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推門進入顧莘病房個時,里面正熱鬧得很。
對於佟慕妍和顧莘的兩個孩子容也只是聽說過,還沒有見過,他聽他們坐在顧莘床上嘰嘰喳喳說著話,心情不錯,走上前,見床邊還有一顆黑色巧克力,容也順手撿了塞進嘴里嚼了嚼,還沒等他開口說話。
稀聞驚叫著指著他說:「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搶我爸爸的葯!」
淺見忙捂緊了手上剩下的麥麗素,如臨大敵看著容也。
容也看見顧莘在笑,瞬間明白過來,於是面不改色說:「因為我是醫生啊,我吃葯,你爸爸喝我的血啊,看看,放血留下的傷。」他卷起衣袖,有模有樣在兩個小家伙面前晃了晃。
淺見和稀聞驚悚往顧莘身後躲。
顧莘伸手護著孩子們,又冷冷睨容也一眼,沒好氣問:「慕妍呢?」
「怎么了?」佟慕妍進來,環顧四周,疑惑問,「簡靈呢?」
淺見搶著說:「靈兒媽媽說有事去工作室了,等著晚上再來接我們。但是我們想住下,行不行,媽媽?」
稀聞立馬說:「我剛才出去看過了,隔壁有空房間!」
佟慕妍無奈,招呼他們說:「先下來,讓醫生叔叔給爸爸看病。」
稀聞聽話跳下床,淺見又往顧莘身上靠了靠,有些不樂意。
顧莘回頭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兒,輕笑說:「爸爸都吃了你帶來的葯了,馬上就好了呢,聽媽媽的話。」
淺見干脆抱住了顧莘的手臂:「我就不能留在這里嗎?」
佟慕妍皺眉說:「你想留在這里,那媽媽就帶順兒去見爺爺了哦。」
稀聞忙抬頭問:「爺爺醒了嗎?」
「當然啦。」佟慕妍笑一笑,牽著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淺見遲疑了下,終於說:「那爸爸,我等下再來!」說完,她騰地站起來跳下床追著佟慕妍出去了。
顧莘看著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臉上的笑容淡了,皺眉問:「二哥不想見我嗎?」
「不是,他有點事。」容也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類似布包一樣的東西,他反手撥開,顧莘就驚了,原來是針灸包!
他下意識往後坐了些:「這是什么?」
容也一本正經說:「我和你二哥商量過了,暫時不能確定你大嫂用了什么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會停掉你現在所有的用葯,先保守治療。」
他說話的同時,左手手指抽出了一根銀針。
顧莘又是一驚:「你要做什么?」
容也回眸:「過來躺下,你退什么,要我上床嗎?」
顧莘一陣惡寒,遲疑片刻,終於過去躺下了,目光忍不住落在容也捏住銀針的手,懷疑地問:「你左手行不行啊?」
容也哧的一笑:「不試試怎么知道?要不,換右手?」
他握了握右手,顧莘明顯看見他尚未消腫的手指,還有手指彎曲時的微微顫抖,顧莘覺得,還是算了。
那根細長的銀針近了。
顧莘又說:「所以這是要針灸嗎?」
容也的目光低沉:「封脈。」
哧——
顧莘聽後就笑了:「今天是拍武俠劇嗎?如果這都行,那我們家小花兒小順兒給我吃的一定就是仙丹妙……嗷!」顧莘冷不丁痛叫一聲。
容也冷笑睨著他,陰沉說:「再諷刺看不起中醫,信不信我一針扎死你?」
…………
郁芷言接到顧若電話的時候,她還在辦公室。
顧若推開門,辦公室內窗戶大開,風很大。里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一口箱子好好擺在門口。東西是之前藍清打包好的,但因為郁芷言被容也下葯了,藍清不好直接把她趕出去。而此刻,藍清早就接到科室的電話離開了。
郁芷言扶著辦公桌站起來,笑著看顧若:「為了他你終於肯主動來找我?怎么,你也要打女人嗎?」
顧若面無表情進去:「我不會打女人,更不會打你。但是芷言,你踩到了我的底線。」
「那又怎么樣?」郁芷言得意一笑,「反正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沒有什么能讓我怕的。顧若,你能拿這樣的我怎么辦?」
顧若蹙眉凝視著她:「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郁芷言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來問我為什么?還有五年前,如果你願意留下幫我得到顧莘,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愛顧莘嗎?」顧若上前一步,痛心說,「你若是愛他,怎么舍得那么對他?」
郁芷言一愣,隨即咬牙說:「對,是我給你的小情人下葯的又怎么樣!我就是不希望手術順利進行又怎么樣!」
「你說什么?」顧若震驚無比。
她踉蹌往後退了一步,憤然說:「容也也不是什么好貨,他已經還給我了!總之顧若你給我記好,這輩子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對不起我的!」
郁芷言說著,突然轉身沖到大開的窗口,扳住了窗欞想要跳下去。
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緊接著,郁芷言只覺得腰間一緊,她猝不及防跌進身後的懷抱里。她抬眸看著顧若鐵青臉色,嗤笑說:「舍不得我死嗎?」
顧若轉身背對著窗台,一面松了手,一面反手關了窗戶。他的目光冷寂,話語微寒:「不是舍不得,只是覺得你應該活著接受法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