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哥哥(1 / 2)

蒼頭奴 臧白 1660 字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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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和沈將軍有什么關系呢?著實是半點兒關系也沒有的, 姜黎卻無心去解釋這個, 心里很是自然地不想說起過多關於沈翼的事情。他們之間, 說白了,頂多就是肉-體關系罷了。此前有過的心結都解不開, 其他自然是無從談起。

等秦泰落水這話題談說過去, 姜黎又坐著與她們閑搭些話, 便就輪流著梳洗換衣, 准備各處伺候去。姜黎這回記了翠娥的話, 找阿香討葯去, 說:「勻我吃兩口, 也免了後頭的事。」

那涼葯原也都是伙房里頭借了小罐煎的, 幾個人分用一罐。別人不知道姜黎什么心思,自然也無人跟她說起這個。這會兒她自個兒想起來了, 來討葯, 阿香便就勻了幾口給她。都是草葯熬出來的苦汁兒,多半都是一個樣子,烏黑刺鼻, 吃在嘴里苦到舌根兒。

姜黎吃罷了找清水漱口, 這才往沈翼帳里去。時間是掐著好的,這會兒他應當忙完了一日的事情,洗漱罷了。她在這時候過去, 不用浪費閑情廢話, 悶不吭聲伺候一番, 也就能回來了。

她到了沈翼的帳前給輪值守帳的士兵小小施了一禮, 便打起簾子進去帳里。沈翼果也梳洗過了,一頭長發簡單束在身後,身著一襲月白色緞面寢袍,正坐在案邊托惱歪頭小寢。案角邊的蠟燭散出柔和的光,照在他臉上,印得他整張臉棱角分明卻又奇跡般地帶著柔和。難得的,姜黎在他臉上瞧出了歲月靜好的味道來。原覺得他冰冷粗蠻,這會兒一襲白衣卻也適宜。忽讓她想起,京城里那個還帶著青澀秀氣的沈翼,那時,他也算是個翩翩少年郎了。

姜黎沒有過去擾他,大約知道他其實沒有睡熟,不過閉目養神罷了。因她自顧去榻邊,解了身上全部衣衫,光溜溜地鑽到被子里捂著去。心里想著等他過來,雲雨一番,了了事兒,她就回去睡覺。這事兒有了規程,心里竟也能接受了。

被窩里冰涼,要捂上好一陣子。姜黎本就不是熱身子,每晚睡覺那腳都要捂上好一陣子才熱。阿香有時給她暖一暖,那一晚便比往常好些。她在被子里細搓腳背,忽想起秦泰送她那個湯婆子來。當時情急,丟在印霞河邊上,給忘了。

想到這,她忽坐起身來,手里還拽著被子邊沿口。這動作惹得案邊的沈翼醒神,回頭去瞧她。四目相視,她瞬時移開了去,連忙又躺下了。心里自然又琢磨,待會兒伺候完沈翼,還得先去一趟印霞河,把那湯婆子拿了,回去灌上熱水好睡覺。

直到沈翼上了榻,從身後圈抱住她整個身子,姜黎才停住那樁樁件件計劃來計劃去的思緒。她閉上眼,身子微微蜷縮起來,等著下頭的事情。心里總還是有些排斥的,只能暗示自己去接受。然等了片刻,沈翼在她身後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把她圈在懷里,暖得她背上起火。

姜黎不知他什么意圖,便就這么等著。她想探問幾句,卻不知該拿什么話問出來,是以便合目不動。就是這樣,身後人的呼吸越來越趨於平緩沉靜。又等了許久,幾乎是過了子時,她想著沈翼大約是睡著了,便動了動身子想起來,然她剛有那樣的動作,抱著她的胳膊就緊了幾分。試了數次,皆是如此,最後只好妥協下來。

姜黎躺在沈翼懷里,毫無困意,便睜著眼聽賬外的風聲。偶有腳步聲,碎碎話語聲,都是換班士兵發出來的。夜里寂靜,時間便顯得極為漫長。腦子里胡想許多事情,好的不好的。想到壞的,淚流滿面,想到好的,也是淚流滿面。拔-出情緒的時候,發現把沈翼的胳膊染濕了大半,寢衣全部濕噠噠地貼在他手臂上,便又上手去擦。可這是沒用的,擦不干。

與姜黎同樣的,沈翼也是一夜未眠。他合著眼,假裝睡著,卻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感受懷里人的動作。她數次想起身,無數次在他懷里輕著動作翻身,偶或嘆氣,然後會哭,哭很久,把他的手臂全部哭濕,然後又去擦。他很想在她耳邊說一句「別哭」,幫她擦擦眼淚,可是,他什么也沒做出來。

在五更天快結束的時候,她從他懷里鑽出去,他胳膊上收緊的力道也沒能留住。鑽出去後便撿了衣衫一件件套上,暗色里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他一樣。他便睜了眼看她,看著她模糊的身影動作利索,穿好衣衫便下榻急急出了帳篷。

姜黎心里惦記她的湯婆子,出了沈翼帳篷就直奔印霞河。到了那處,在石頭邊找著自己丟在的銅壺,才算松了一口氣。拿著了,自然打算回去,卻一轉身,瞧見沈翼隔了約莫五步的距離站在她面前。

他看著她,瞧不太清神色,只出聲問她:「來找什么?」

姜黎在他面前總不放松,低頭看一下自己手里的銅壺,說:「這個,昨兒秦泰給我帶的。走急了,忘這兒了。」

說罷了,她抬頭,卻不知是不是錯覺,只感覺自己在模糊的夜色中瞧見了沈翼眸子變得深暗。她隱約覺得自己那話不對,忙又說:「這會兒人都沒起,我怕來遲了,被人撿了去。」

可這又算什么解釋?還是在告訴他,她惦記一夜這個湯婆子,生怕被人撿了去。所以一夜不眠,夜里數次試圖起來來找。最後還是在大伙兒都沒起床前,早早來到這里給找到了。

秦泰送的東西,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她惦記了整整一夜。不眠不寐,生怕丟了。

「我不是故意的。」姜黎跟在他身邊往營地里去,看著他渾身透濕,自己也覺愧疚,「是我莽撞了,不該踢你那一腳。可要不是你彈我,我也不會踢你那一腳的。」

秦泰沒有心思跟她細說原委,身上冷得厲害,往骨縫里鑽。額前碎發落下來,滴著水,慢慢就覆了一層冰渣兒。他看向姜黎,吸一下鼻子道:「你去伙房,找伙頭軍趙大疤,讓他兌一桶熱水,抬到我帳里。」

姜黎聽了話,自拔腿跑著去了。到營地直奔伙房,找了那伙頭軍說:「勞煩你兌一桶熱水抬去秦都尉帳里,他才剛在印霞河落了水,衣服濕了透,要趕緊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