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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普頓在認出黑影的一瞬間立刻掉轉船只,想要離開這里。可海浪早已將他們高高托起,他們的小船開始向後傾斜,眼看著就要朝著越來越近的黑影滑落。
緊急時刻,凱撒急中生智,右手向著後方張開,狂暴的火焰從手掌中噴射而出。借著火焰噴射而出的反作用力,小船艱難地越過浪尖,向著與黑影相反的方向沖去。
凱撒看出了老人尼普頓似乎知道那個小山似的黑影是什么,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從這層層巨浪中逃出。
小船追著其他幾艘稍大的船一路逃跑,船速被提升到相當高的程度。
在與黑影稍稍拉開一些距離後,凱撒詢問尼普頓:
「老爺子,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一邊詢問,他一邊將目光投向遠方,那誇張的如同山岳一般的黑影似乎一直杵在那里。由於過於巨大,反而判斷不出遠近。
「嗚……」
悠遠的低吟聲持續不斷,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從這聲音之中,他們聽到了一絲憤怒。
尼普頓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那是在他們遭遇海獸潮時都不曾出現過的恐懼。
「這一次,我們是真的撞上鐵板了……」
尼普頓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沒有立刻回答凱撒,現在的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駕駛船只上。他將小船的馬力釋放到了最大,風馳電掣一般地在海面上飛馳著。
過往的一些畫面開始斷斷續續地出現在尼普頓的眼前。
曾經的尼普頓是多么的意氣風發,他是一艘巨大探險船的船長。他和他的水手們駕駛著心愛的大船徜徉在大海之上四處探險。他們的足跡甚至遍布死亡之海,即使是危險重重的死亡之海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步伐。
那時的他們喝著朗姆酒,唱著豪邁的歌謠,在陽光下乘風破浪。
那時的他覺得自己擁有著藍天、擁有著大海。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帶著手下的水手們漂流在最熟悉的海洋之上。午後的陽光是那么的溫暖,像是母親的手一般將他們捧在了懷里。
尼普頓喝著酒開著船,在微微起伏的波濤中一往直前。
從那之前,他不曾想過有什么能夠阻止他前進的步伐。風暴?巨浪?這些永遠都會是他的手下敗將。他是海洋上不敗的傳說,他的船是永遠不會沉沒的象征。
可沒有想到,大海之上突然掀起了濃濃的迷霧。
在他豐富的航海經歷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起初,他和水手們都以為只是尋常的風暴而已。面對風暴,他們身經百戰,他們自信不會輸給任何的狂風驟雨。
可這不是風暴!
迷霧藹藹,讓他們在這片大霧中迷失了方向。
「嗚……」
悠遠的低吟響起。
這聲低吟像是直接從他們的心底響起一般,震徹心靈。
他們全都愣住了,直到那山丘一般的黑影出現在了眼前。
他們仰望著這座「山丘」,心中生出的只有敬畏。
等到尼普頓反應過來,他們遇上了海獸之時,他第一時間下令轉舵。他想要立刻逃離這里。
不過,在這巨大的黑影之前,無論多么極速的航行都像是原地踏步,無論他多么想遠離這夢魘一般的黑影,可就是做不到。
黑影持續跟在他們的身後,就像他們從來都不曾移動過。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