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18 晨輝學院(2 / 2)

櫃子上還有一個挺時髦的自動收縮項圈,讓方鈺感受了一次窒息,瀕臨死亡的感覺,嘗試過在死亡的時候攀臨頂峰的感覺嗎?oh,他不想再嘗試一次。

方鈺環顧了一圈,把趙文柏的頭就放在他遺留在床上的精華上,「趙變態,看我對你好吧,所以你千萬別來找我,至於這個,我就不還給你了。」他拿著音樂盒仔細看,玻璃里的小人,肩肘和脖子上各有一道很細的紋路,正好與趙文柏的傷勢對應。

「這個音樂盒,應該是一種精神系的道具吧?可以短時間讓人亢奮,而且這種興奮,會隨著時間變長,呈階梯往上漲,我那天晚上聽到的音樂聲就是它吧。讓同學們廝殺,然後死亡者就成為了你的實體,我想這個音樂,應該還能改變人的記憶?」

「否則僅憑那一紙合同,實在太勉強了,我還打聽過,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離校,三到五天不等,是去消除死掉的那些學生的家長的記憶?要不然,這座學校早就被廢除了吧。」

聽到腦海里傳來的系統提示破除晨輝學院世界觀(血腥之月)獎勵2000點積分點,c級權限一個的聲音,方鈺這才滿意,其實他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那些猜測,只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再發散思維聯想了一下而已,畢竟在經驗老道的書蟲面前,這些設定早就不新鮮了,不過方鈺還有一點沒明白:音樂盒到底跟趙文柏有什么直接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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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鄭柯在眾人的作弊下,考進了年級前五十,他拿到卷子的那一刻,臉上卻無半絲笑容,視線掃過唇角揚起的方鈺,還有激動得渾身打顫的同桌胖子陳小東,他似乎有一種正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的感覺……整堂課下來都魂不守舍。

「你看起來很高興?」下課鈴響,陳小東收到方鈺召集信息,正要起身,猛不丁被鄭柯抓住,聽到這么句話,陳小東扭頭看到鄭柯的神情,狠狠震了一下,因為鄭柯的眼圈兒很紅,紅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我,我是很高興啊……」陳小冬被鄭柯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語無倫次。

鄭柯不自禁收緊手,「為什么?」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歷經干涸的沙漠,嘶啞干澀,難聽之極,又夾帶著一絲找不到路的彷徨和茫然。

陳小冬不敢掙開,另一只手抓了抓頭,「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當然高興。」話音落下,鄭柯抓著他的手就松了,他看了一眼驚詫在當場的鄭柯,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么,「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我先走了。」

鄭柯已經完全沒聽清陳小冬說了什么,他現在徹底忘記了如何思考,直到上課,陳小冬都沒有再回來,他這才看向講台邊,那里已經沒有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他又看向最後一排,那個危險的人也沒在,他眸光閃爍,舉起了手。

「鄭柯,你要說什么?」講台上的老師叫他起來。

「老師,還有人沒來,不等一下嗎?」

老師掃了一眼教室後,搖了搖頭,「都到齊了,你說的是誰?」

鄭柯心慌,「方鈺,陳小冬,付秋!」

然後,鄭柯就聽到老師用歡快的語調說出讓他絕望的話,「我們班上什么時候有這三位同學了?」

「他們是轉校生!」

作為任教好幾年的老師並不喜歡被學生質疑,她皺起了眉頭,「我們學校已經有半年沒有轉校生了!鄭柯,你是不是學習學傻了,可別好不容易把成績提高了,結果患上什么精神疾病,哎,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再來上課。」

鄭柯奪門而出,椅子被他絆倒在地發出哐啷巨響,再次引起老師的不滿。他一路狂奔,最後來到了操場的雜物間,開始翻找著當初方鈺留下的子彈。

沒有,沒有……

他翻遍了,都沒有。

鄭柯轉而又回到教學樓第三層的公共衛生間,眼前是平整光潔的地板,沒有任何損毀的跡象,他還記得當初方鈺鏟子抵地,把其他人嚇得屁滾尿流的一幕,可他驚恐的發現,那些美好正在漸漸遠離他的腦海……

心跳如雷,眼淚奪眶而出,鄭柯卻無任何感覺,他只是像個瘋子一樣,在整個晨輝學院尋找那個人存在的痕跡,可是就好像有一雙無形大手殘忍地抹去了一切,包括他腦子里那些記憶也開始變得你模糊不清,鄭柯捂著頭,死死咬住下唇,他不要忘記!他不想!

不想忘記那個人!

鄭柯低吼一聲,又開始毫無目的地奔跑起來,路上的學生越來越少,直到被腳下的凸起絆倒,他整個人往前摔了出去,卻不知是不是報應,地上豎起的一根枝杈直接貫穿了他的心臟。

看著身下的血,鄭柯低低笑起來,也好,比起記不到,他寧願死掉好了。

「你不會死,只要你跟我做一筆交易。」意識模糊之時,鄭柯聽到了一道忽近忽遠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熟悉到他就算死也不會忘記。

鄭柯艱難地啟動嘴唇,他抬起頭看著前方一道模糊的身影,「趙文柏。」

「答應嗎?」

「……」

「成為我,或者說我成為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