,賀驍一天不敢大意。

賀驍也是習慣了自己整夜親自守著齊廈,還是那句話,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現在讓他自己回房,他根本待不安。

賀驍這一句話跟齊廈說明也是意在提醒身邊的危險依然存在,千萬不要因為看他不順就意氣用事。

齊廈愕然地看他一眼,還沒說話,賀驍退出門外,把門穩穩關上了。

留下齊廈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面對著合上的木門好久回不過神。

齊廈第一反應就是,賀驍又在逗他心軟。

可能是被噩夢糾纏的太久,如今得知真相,他除了想要把魏憬銘撕碎之外,依然有一口濁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他也是曾經有過跟凶手同歸於盡的打算的,齊廈訥訥坐了好久,從大衣口袋里掏出首飾盒打開,婚沒求成,兩個戒指好生生地躺在里面。

而不管賀驍本人是否是有意,他居然打算了許久要跟八年前睡了自己的人求婚,這個認知讓齊廈有些懷疑人生。

他現在真想不明白,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齊廈獨自坐了許久,寒冬臘月,房間對著花園的門窗洞開。一直到身上感覺到往骨□□里侵襲的寒意,他猝然回過神,這時候連耳朵都因為灌進來的冷風有些發疼。

齊廈起身把窗子和陽台門都關好,暖氣打開,心思立刻往房間門外去了。

他知道這個天氣,在外邊守著過一夜是什么滋味,明明心里頭覺得賀驍可能是故意逗他心軟,齊廈往房間門那邊走的腳步自己管都沒管住。

他邊走邊覺得自己沒出息,但手腳都像是不聽他自己使喚似的,人到門邊的時候一下打開房間門。

齊廈站在門口,眼睛也朝門外看過去,「……!」

敞廳里空盪盪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齊廈人嗖地縮回房間里,嘭地把門甩上,「……」說好的守在外邊呢?

齊廈在門里頭站在,心里頭氣得夠嗆。

不是,他不需要賀驍真的守在門口,他只是氣自己。

聽見賀驍一句話,就隨時被拐著走的自己。

如此一來,這晚上齊廈睡得十分不安生,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他躺在床上,人翻來覆去地貼烙餅,將近天亮才眯過去了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還沒睡沉,很快又醒來,望著窗外隱約發白的天空,干脆穿衣服起床。

齊廈把身上衣褲整理好,才想到昨天晚上發現房間里連牙刷和毛巾都沒有,之前他全都拿到賀驍房間去了,

想下樓去給自己找套新的,齊廈一出門,余光就瞟見右手邊靠牆有個黑影,腳步一頓,臉頓時轉過去。

這時候天才蒙蒙亮,敞廳沒開燈,就著從房間里射出的光線,齊廈看清是賀驍坐在門邊上,身體靠著牆,兩條胳膊抱著胸,頭往後貼著牆紙正閉著眼睛打盹。

應該是聽到他的聲音,賀驍眼睛很快睜開,目光落到他身上時也沒多少剛睡醒的迷蒙。

賀驍深邃的雙眼里還透著絲溫柔的笑容,「這么早。」

齊廈又不好了,這次嘴巴也沒由自己,「你不是回房了嗎?」

他說完又想抽自己。

賀驍一聽就知道他出來找過自己,應該就是在自己回房方便的時候,所以沒碰見。

賀驍站起來,抬手用力搓了幾把臉,從旁邊矮櫃上夠過來一團東西,遞到齊廈面前,「給。」

齊廈低頭一看,是套洗漱用品,牙刷和牙膏盒子被卷在一條新毛巾里頭。

他看著賀驍胡子拉碴,明顯是熬過夜的臉,訥訥地伸手接過來,「……謝謝。」

齊廈本質上來說是個非常心軟的人,他眼下就是明明心里還是不舒坦,可又像是本能戰勝不了理智似的,總是對賀驍情不自禁流露情愫。

賀驍看著哪里能不明白,心里頭又是一陣疼惜,恨不得把人揉進懷里。

這天早飯,女助理也在。

他們好些天沒見了,女助理到餐廳看見齊廈坐在餐桌邊上,直接在他旁邊坐下來,笑著說:「什么風把你刮回來了,昨天半夜回來見你房里有燈,時間太晚了我才沒上去。」

齊廈神色冷漠地說:「這是我家,我哪能一直不回來。」

他這臉色一看就是不高興,女助理笑容頓時收住,朝對面的賀驍瞟一眼,目光很快又回到齊廈臉上,目光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

這時候齊廈面前的筷子突然掉地上,他俯身撿起來,賀驍一見立刻起身對齊廈伸出手,「我去換。」

齊廈不大情願地把筷子放倒賀驍手上,女助理這下心里頓時明鏡似的了。

等賀驍進了廚房,她對齊廈小聲說:「鬧別扭了,為什么?不該啊,他多讓著你,你也不是什么脾氣不好的人。」

齊廈傲嬌地傾身胳膊撐著桌面看向一邊不想回答。

女助理眼珠子轉了轉,跟著湊上前,戲謔著說:「該不會是房里那種事,他把你折騰厲害了吧。」

齊廈人一驚,接著眼睛對上身邊的女人,「……!」是的,還是很多年前。

可是,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這么真相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