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冷冷地說道,身為戶部尚書不可能坐視不管,渾然沒有發現崔仁師眼中閃過的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
監察府。
後院,廂房內。
秦懷道對聞訊趕來的程處默叮囑道:「找一條長凳,一些繩子,一些紗布或者紙張,一桶水過來,要快。」
以莫須有的罪名抓人,聖上那邊很快就會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
程處默帶著人迅速去找東西,尉遲寶林將人丟在地上,有些擔憂地看向秦懷道,從戶部直接抓人固然威風,能吹一輩子,但善後是個問題,提醒道:「兄弟,戴大人肯定已經在面聖,咱們得找個理由,否則後果很嚴重。」
「無妨,咬死他奪刀殺人,就算有事也算不到你頭上,何況你只是服從命令行事,天大的事與你無干,自有我頂著。」秦懷道不在意地說道,十官就貪,就不信這家伙屁股干凈,審一審不就有理由了?
實在沒有也無妨,有的是辦法脫身。
尉遲寶林一聽有些不高興:「要扛一起扛,兄弟我也不是怕事的。」
這時,程處默帶著人匆匆返回,秦懷道叮囑道:「把人躺凳子上,用繩子捆好手腳,動作快點。」
大家不明所以,但迅速動手將人捆好。
半桶冷水潑下去,對方悠悠醒來,待恢復些意識後大喊道:「無憑無據就抓當朝官員,你們死定了,崔大人一定不會放過,聖上也不會放過你們,有種殺了我,我死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來呀!」
秦懷道擺擺手示意其他府衛離開,只留下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拿起一些黃紙放入水桶浸泡,一邊話術引導起來:「韋大人是吧?有人舉報你造反,本官是不信的,以你的官職還不夠,除非上面還有人,剛才在戶部叫救命時,你喊的最多是崔大人,可見關系不錯,說說,是不是崔仁師要反?」
「想套我話?沒門!有種殺了我。」
秦懷道故意贊同道:「拿不到證據,你死了本官確實很麻煩。」
審問嘛,一放一收,攻心為上才是王道。
「知道就好,放了本官,賠禮道歉,本官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韋大人有些得意地警告道。
秦懷道不疾不徐地問道:「韋大人猜猜看,弄死你後聖上會怎么處置本官?」
韋大人一怔,會怎么處置?
貴為國公,恐怕只是一頓訓斥吧?想到這兒韋大人有些慌。
秦懷道要的就是對方發慌、害怕、擔憂,繼續引導道:「弄死你後,聖上最多革職,降爵,本官不會死,但本官沒了官職和爵位肯定憤怒,一怒之下找人偷偷弄死你全家,然後滅口,保證誰也查不到,韋大人信嗎?」
語氣不疾不徐,卻透著寒意。
韋大人心頭一顫:「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懷道繼續心理施壓:「韋大人,這里是監察府,人已經抓來,戴大人和崔大人說不定已經在面聖,換言之,本官沒有退路,拿不到有力證據同樣會革職,甚至打入天牢,但絕對不會死,你信嗎?」
韋大人猶豫了,以秦懷道國公爵位,加上武勛一體,到時候其他國公肯定出面求情,最多革職,降爵,不可能死,自己一家怎么辦?
秦懷道看出對方在猶豫,但還保留最後一道心里防線,繼續威脅道:「王大人暗中扶持的那伙土匪知道吧?被本官殺光了,前些天涇陽縣有人想伏擊本官,也被殺光,這事想必韋大人也聽說,所以,殺光韋大人全家很難嗎?」