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公關心。」薛仁貴答應一聲,趕緊去了。
沒多久,一名驛站官員過來,渾身發抖,臉色煞白,見到秦懷道就「噗通」一聲跪下,慌亂地說道:「大人饒命,此事與小人無關,小人並不知情。」
「起來說話。」
「小人不敢。」
羅章一把將人提起:「讓你起來就起來,再廢話,廢了你。」
「是,是,小人起來回話。」
秦懷道盯著對方,目光如炬:「如實交代,可認識這些人?」
「不,不認識。」
「看都沒看就說不認識,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對方嚇的腿一軟,又跪下來,趕緊說道:「大人,小的真不認識。」
「取筆和紙來。」
對方趕緊爬起,飛也似的跑去。
沒多久,一名護衛過來,羞愧地說道:「少主,沒問出來,活著的全都服毒自殺,我等疏忽大意,請少主責罰。」
「死就死了吧,問出是誰也沒用,沒有實證,僅憑凶手一面之詞,幕後之人一樣能推個干干凈凈,讓大家包扎一下。」秦懷道不在意地說道。
「謝少主!」對方感激地去了。
沒多久,驛站負責人帶著筆、墨、紙過來,秦懷道進屋匆匆寫了一份奏折,死士是誰派來的其實不重要,扣在王家頭上就是,借李二這把刀殺人,李二正愁沒借口打壓世家,就算不殺也會有動作。
「三百里加急,讓驛站信使送去長安,不容有失,這是賞給信使的酬勞。」秦淮到摸出二兩銀子遞上去。
「不用,小的有,小的給便是。」
「拿著,另外,這里的情況你也如實上奏,讓人看好現場,不許亂動,等朝廷派人來勘察,兩百余人刺殺國公,制式兵器,還有管制軍弩,罪同造反,你想不死,就把事辦穩妥些。」秦懷道說著看向羅章:「帶下去,盯著他辦好。」
「明白,走吧,你——」羅章推著對方往外走去。
「各位叔伯,勞煩大家再辛苦一下,去弄點早餐,准備些干糧,天亮後出發。」秦懷道交代一句,得到大家回應後回屋,打開地圖。
王家已經出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幫老爺們無所謂,干就完了,但薛仁貴的夫人在,萬一有個好歹沒法交代,得重新選條路避開劫殺才行。
繼續往西南直奔長安肯定不行,往正南繞行一段距離再往西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王家肯定能猜到,說不定會半路劫殺,往西北,走宜川則不同,雖然越走越遠,但勝在安全。
忽然,秦懷道靈機一動,宜川繼續往北就是延安,然後往西,走銀川不就可以到張掖了?這么走不僅快,在安全,就是柳氏有些麻煩。
沉吟片刻,秦懷道讓人叫來薛仁貴,直言說道:「薛大哥,你和嫂子先去長安,讓受傷的幾位叔叔隨行,我去辦點事。」
薛仁貴想了想,說道:「國公好意仁貴心領了,讓賤內跟著國公的人同行便可,仁貴願留在國公身邊。」
「不可,你不在身邊,嫂子恐會害怕。」
「無妨,今晚之事過後,王家應該不敢再貿然出手,而且,王家針對的是國公,不會劫殺其他人,他們一行反而安全,非常時期,正是用人之際,豈能棄國公於不顧?」薛仁貴堅持道。
不愧是未來軍事,看問題很透徹。
秦懷道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建議道:「薛大哥,你看這樣可好,朝廷最多下午就會有軍隊過來查驗現場,我留下一些人護著嫂子,到時候和軍隊一起回長安,如何?」
「如此更妥,我去交代幾句!」薛仁貴答應道。
「等等。」秦懷道喊道,等薛仁貴停下後補充道:「接下來去甘州,路途遙遠,恐需要不少時日,嫂子那邊?」
「無礙!」薛仁貴會意地說道,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