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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一愣，不明所以。不過在這兒生機盡絕的狀況下，他也沒辦法去想太多。

「空間，是什么？」

干裂的嘴唇中，若有若無地吐出這幾個字。

他看著四周無垠的荒蕪，卻是突然止住了腳步。

「對於本源的理解分為四級：凡級、超凡級、聖級、神級。」

聲音說道，而他的注意力卻似乎正集中在那個愣在原地的身影上。

「這一次參加測試的人選當中，凡級十三人。在他們的意識中，空間就是威斯汀大陸，就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我們知道它的存在，卻看不見、摸不著。是萬物的存在，讓我們對自身生存的空間有了概念。」

聲音繼續說道。

而凱撒的眼中原本早已散盡了光芒，可此時卻又好像看得到繁星點點，那是蘇醒的前兆。

他愣了一會兒，重又邁開了腳步。他走在沙漠中，顯得十分的困難，一步一步像是在拖動著腳步。

空間是什么？空間是什么……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著，腦袋里卻是空白一片。

環顧四周，只是一如既往地枯寂。

什么都沒有。

「這些人當中，有三個人達到了超凡級。他們知道在空間中，任何的相對位置都沒有了意義。點的存在是真實的，那么一切都是真實的。心念所至，身形所至。在空間面前，距離沒有了意義。」

凱撒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考慮這么深奧的問題，但是他卻下意識地想要把這件事搞明白。

「空間、空間……」

他開始喃喃低語，腳步也漸漸平緩。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漫無目的卻又毫不遲疑。

他的腦海中開始有畫面閃過，一幅又一幅，那些曾經的過往似乎歷歷在目。

腳下感受著綿軟的沙粒，感受著猛烈的陽光照射在臉頰之上，他的眼睛里只有遠方天與地的交界。

空間是什么？

「而那一人聖級，卻是理解了空間是一切存在的必須條件。時間是起點，之後有了空間，空間里萬物的存在成為了合理。生命的誕生就是在這空間之中，而空間即使創造，一念至此，創造空間，信手拈來。所謂一花一世界。」

聲音的主人點了點頭，似乎對那個達到聖級的人選很是滿意。

「那么神級呢？神級的感悟又是什么呢？神級理解下的空間又是怎樣的？」

「神級嗎……」

聲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那是一絲追憶，是一絲期盼，也是一絲狂熱。

「我已經記不得這天地之間究竟有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能夠對於空間本源的理解達到神級了……或許有吧，也或許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不過那神級理解便是……」

凱撒的眼里漸漸喚醒的光彩突然綻放，那些眼前播放著的畫面越來越快，循環又循環。

他的腳步中看不到迷茫，他的身軀不再佝僂，他自信地走在這片大地之上，眼中看到的不只是遠方，還是未來。

「空間是當年的我，站在蒼天大樹上望向紅瓦屋頂的那一眼……」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不見一粒沙塵。

「空間是那些戎馬歲月里，清風拂過我與她的中間，而我們仍是肩並著肩……」

凱撒笑了，他的眼神中不再迷茫，他的嘴角溢出陽光。

「空間不就是我腳下的這一步又一步嘛。」

那道聲音久久的沒有再想起，冥冥中似乎感覺到什么人在顫抖。

許久許久，聲音終於重又響起：

「看來，我的繼承人找到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萬古歲月以來，終於出現了一個真正理解空間的人了。哈哈哈……」

那個聲音狂笑了起來，當中似乎帶著一點哭腔。

另一個聲音也是長久地沒有說話，最後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銀老，恭喜你了……」

凱撒看著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等回過神來時，自己卻是站在了一個宮殿當中。這個宮殿里，一切都是銀色的，透著神秘的光亮。

宮殿之中空盪盪的，除了眼前的階梯上的銀色王座之外什么都沒有。

凱撒充滿疑惑地望向四周，當他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個銀色王座之時，卻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在那王座之上竟是多出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坐在那里，他的感知力卻感知不到任何的東西。

凱撒警惕地看著那個人，而那個人也在打量著他。

仔細一看，只見王座之上坐著的分明是一位老者。老者須發斑白，而雙目之中的銀色瞳孔卻是炯炯有神。他身著一席銀白色的長袍，看不出長袍的材質。

「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