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五 章 夫人,主子哭了!(2 / 2)

嫡女求生指南 燕子歸 1737 字 2022-11-15

伸手指著站在她對面,一身粗使丫鬟打扮的女子,她道:「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你打哪兒來的,便回哪去吧……」

「是啊,這姑娘,你走吧,你快快的走,我們夫人已經都夠苦了的,你,你們莫要在連累她!」安嬤嬤亦催促道。

安嬤嬤是安怡的奶嬤嬤,從她光屁.股開始伺候,一直到如今,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半個親娘,這老嬤嬤早年喪夫,中年喪子,如今半崩一個兒,自把從小養大的安怡當做親生女兒看,疼她入骨。

安怡在西北候府過的不好,安嬤嬤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只是……老話說的好,自家夫人在夫家過的在是不自在,她,她,她也不能往外發展啊!!

這會出事兒噠!!

越南川和安怡的中年『非巧合性重逢』,安嬤嬤就算剛開始沒有發覺,可這都第二回了,她又不是瞎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是奶大安怡的人,不像鳳寧兮身為人女,身份尷尬,她連安怡小時候拉屎撒尿都伺候過,跟越南川情竇初開,小樹森約.會都是她把的風兒,有什么不能說的?當然找了個功夫直接了當,說問就問……

而安怡呢,昔日背叛的舊情.人突兀出現,兩番私.會基本都會被人堵了個正著,更恐怖的是,舊.情人還變成了個太監,這種局面……當真讓她又驚恐又心疼,偏左右又沒能人商量……

爹娘不好意思說,兄嫂張不開嘴,女兒——那更是半點不能透露,正在百感焦急之際,安嬤嬤這個『半娘』找上門來兒,還猜出了一星半兒點,安怡便也舍下臉面,直言相告了!!

「這姑娘,你走吧,回去告訴越,越公子,莫要在來找我們夫人了,他這般肆意,哪里是幫我們夫人,他,他這是要這了她的命啊!!」安嬤嬤撫著安怡的肩,老眼里俱是混濁的淚。

而她對面,被兩人頻頻驅趕的,不用說,自然便是奉了趙南川之命,潛入西北候府,化名桂圓的暗濟了!!

「安夫人,屬,奴婢領了越主子的命,便是來保護您的安全!」暗濟立在屋中央,腰板挺的筆直,去了偽裝的一身小家子膽怯氣,她目光如炯,直射安怡,「安夫人和嬤嬤不用擔憂,主子已然將奴婢的姓名從暗衛所名單上去除,從此之後,奴婢便是您院中的丫鬟,忠心效忠於您,在沒有二心!!」雖然領著兩份月俸。

「用不著,用不著,我們家夫人身邊有的是丫鬟伺候,且用不著你!」未等安怡回話,安嬤嬤便一疊連聲的道,「你回去吧,回那越公子身邊兒,做你的什么暗衛,我們家夫人這廟小,用不起你這等大佛!!」

不同於安怡對越南川依然有情,心疼他的遭遇,一在妥協……安嬤嬤對越南川可是無甚好感,哪怕已經從自家夫人那里知曉,當初越南川並沒有背叛夫人,另娶貴女,而是突遭劇變,挨了『一刀』,但是……自家夫人因為他傷心欲絕,一朝性烈,所嫁非人,這確實是越南川的鍋吧!!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自家夫人還是受了這么多年的苦,任誰都改變不了了!!而這兒,在安嬤嬤看來,全都是越南川的錯!!

其實,真說起來,安怡會成這模樣,其實挺大部分都是年輕時,被父母嬌養太過,受不得氣,一朝『以為』被背叛,便心高氣傲百般不認輸之故……但,癩痢頭兒子自家的好,在安嬤嬤看來,安怡哪怕有六分錯,亦是一朝全抹……

更別說,如今安怡在西北候府里,好不容易熬出最艱難的那段時間,連女兒都已然養大,只等著熬死鳳浮穩穩做個『老夫人』,越南川偏又出現,惹得她憔悴不堪,三天兩頭淚水盈盈。

尤其,最恐懼的是,兩次見面,兩次被人堵住,哪怕沒被抓個正著,但終歸是隱患,說真的,聽自家夫人說了這事兒之後,安嬤嬤這幾天連眼都沒合過,一睡著就夢見鳳浮帶著家丁打上門來,抓那啥抓雙……自家夫人連帶著姑娘和安老爺那邊兒,都沒個結果……

熬了好幾天,一眼不閉,安嬤嬤心血都快被熬干了!!現在看著什么,都焦躁憤怒的想咬兩口。

——這一點,鳳寧兮:握爪,我表示理解!!

安嬤嬤想盡快把暗濟趕走,想讓越南川離自家夫人有多遠滾多遠,在別來打擾她的生活,雖然如今,自家夫人亦不算多好,但終歸錦衣玉食,平安喜樂……而越南川呢,他就是打破自家夫人平靜生活的闖入者,他和夫人那點事兒,只要被翻出來……

或是被抓住了!!自家夫人一個已婚女子,還是商戶身份,本就被鳳家瞧不起了!!真被抓住這等事,還有個活?

怕會被鳳家人活活『病逝』,以求全節的!!

——鳳寧兮:嬤嬤你英明,歷史證明你!!

安嬤嬤滿面『猙獰』,一雙老眼通紅,用看階級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暗濟,仿佛這位就是那要命的活閻王,會害她家夫人般。

「安夫人,主子把奴婢派到您身邊兒,絕沒有旁的意思,您跟主子究竟是何等關系……奴婢亦不知曉。」暗濟頓了頓,側目瞧了安嬤嬤一眼,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垂了垂眸,沉吟半響,復又抬頭望向安怡,輕聲道:「奴婢從六歲進暗衛所,從八歲上頭跟著主子……」

「那時,主子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剛剛從御獸司出來,調進暗衛所,因上司另眼,便被排擠,無數次險死還生,被打的幾乎斷了性命……這些年來,拼死往上爬,亦是步步驚心,可不管怎樣艱難,奴婢從未主子臉上見過一絲難色……」

「只是,不管是升官,還是揚名,奴婢亦從未見過主子真心開懷,只有前次,萬歲爺將主子派到北地為監軍……旁人都言,遠離洛陽,主子是得罪了人,可是,那卻是奴婢第一次在主子臉上看見笑容……」

「安夫人,您昨日甩袖,棄主子而去後,奴婢看見……」暗濟抬頭,雙目直視著安怡,一字一頓的道:「主子哭了!」她低聲,仿佛喃語般,可在寂靜的屋里,卻讓人聽的那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